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医院的晨雾像层薄纱，把停车场的水泥地罩得朦朦胧胧。林墨靠在防弹车门上，指尖转着枚硬币，银亮的边缘在晨光里划出圈又圈的弧线。阴阳九重心经的炁息顺着指缝漫开，在地面织成一层淡金色的网，网眼细密得能兜住空中飘落的雾珠 —— 这是他从医院走廊的 “锁炁阵” 改良来的新用法，能同时感应方圆五米内的炁流动向，连躲在银杏树后的麻雀振翅的动静，都能在网面上激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刚才三个穿着冲锋衣的 “记者” 刚踩进网里，脚腕就被突然收紧的炁线绊了个趔趄。林墨连眼皮都没抬，反手抽出腰间的甩棍，“啪” 地展开，棍梢带着金线敲在最前面那人的脚踝上，力道不大却带着股穿透性的炁息，疼得对方 “哎哟” 一声蹲在地上。另外两人刚想掏家伙，就见林墨手腕一转，甩棍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花，金线顺着棍身流转，在晨光里亮得晃眼。“哪都通华北区兼职员工，” 他慢悠悠地报上身份，硬币 “当啷” 弹进裤兜，“查证件还是吃棍子，选一个。” 那两人对视一眼，扶起地上的同伴灰溜溜地跑了，动作里的利落劲儿，没有多余的花哨，却透着股让人不敢再造次的威慑力。
打发走这些杂鱼，林墨忍不住在心里琢磨起战力等级这件事。按他整理的标准，刚才这三个家伙顶多算 d 级，也就比哪都通的普通员工强点，连炁息都控制不稳，纯属来送人头的。自己这两下子，放在异人界该算什么级别？阴阳九重心经练到第三重，金线能攻能守，配上现代格斗术，对付 b 级应该没问题，但遇上十老那种 A 级顶尖高手，怕是还差点意思。“大概是 A 减吧，” 他暗自评估，“比徐三徐四强点，比老天师差远了。”
“系统提示：检测到十老残余势力炁息，当前医药线与哪都通为平行关系，建议依托异人界私交推进渠道。” 脑子里的声音突然冒泡，【当前财富值 4560 点，完成 3 省代理签约可 + 200 点，与哪都通达成物流合作（非上下级协助）再 + 100 点 —— 记住，你只是华北区兼职员工，徐三徐四忙着处理异人纠纷呢，别总想着薅公家羊毛】。林墨翻了个白眼，这系统是越来越能唠叨了，比菜市场催账的大妈还碎嘴。他抬眼望去，刚好接住从医院出来的冯宝宝。
冯宝宝的头发有点乱，额前的碎发沾着露水，手里还攥着徐翔临终前塞给她的旧照片。照片已经泛黄发脆，边角卷得像片干枯的叶子，上面 1944 年的少年狗娃子穿着粗布褂子，正牵着她的手站在四川的青石板路上，背景里的吊脚楼还冒着袅袅的炊烟。“狗娃子后事… 徐三徐四在安排。” 她的川音带着刚哭过的沙哑，像被砂纸磨过的铜铃，“他们说下午要去处理华北区的异人械斗案，在石家庄那边，说是有两拨练硬功的把钢材市场给拆了，让你… 别总麻烦他们。” 她说话时，背后的寿司刀悄悄亮了半截，晨光顺着刀刃滑下来，像道细碎的银河，映得她眼底的红血丝都清晰可见。
林墨看着冯宝宝那副模样，心里又掂量起她的战力。这姑娘绝对是 A 级顶尖，甚至能摸到 S 级的边。体内炁储备多到吓人，自愈力跟不死似的，打起架来全凭直觉，管你什么招式都能拆解。上次看她跟张灵玉对练，把人家揍得满脸包，那实力可不是盖的。也就巴伦的库仙贼能克制她，不然真是横着走。
他突然拽住她的手腕往停车场走，同时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 —— 刚才织的炁网突然收紧，草丛里传来 “哎哟” 一声闷响，想必是跟踪的人没留神，被收紧的炁线绊倒，结结实实地摔了个跟头。“我的医药公司，哪能总麻烦他们。” 他从兜里掏出个小布包，解开绳结，里面滚出一枚铜钱大小的玩意儿，铜黄色的表面刻着繁复的花纹，边缘还嵌着一圈银丝。“拿着，等下去见西南药材商，听到‘十老关联’就往桌上扔。” 他把这东西塞进冯宝宝手里，“这是我托湘西的苗疆异人弄的‘炁感币’，里面封着养蛊人的心头血，要是对方跟十老有关系，花纹就会变成黑色，比测谎仪还准。” 这招是从苗疆朋友那学的，当初为了弄这玩意儿，他可是用三瓶清瘴草药液换的，比单纯亮哪都通身份管用多了。
