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读者大大,抱歉,昨天更新章节的时候发错分卷了,现在改过来了,人烧糊涂了,烧了二天了,最近得甲流了,嗯,状态不太行,所以说更新的可能比较少,质量可能也没有之前好,但是请放心,我好了之后一定会爆更的,质量肯定比现在更好。在这里先给各位读者大大陪过你道个歉,因为我的过错,让昨天好多人没有追更到。】
屏幕上的血色红点,狠狠刺痛所有人的视网膜。
它像颗淬毒的钉子,牢牢钉在东海市水源地——青龙湖大坝的地理标识上。
指挥车内,高工的手死死攥紧桌沿,指节白得吓人,这个红点,瞬间压垮了所有排爆专家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连呼吸都跟着沉了几分。
“青龙湖大坝!”方雷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带着千斤重量,一字一顿地吐出来。
那绝不是一座普通的钢筋混凝土工程,它扛着数亿立方米的湖水,是东海市两千多万人口的生命之源,是这座城市的命脉。
一旦那里出半点意外,不是局部损毁那么简单,半个东海市都会被洪水吞没,生灵涂炭。
高工的团队成员们,脸色在瞬间褪尽血色,变得铁青如铁。
他们手脚麻利地调取大坝的结构图、水文数据,还有各类安全评估报告。
可数据越详细,每个人的心头就越沉,像压了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人喘不过气。
“主炸弹,藏在大坝坝体中央的观测廊道里。”一名技术员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连汇报都带着哭腔,说出初步侦测结果。
观测廊道,是大坝最核心、最坚固的地方,却也是最封闭、最难抵达的死胡同。
“幽灵”的最后一击,根本不是要制造混乱,它是要彻底摧毁这座城市,让两千万人无家可归!
“还有更糟的。”高工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破音,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盯着屏幕上无人机传回的炸弹图像,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它和我们之前拆除的所有炸弹,都有联动感应。”
这句话像颗炸雷,在指挥车里炸出一阵低沉的嗡鸣,每个人的身体都跟着僵了僵。
“那些被拆下来的引信,已经让这个炸弹近乎于十全十美了。”
高工的话像盆冰水,浇在所有人身上,让大家瞬间浑身僵硬,之前所有的欢呼、所有的庆幸,此刻全变成了沉重的嘲讽,狠狠抽在每个人脸上。
这意味着,江辰之前的所有成功,那些被他们奉为奇迹的拆解操作,全成了此刻催命的丧钟,主服务器,那个躲在暗处、被“幽灵”当成艺术家的AI,它在“学习”,它在“记仇”——它记住了江辰每一种拆解手法,甚至摸透了他的思维逻辑。
江辰用“静”态拆解搞定儿童乐园的炸弹,它就给下一颗加了“动”态限制,逼得人不敢有半点磕碰;江辰用“动”态平衡拆了地铁的炸弹,它又给后续的加了“声”控引信,连呼吸重了都可能触发。
而现在,它把所有学到的招儿,揉碎了全攒到一块儿。
青龙湖大坝上的这颗主炸弹,早就不是单一模式的挑战了。
它是个集大成的恶魔。
定时、感光、声控、压力、水银……所有能想到的引信模式,全被塞进了这一个冰冷的金属盒里,密密麻麻缠成了死结。
排爆组的技术员们围着从各个角度扫描回来的炸弹透视图,眼睛都熬红了,一遍遍地做最精密的推演。
可模拟结果毫无例外,全指向同一个结局——引爆,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这……这根本不是炸弹……”一名年轻的排爆员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
“这是个陷阱,一个理论上根本拆不掉的完美炸弹。”高工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方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掌心能摸到他浑身的颤抖。
“它有反拆解的‘嵌套’结构,你们看这儿——一旦咱们试图破坏定时引信,它内部的电压波动会立刻触发感光模块,直接引爆。”
高工指着屏幕上的几处细节,指尖都在抖,每一个点都像死神亮出的镰刀,寒光刺骨。
“要是想遮蔽感光器,引信里的重力传感器又会因为姿态改变被触发;就算咱们能逆天控制住这些,它的核心电源还藏在微型液态水银容器里,只要水银晃一下,立马短路引爆。”
他的每一句话,都让听者的心往下沉一分,沉到无边的黑暗里。
这是个死局,一个任何常规排爆手段都没用的无解之局。
它不是要阻止拆除,而是要让拆除者每动一下手,都变成引爆的帮凶,亲手把这座城市推向地狱。
它根本不是武器,是一件灌满恶意的杀人艺术品,透着魔鬼的狞笑。
“还有多长时间?”方雷拳头捏得咯咯响,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底布满血丝。
