“眼神不错,记性也好。”秦昭月拍了拍手,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既然你什么都记得,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她拉过一张凳子,在曹贵人面前坐下,姿态闲散,仿佛在聊家常。
“你看到了什么,想拿那个把柄去做什么,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说得好了,我让你囫囵个儿地走出这个门。说得不好……”
秦昭月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这圆明园里湖多,随便哪个湖里捞出个失足落水的贵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对吧?”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曹贵人又怕又怒,但多年的宫廷沉浮让她迅速冷静了下来。
她手里握着的,可是能让所有人万劫不复的把柄。
她们不敢真的把自己怎么样。
“我劝你们最好现在就放了我。”曹贵人冷笑一声,眼神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精明和算计。
“你们以为绑了我,我就怕了?我告诉你们,我不仅看到了果郡王和莞常在私会,还看到了你们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后面,你们是一伙的!”
她抬起下巴,眼神变得得意起来。
“娴贵人,你如今圣眷正浓,可别为了一个莞常在,把自己也搭进去,还有你......”
她的目光转向秦昭月,“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参与这种掉脑袋的事,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你们现在放了我,我就当今晚什么都没看见。”
“否则,只要我一出事,皇上立刻就会知道莞常在与王爷私通,秽乱后宫的事!”
“到时候,别说莞常在了,就是整个甄家,都得人头落地!果郡王也讨不了好,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她以为这番话能镇住她们,却见秦昭月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说完了?”秦昭月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烦。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呢,就这?拿皇上来压我?你是不是忘了,你女儿还在华妃手上呢?”
曹贵人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你……”
“我什么我?”
秦昭月走到她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曹琴默,你真是又蠢又贪心。你以为抓住了果郡王和甄嬛的把柄,就能一步登天,摆脱华妃的控制,自己当家做主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斗得过华妃,斗得过年家吗?你拿什么跟他们斗?就凭你那个自以为很灵光的脑子?”
夏冬春也在一旁冷哼道:“曹贵人,你别忘了,温宜公主日日夜夜都在清凉殿哭闹。华妃是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
“要是把她逼急了,她什么事做不出来?到时候,你就算靠着要挟果郡王得了势,你的温宜怎么办?你难道想让她一辈子都当华妃手里的棋子吗?”
“不……不会的!温宜是我的女儿!”曹贵人激动地喊道。
“是啊,她是你的女儿,可她更是皇上的公主。”
秦昭月松开手,慢悠悠地踱步。
“华妃不敢真的要了公主的命,但让她受点罪,生场病,还是轻而易举的,你舍得吗?”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扎在曹贵人心上最软的地方。
她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嫣然,却说着最歹毒话语的宫女,心中生出了一阵无力感。
但她还是不肯认输。
“你们休想骗我!你们和甄嬛是一伙的,自然会帮她说话,我不会信你们的!”曹贵人咬着牙,眼神里满是顽抗。
“唉,敬酒不吃吃罚酒。”秦昭月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在曹贵人眼前晃了晃。
那是一颗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果子,通体金黄,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清香。
“这是什么?”曹贵人警惕地问。
“好东西。”秦昭月笑眯眯地说,“我们管这个叫‘忘忧果’,吃了它,就能忘掉所有烦恼。我看你活得太累了,想帮你一把。”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曹贵人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只觉得毛骨悚然,拼命地向后缩。
“惊蛰,冬春,按住她。”秦昭月淡淡地吩咐道。
“是。”
惊蛰和夏冬春一人一边,死死地按住了曹贵人的肩膀。
“呜呜呜……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曹贵人惊恐地挣扎着,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狼狈不堪。
秦昭月捏开她的嘴,在她的尖叫和挣扎中,面无表情地将那颗果子塞了进去,还顺手帮她把下巴合上了。
果子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甘甜的汁液,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曹贵人只觉得一股奇异的暖流涌遍全身,然后,她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挣扎的力气也渐渐消失。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只看到那个宫女的脸上,挂着一抹让她遍体生寒的笑容。
做完这一切,秦昭月拍了拍手,对旁边已经看傻了的夏冬春说,“好了,等她再醒过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冬春咽了口唾沫,看着秦昭月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太妃娘娘……这……这到底是什么神仙东西?”
“说了是忘忧果嘛。”秦昭月随口应着,心里却在滴血。
这可是她在系统商城里用好不容易攒下的白色愿力换的【一忘皆空忘忧果】。
虽然只是最低级的版本,只能消除最近三个时辰的记忆,但也好几百愿力呢,用在这个老六身上,真是亏大了。
约莫一炷香后,椅子上的曹贵人悠悠转醒。
她茫然地睁开眼,看着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自己被绑住的身体,脸上露出了和第一次醒来时一模一样的惊恐表情。
“这是哪里?你们......你们为什么绑着我?!”
成了!
秦昭月和夏冬春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计谋得逞的笑意。
秦昭月清了清嗓子,换上了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走到曹贵人面前。
“曹贵人,你总算醒了。”
曹贵人警惕地看着她,“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们是谁不重要。”秦昭主压低了声音,缓缓开口,“重要的是,你和华妃,企图在温宜公主的马蹄羹里下木薯粉,然后嫁祸给娴贵人的毒计,我们已经全都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