冯宝宝把 “炁感币” 捏在手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要得。” 她点点头，把照片小心翼翼地塞进怀里，寿司刀 “唰” 地收了回去，“那我们现在就去见药材商？”
“先去办公室拿样品。” 林墨拉开车门，防弹车的引擎发出声低沉的轰鸣，“西南那几个老狐狸，不见兔子不撒鹰，得让他们亲眼看看清瘴草的成色。”
林墨自己租的小办公室在老城区的一栋居民楼里，二楼带个小阳台，种着几盆从四川带来的兰草。房间不大，靠墙摆着排文件柜，里面塞满了各省药材商的资料，桌上的全国地图被红笔圈得密密麻麻。他对着地图敲钢笔，笔帽敲击桌面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华北区清瘴草药液靠异人诊所铺开 60%，但西南、华南得找本地药材商。” 他在四川、广东两省圈了圈，红笔在上面画了好几个着重号，“这俩省的异人商会会长是我在去年异人交流会上认识的，姓刘的练硬功，胸口能碎大石，喝多了就爱唱川剧；姓黄的懂草药，手里有好几株百年的何首乌，上次帮他孙女解了尸毒，欠我个人情。”
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地图上标着的 “仁心堂” 三个字：“十老的药材渠道虽深，但他们更信‘江湖道义’，不信公司名头。” 桌上摊着各省药材商的资料，其中三家标着红色记号 —— 是系统凌晨弹窗提示的 “十老隐性持股”，旁边备注着 “可通过云南蛊师老王牵线谈判”“需带清瘴草样品三公斤”“对方有个儿子在国外学西医，可从现代医学角度切入” 等密密麻麻的小字，这是他自己攒的异人关系网，跟哪都通没半点关系，全是靠着跑江湖、换人情一点点搭起来的。
张楚岚抱着胳膊站在窗边，晨光透过老式木窗的格子，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自从医院解开误会，他总下意识摸后腰的甩棍 —— 那是林墨上周送他的，黑色的橡胶握把上还缠着圈金线，说是 “你练金光咒缺个顺手的兵器，这玩意儿能导炁，比你那根破铁棍好用”。此刻他突然转身，掌心泛起淡淡的金光，金光咒的炁息在他指尖流转，像团温暖的小太阳：“要不先试试我的金光咒？上次在医院震碎窃听器，感觉炁息稳多了，能在掌心聚三分钟不散。”
林墨瞅着张楚岚那点金光，心里给他定了个性。这小子也就 b 级末流，金光咒练得马马虎虎，五雷正法还没掌握全。十年空白期耽误太多，实战经验少得可怜，真打起来全靠脑子机灵，硬实力根本不够看。也就比唐门那些优秀学子强点，在罗天大醮里估计得垫底。要不是体内藏着炁体源流那股子劲儿，怕是连参赛资格都悬。
他突然起身，甩棍 “噌” 地弹出半尺，金线顺着棍身漫上去，在顶端凝成个锋利的尖头，像支淬了光的长矛。“正好试试新练的‘炁旋棍法’。” 林墨的声音带着笑意，脚尖在地面划出个半圆，阴阳九重心经的炁息顺着鞋尖漫开，在地板上织成个金色的圆环，环上的纹路像水流般缓缓转动。
这动作里藏着巧劲：起因是张楚岚想测试实力，经过是用炁息布下 “试炼环”，手腕转动的角度刚好能让甩棍避开金光咒的攻击范围，同时又能在环上留下淡淡的印记；结果是张楚岚的金光咒撞在环上，溅起的金色光点像碎星，在空中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落下。冯宝宝看得眼睛发亮，川音里满是兴奋：“要得！比放烟花好看！”
张楚岚看着掌心的金光，又看了看地上的金色圆环，突然挠了挠头：“这招厉害啊，林墨，你这炁旋棍法跟谁学的？”
