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碎片合一真相白，教主融魔求伪境
毁灭性的能量漩涡在凌霄面前疯狂肆虐，金光与黑气彼此吞噬、湮灭，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嘶声。空间在这两股极致力量的碰撞下不断扭曲、破碎，又勉强弥合，循环往复。
轮回镜碎片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片死亡之海。
恐怖的撕扯力从漩涡中心传来，凌霄周身环绕的青鸾圣火剧烈摇曳，时空领域被压缩到仅能护住本体，皮肤表面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鲜血刚刚渗出就被蒸干。
不能退！也无可退！
凌霄眼中闪过疯狂之色，将所有希望寄托于手中的遗弃之钥。他将全身灵力，连同刚刚领悟不久的生命与时空法则之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中。
“给我开！”
遗弃之钥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些原本温和的符文此刻如同燃烧起来一般。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本质的力量被唤醒，它似乎凌驾于金光与魔气之上，带着一种调解、平衡、甚至…掌控的意味。
钥匙顶端射出一道混沌色的光束，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楔子般精准地打入能量漩涡的最核心！
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狂暴无序、足以绞杀法则境巅峰的毁灭漩涡，在混沌光束的介入下，竟出现了一刹那的凝滞和平衡！金光与黑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分开，露出了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极不稳定的狭窄通道！
通道的尽头，便是那块剧烈震颤的暗金色碎片！
机会！
凌霄没有任何犹豫，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化作一道流光，沿着那条随时可能崩溃的通道直冲而去！
就在他指尖触碰到碎片那冰冷表面的瞬间——
“嗡！！！”
一股浩瀚磅礴的信息洪流如同决堤江河，猛地冲入他的识海！与此同时，他怀中的另外三块碎片也自动飞出，四块碎片围绕着凌霄急速旋转，发出欢快的嗡鸣，彼此间的裂痕处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芒，眼看就要彻底融合！
无数破碎的画面、断续的声音、难以言喻的感悟，强行塞入凌霄的脑海。
他看到了…一片辉煌无尽的古老神殿群，悬浮于无尽星海之上，殿宇上铭刻着时空的纹路——那是时空神殿曾经的盛景。
他看到了一个面容模糊、却气质儒雅的黑袍男子，正在神殿深处虔诚地主持着某种仪式，封印着一团不断蠕变的黑暗物质（天魔之源）——那似乎是年轻时期、尚未背叛的天衍教主！
画面陡然一转，变得阴森诡谲。依旧是那个黑袍男子，但他的眼神变得贪婪而疯狂，他暗中勾结了一些散发着邪恶气息的域外存在，突然发难，袭击了神殿的其他守护者。一场惨烈的大战爆发，神殿崩毁，封印松动…
“…为了永恒…为了超越至尊…唯有借助深渊之力…” 断续的疯狂低语在回响。
“…背叛者…终将…被时空抛弃…” 这是另一个苍老而悲怆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画面再次切换，他看到自己的父母——凌破天和白素心，在一次探索中意外发现了时空神殿残留的遗迹和关于背叛的线索，因而遭到来历不明的追杀…
最终，所有画面凝聚成一幅景象：完整的轮回镜高悬于一片深渊之上，镜面照射出煌煌神光，将一个无比巨大、不可名状的黑暗存在（完整的天魔之源）彻底镇压封印。而轮回镜也因此崩碎，碎片四散飞落…
真相！
这就是尘封了万古的真相！
天衍教主，本就是时空神殿的副殿主，是当年的看守者之一！他却因追求超越至尊的力量而背叛，勾结外魔，导致了时空神殿的覆灭和天魔之源封印的松动！他寻找轮回镜碎片，根本不是为了加强封印，而是想彻底掌控甚至释放天魔之源，从而达成他疯狂的野心！
就在凌霄消化这惊天真相，四块碎片即将彻底融合的刹那——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意志如同实质的重锤，狠狠砸在他的神魂之上！正是那天魔之源的意志！它似乎极其抗拒轮回镜的完整，更愤怒于凌霄这个“小虫子”竟敢触碰它的禁忌！
与此同时，一声充斥着无尽贪婪与狂喜的长啸从高空传来！
“哈哈哈！轮回镜！终于完整了！本座感受到了！多谢你替本座完成了这最后一步！”
天衍教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透混乱的能量乱流，出现在凌霄上方。他硬接了凌破天和白素心含怒的联手一击，借力加速，黑袍破碎，嘴角溢血，却毫不在意，眼中只有那即将合一的轮回镜和凌霄！
他等待这一刻太久了！
“拿来吧！”
