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荔柏兮蕙绸,荪桡兮兰旌。”苏青鸢赞道:“是个好名字。”
“谢苏姑娘夸奖。”恭妃笑的甜甜的。
“只是,这顾字。”苏青鸢犹豫的抬头:“可是,我知道的那个顾家?”
“是,三王爷带着的顾家军。”恭妃点点头:“那一场大战,三王爷瘸了双腿,顾家军基本上死伤殆尽,全族获罪被斩。”
“先太子有愧于我,先帝念我年幼,免了我的罪责。”恭妃说着:“当时的二王爷,现在的陛下,怜惜我,便将我强抢入府,做了妾。侧妃,说的好听,还不就是与人做妾。”
“兰旌...”苏青鸢叫着恭妃的闺名:“怎说你父兄是死于他手?”
恭妃听到自己的名字,开心了一瞬,随即声音哽咽了起来:“当我不知道,父兄的死罪,皆是他在推波助澜。母亲听闻噩耗,伤心不已,第二天就去了。”
苏青鸢想了想,上去抱住恭妃:“兰旌,都过去了。”
“嗯,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一个你。”恭妃失落的说着:“我没有能力替父兄报仇,却只能抗争这么一回,我要离开这里。”
“好,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实现,但我愿帮你。”苏青鸢拍了拍恭妃。
“从此鲜花赠自己,纵马踏花向自由。”恭妃语气里充满向往:“顾家兰旌,本就是自由的。”
“是,顾家兰旌,本就应该自由。”苏青鸢看着恭妃的眼睛说道。
“时候不早了,你该走了,小心皇后和太后。”恭妃的语气里满是担心。
“我不懂。”苏青鸢疑惑道:“一个清平的份量竟如此的重。”
“不是清平的份量重,是她背后的国公府份量重,她是国公府独女。”恭妃叹了一口气:“长公主嫁的国公爷,虽已不再掌兵,但在士兵中威信极高。”
“太后的娘家,崔家虽是兵部尚书,但威望不及国公府。”
“明白。”苏青鸢点点头:“多谢兰旌赐教,只是清平那边?”
“无视,皇上最近喜欢吃蒲公英的点心,这宫里只有那附近有,本宫去采很正常。”
“看来娘娘安排的很好。”
“若不是为了你我,本宫才不要给他采这东西。”恭妃孩子气的仰起了头,苏青鸢觉得有些好笑。
“是了,我们兰旌是个骄傲的姑娘。”
“我们不多接触才是好事,若有事,我自会想办法将消息传给你。”恭妃说着:“出宫吧,我会让人送你出去。”
“好。”苏青鸢点点头,推开宫殿的大门,她抬头看了看天空,四角的天空果然很不好看:“菊茉,走吧。”
回府的苏青鸢看到随口问着迎上来的忠叔:“王爷呢?”
“王爷去赴了范临舟的约。”忠叔恭敬的回答。
“谁?”苏青鸢脚步一顿:“范临舟?”
“是。”
“他俩什么时候混在一起了。”苏青鸢自言自语,向院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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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萧承逸明显忙了起来,再过三天,就是春闱的第一天。
皇上对此次春闱的重视程度明显增加,以往提前几个时辰验明正身,今年起临时立了搜检门,提前一天开始检查。
“你提议的?”苏青鸢问道。
“是啊,提前一天卯时开检,辰时关门。要脱衣服检查夹带,将所用东西放在考篮里带进去。”萧承逸说道:“皇兄非要逼本王拿出来点准则,本王只能严上加严。”
“谁给你出的主意?”
“本王跟月七一起研究的,不过皇兄以为我是跟外面的戏园子学的。”
“什么戏园子敢这么严格?”苏青鸢好奇道。
“从前皇叔管皇家戏园子的时候,戏服的设计很是别出心裁,为了避免别人抄他的戏服,每次都要提前检查。”萧承逸解释着:“但因为他是皇叔,大家敢怒不敢言,最后事情闹到父皇那里,被父皇叫停了。”
“这位皇叔好生有趣啊。”苏青鸢感慨道。
“是啊,皇家最会玩的王爷了。”萧承逸点点头:“前几年实在是病的太严重,已经去找父皇了。”
“我以为这个称号应当给你。”
“...王妃说笑了...”萧承逸讪笑道:“听说科举之前会买官啊,本王怎么一个都没收到?”
“王爷,您是代陛下巡考,而且只要是科考的事,陛下许你随时进宫。”苏青鸢叹了一口气:“谁敢找你买啊,他们又不傻,找你买跟找陛下买,有什么区别吗?”
“本王看起来如此的刚正不阿吗?”萧承逸怀疑道。
“不是刚正不阿的问题,是你又不缺钱又不缺钱,皇后还亲口许你不再纳妾。”苏青鸢说道:“你的弱点,看起来都被陛下拿捏着,你的荣华富贵都是陛下给的。最重要的一点,你那天上朝,跟陛下的互动,超越了君臣。”
“超越君臣?”萧承逸眨了眨眼。
“是,超越君臣,像是民间斗嘴的兄弟。”苏青鸢问道:“就这样亲密的关系,谁敢贿赂你。前脚贿赂完,后脚这钱,怕是已经在皇上的御案上放着了吧。”
“哦,原来他是故意的....”萧承逸干巴巴的说着,忽然话转了一个弯:“那老头,什么时候来?”
“老头?哦,永泰公主啊。”苏青鸢好笑的看着他:“怎么,想老头了?”
萧承逸:(罒 д 罒)
“皇后娘娘说,要等春闱过了的,这段时间太忙,而且京城考生太多,人多眼杂的。”苏青鸢解释了一句。
春闱前两天,京城开始下雨,瓢泼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明天就要开始检查了。”萧承逸望着外面的大雨有些惆怅。
“要提前搭个结实的棚子,风也很大。”苏青鸢站在萧承逸的旁边,同样望着外面的大雨。
春闱前一天,大雨已经整整下了2天,京城的部分地方开始积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王妃。”菊茉悄悄的走过来,递过来一块牌子:“悬壶堂的管事求见。”
苏青鸢看了看令牌上面张牙舞爪的【苏】字,背后还有一个小小的【医】字,心里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