“自己琢磨的。” 林墨把甩棍 “咔嗒” 一声收起来，“阴阳九重心经的炁息本来就比别的功法灵动，配上现代格斗术的发力技巧，耍起来还挺顺手。” 他这话没说全，其实是昨晚看 UFc 比赛时突然灵光一闪，把地面缠斗的动作改成了棍法，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 “云南老王” 四个字。林墨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背景音，夹杂着虫鸣和方言：“小林啊，西南‘仁心堂’那龟儿子要抽 30% 利润，说是王蔼的远房侄女婿在撑腰，我让养蛊的老表去探了底，那龟儿子账本不干净得很哟，运输成本单上的数字改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了。”
林墨听完笑了笑，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一点，阴阳九重心经的炁息像墨汁晕开，顺着信号钻进手机里。老王刚发来的照片原本模糊不清，此刻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上面的字迹工整得像打印的，“运输成本” 栏里的数字红得刺眼，比市场价高出 40%，显然是故意抬价。“知道了王哥，” 他语气轻松，手指却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谢了啊，回头给你寄两箱清瘴草药液，让你那老表泡水喝，解解蛊毒的戾气。”
挂了电话，他抬头看向张楚岚和冯宝宝，眼里闪着点狡黠的光：“股市里埋了 500 万筹码，明天开盘先砸跌停，让仁心堂那龟儿子知道谁才是规矩的制定者。” 这招里藏着狠劲：起因是对方故意抬价，经过是用现代金融手段反击，他一边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 K 线图，一边给老王发消息，让他调动蛊师去查仁心堂的税务问题，指尖敲键盘的节奏比甩棍击打的频率还稳；结果没等他把消息发出去，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苏小冉抱着一摞文件走进来，脸上还带着惊讶：“林哥，仁心堂近三年的进项发票全是假的… 刚才老王托的税务总局稽查局朋友打电话来，说要立案调查了，还问咱们要不要作为举报人出庭作证呢。”
苏小冉穿着件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个利落的马尾，脸上架着副细框眼镜，看起来像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大学生。她是林墨托人招来的兼职会计，不仅账算得清楚，还懂点异人界的规矩，知道哪些账能记在明面上，哪些得藏进加密文件夹里。此刻她把文件放在桌上，指着其中一张清单说：“你看这里，他们把普通草药当成千年雪莲入账，光这一项就虚增了近千万的成本，胆子也太大了。”
财富值的提示音在脑海里叮咚作响：【当前财富值 4560+120（股市预收益）=4680 点；成功威慑仁心堂，解锁西南渠道谈判权（通过老王牵线）】。林墨把甩棍 “咔嗒” 归鞘，转身望着张楚岚：“下午去比武场，让冯宝宝陪你练练‘阿威十八式’，我得去见广东的药材商 —— 是上次帮哪都通运清瘴草时认识的，跟徐三徐四打了招呼，借他们的物流车捎点样品，算商业合作，不算麻烦他们。” 他往冯宝宝手里塞了瓶清瘴草药液，瓶身是透明的玻璃材质，里面的液体泛着淡淡的绿色，“要是楚岚耍赖，就用这个滋他 —— 效果比辣椒水好十倍，还不伤皮肤。”
他又想起徐三徐四，这俩人也就 b 级中游水平。徐三的念动力还行，能跟不少高手过过招，但比起那些真正的顶尖高手还差得远。徐四的空间能力挺诡异，偷袭挺厉害，可正面硬刚就差点意思。也就仗着是哪都通华北区负责人，手里资源多，真论单打独斗，估计连冯宝宝一招都接不住。