天衍教主五指成爪，一只遮天蔽日的黑暗巨手凝聚着半步至尊的全力，蕴含着浓郁的幽冥蚀骨之力，朝着凌霄和四块碎片狠狠抓来！这一爪之下，不仅要夺取轮回镜，更要将凌霄彻底碾碎，吞噬其生命本源！
危急关头，凌霄福至心灵，猛地将刚刚融合了大半、镜身还布满裂痕的轮回镜向前一推！
“镜衍轮回，护！”
嗡！
镜面光华大放，一道朦胧的、并不完整的轮回神光射出，勉强抵住了那只黑暗巨手。
但半步至尊的全力一击何其恐怖！轮回镜毕竟未完全恢复，镜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裂痕似乎有扩大的趋势。凌霄更是如遭重击，鲜血狂喷，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残破的祭坛基座上，气息瞬间萎靡下去。
“螳臂当车！”天衍教主狞笑，大手再次压下，就要彻底夺取轮回镜。
然而，就在他的手掌即将触碰到镜身的瞬间，异变再生！
那一直汹涌澎湃的天魔之气，似乎因天衍教主这个“老熟人”的靠近和其身上浓郁的黑暗力量而变得更加兴奋狂暴！更重要的是，轮回镜的抵抗，激起了深渊深处那恐怖意志更大的怒火！
“吼——！！”
一声远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暴戾的咆哮从地底深处传来！紧接着，一道粗壮如山脉、纯粹到极致的漆黑魔气光柱，猛地从一道最大的空间裂缝中喷涌而出，无视了所有人，直接轰向正在对抗的轮回镜和天衍教主！
这道魔气光柱的力量，远超半步至尊！那是源自天魔之源本体的愤怒一击！
“什么？！”天衍教主脸色剧变，他没想到天魔之源会突然无差别攻击！他想要闪避，却已然不及！
轰！！！
魔气光柱首先狠狠撞在轮回镜上！
本就未完全复原的轮回镜遭受重创，发出一声悲鸣，镜身上刚刚愈合的部分裂痕再次崩开，光华瞬间黯淡下去，化作一道流光倒射而回，没入凌霄体内温养，短时间内再也无法动用。
而更多的魔气光柱能量，则结结实实地轰击在了天衍教主身上！
“噗——！”
天衍教主身上的护体魔气瞬间被冲散，他猛地喷出一大口蕴含着内脏碎块的漆黑血液，胸膛甚至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气息如同雪崩般暴跌！
但他毕竟是半步至尊，且修炼的功法与魔气同源，并未被立刻灭杀。那磅礴的魔气侵入他体内，虽然造成了恐怖伤害，却也带来了一股疯狂、混乱、却强大无匹的力量！
“呃啊啊啊啊——！”
天衍教主发出痛苦与兴奋交织的嘶吼，他的身体开始发生恐怖的畸变！皮肤表面浮现出漆黑的鳞片，额头鼓起肉角，双眼彻底化为一片混沌的黑暗，指甲变得尖长乌黑…他正在被天魔之力疯狂侵蚀同化！
“力量…无穷的力量！”他嘶哑地低吼着，感受着体内那足以撕裂天地的狂暴能量，虽然理智在快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毁灭欲望，但他此刻的力量层次，确实短暂地突破了一个极限，达到了一种伪至尊的恐怖境地！
“不好！他正在魔化！”高空中的白素心失声惊呼，脸色煞白。
凌破天也是面色无比凝重，眼前的敌人，已经变成了一个失去理智、只知毁灭的怪物，其实力却不降反升！
“不够…还不够！需要更多的祭品！更多的力量！”魔化的天衍教主（或许已不能称之为教主）猛地转过头，那双混沌黑暗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下方因轮回镜受损而反噬重伤、无法动弹的凌霄。
“完美的容器…生命与时空…正是伟大存在最渴望的食粮！”
他咆哮着，化作一道扭曲的黑色闪电，携带着滔天魔焰，直扑凌霄！
而深渊深处，那天魔之源的意志似乎也认可了这个“仆人”的献祭行为，更多的魔气如同触手般从裂缝中伸出，卷向凌霄，要将他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上方，凌破天和白素心拼命想要冲下来救援，却被魔化教主带来的恐怖威压和大量狂暴魔气阻拦，一时难以突破。
凌霄挣扎着想站起来，但伤势太重，轮回镜的反噬更是让他神魂欲裂。眼看着那扭曲恐怖的魔影和无数魔气触手扑面而来，死亡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浓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凌霄！”
一声空灵而决绝的清喝响起。
一直被凌霄小心保护在身后、因深渊意志苏醒而痛苦不堪的曦，不知何时强撑着站了起来。她淡金色的眼眸中燃烧着一种决然的光芒，她看了一眼扑来的魔影，又深深看了一眼凌霄。
然后，她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蕴含着璀璨金芒的本命精血，双手以一种超越她极限的速度结出无数玄奥复杂的印诀。
“以吾之名，曦·时空禁锢！”
嗡！
时间与空间在这一刻仿佛彻底凝固！
扑向凌霄的魔化教主、汹涌的魔气触手、甚至空中溅落的碎石、逸散的能量…所有的一切，都被强行定在了原地，虽然只有极其短暂的一瞬！
曦的脸色瞬间变得透明，生命气息如同风中残烛般急速消散。
但她却对着凌霄，露出了一个无比纯净、带着一丝歉意的微笑。
下一刻，她的身体爆发出无穷无尽的时空光芒，整个人化作一道永恒的封印，猛地冲向了魔化教主和那喷涌魔气的裂缝！
“不！！！”凌霄目眦欲裂，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