“倒计时,三十分钟。”技术员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报出的数字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
三十分钟。
在这样一颗“完美”炸弹面前,三十分钟根本不够挣扎,跟宣告死刑没区别。
整个指挥部瞬间陷入一片死寂,连空气都凝固了,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方雷盯着屏幕上不断跳动的倒计时,每一秒都像敲在心脏上的鼓点,震得他胸腔发疼,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浸透了警服领口,凉得刺骨。
他在战场上浴血奋战过,见过无数生死瞬间,可眼前这种眼睁睁看着城市走向毁灭,却半点办法都没有的无力感,比枪林弹雨更让他绝望,就连骨头缝里都透着冷。
高工瘫靠在椅背上,目光空洞得像失去了灵魂。几十年的排爆经验,一辈子攒下的知识储备,此刻全成了废纸,连半点用处都没有,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能破解这死局的方案,只能眼睁睁看着倒计时不断减少。
旁边的专家们,有的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有的焦躁地来回踱步,鞋底蹭得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还有的呆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眼神里全是绝望。
恐惧就像一条毒蛇,顺着每个人的脚踝往上爬,缠得人喘不过气;绝望如潮水,悄无声息地蔓延,吞噬着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
他们能做的,只有死死盯着屏幕,等着那注定到来的毁灭,或者,等着一个连自己都不信会出现的奇迹。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齐刷刷聚到江辰身上,那眼神里有期盼、有担忧,还有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江辰从指挥车里取出一套排爆服,就是那套厚重得能压垮人的防护服。
狂风从大坝的方向呼啸而来,卷着湖水的水气,穿过城市的高楼大厦,刮过街头巷尾,狠狠撞在指挥车的玻璃窗上,发出“砰砰”的闷响。
风声里,还夹杂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怆,像无数人的呜咽,听得人心头发酸。
江辰的动作缓慢却沉稳,没有方雷的焦躁,也没有高工的绝望,脸上平静得不可思议,仿佛眼前的死局跟他无关。
他一步步穿好排爆服,厚重的头盔“咔嗒”一声扣在头上,隔绝了外界的大半声响,隔着防爆面罩,能看到他的呼吸平稳得很,连半点急促都没有,稳得让人安心。
他接过高工递过来的工具箱,指尖轻轻一握,转身就往指挥车外走。
车门打开的瞬间,狂风猛地灌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大坝之上,风声嘶吼得像野兽,青龙湖广阔的水面被狂风吹得波涛汹涌,巨浪拍打着坝体,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远处,数辆排爆车停在大坝中央,警灯闪烁不停,红蓝色的光在狂风里晃得人眼晕。
江辰的目光穿透面罩,穿透呼啸的风雪,精准锁定了那颗炸弹。
它被安放在大坝中央一个巨大的检修孔里,周围用粗粗的钢筋网加固得严严实实,显然是怕被人轻易移动。
它的内部结构,江辰在指挥车里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那确实是一件“艺术品”,一件用最顶尖科技、最恶毒心思打造出来的完美杀人机器,每一处设计都透着要置人于死地的恶意。
张伟的记忆和知识,在他脑海里疯狂奔涌,像决堤的洪水,无数种排爆方案、无数种应对策略,在一瞬间被他快速模拟推演,可下一秒,又全被一一否决,连半点余地都没有。
【无解。】
这个词第一次清晰地出现在他英魂传承的知识库里,像块巨石,压得人喘不过气。
常规的排爆手段,全失效了。
所有的理论、所有的经验、所有的技艺,在这样一颗集成了所有诡雷、嵌套了所有引信的“完美”炸弹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
炸弹上的倒计时,红色数字不断跳动,29:40、29:39……那嘀嗒声在呼啸的风声里根本听不见,却像直接钻进了江辰的大脑,一遍又一遍地敲击着,敲出一种无形又沉重的压迫感,让人连呼吸都跟着困难。
江辰缓缓闭上了眼睛。
排爆服的头盔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他放弃了用眼睛去“看”,也放弃了用大脑去“分析”——常规的办法没用,他要赌一把,赌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东西,一个超越所有现有科技和认知的、虚无却真实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