比武场在郊区的一片空地上，地面是夯实的黄土，还留着上次对战的裂痕。冯宝宝的寿司刀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刀身映出她没什么表情的脸。张楚岚刚摆好架势，就见林墨突然从场外扔进来个青铜爵 —— 正是之前获得的那件宝物，爵身的纹路在阳光下亮起，里面的 “炁引” 突然飞出来，像条金色的小蛇，绕着张楚岚的手腕转了三圈。
【系统提示：“炁引与金光咒共鸣，可提升技能纯度”】脑子里的声音刚落下，冯宝宝的寿司刀就带着风声刺向张楚岚的后腰，速度快得只留下道残影。林墨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过去，反手抓住冯宝宝的手腕，另一只手稳稳地接住落下的青铜爵，动作行云流水：“偷袭不算，得光明正大赢。”
冯宝宝挣了挣没挣开，只好悻悻地收回刀：“要得，那就光明正大来。”
张楚岚看着手腕上残留的金色纹路，只觉得体内的炁息变得格外活跃，金光咒在掌心亮得像个小太阳。“谢了啊林墨。” 他感激地说，摆好姿势准备再次对战。
林墨摆摆手，退出比武场：“你们先练着，我去见广东的药材商，争取天黑前签合同。” 他看了眼手表，“对了楚岚，别用‘阿威十八式’欺负冯宝宝啊，不然回来有你好受的。”
路上，林墨又在心里把各方战力过了一遍。十老那些人，石老、那如虎之流，都是 A 级顶尖，跟老天师比不了，但在异人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全性的那些元老，也就 b 级水平，仗着人多闹事还行，真遇到硬茬就歇菜。哪都通的临时工，像肖自在、黑管他们，跟徐三徐四差不多，都是 b 级，算是公司的中流砥柱。至于那些普通员工，也就 d 级，打打杂还行，真遇上事就是炮灰。
傍晚的小办公室里，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各省的代理协议堆成了小山，林墨用金线把合同捆成整齐的一摞，每道绳结都带着阴阳九重心经的炁息 —— 这是他新想的防伪招，只要十老的人碰过，绳结就会变成黑色，比水印还靠谱。苏小冉数着财富值报表，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林哥，4560+300（两省签约）+100（老王介绍的直营牌照）=4960 点，刚好够启动集采申报啦，等集采通过，咱们的清瘴草药液就能进各大医院了。”
林墨点点头，目光落在墙上的龙虎山地图上。地图是他从旧货市场淘来的，纸质泛黄，上面用朱砂标着些奇怪的符号。他突然用甩棍在 “罗天大醮” 四个字上敲了敲，棍梢的金线在地图上留下一个淡淡的印记：“老王说参赛能接触八奇技传人… 你们说，老天师会不会藏着冯宝宝身世的线索？”
冯宝宝正趴在桌上转草莓硬糖，听到这话突然停下，寿司刀在指间转了个圈，糖块 “啪嗒” 掉在桌上：“要去龙虎山？” 她的川音里带着期待，眼睛亮得像两颗黑葡萄，“那得带上锄头，山里的笋该挖了，比菜市场买得新鲜。”
张楚岚刚想笑，却见林墨突然起身，甩棍在掌心转得飞快，金线随着转速泛起光晕，像个金色的陀螺。“挖笋可以，不过得先赢下罗天大醮 —— 毕竟，能决定规则的人，才有资格问真相。”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着，久久不散。
林墨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心里盘算着：以自己目前 A 减的实力，在罗天大醮里虽不算顶尖，但配合阴阳九重心经的灵活变化和现代格斗技巧，应付大部分参赛者应该没问题。关键是要避开老天师、那如虎这些 S 级和 A 级顶尖的高手，先保证张楚岚能顺利晋级。这时系统的声音又响起：【根据战力模型推演，宿主在罗天大醮中胜率约为 65%，若与冯宝宝配合可提升至 82%，建议优先完成医药渠道布局以积累资源，为后续战力突破至 A 级做准备】。他轻轻点头，看来接下来既要搞定生意，也得抓紧提升实力，才能在龙虎山的风云里站稳脚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