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
江临川拿起听筒,声音很稳:“说。”
“军方代表三十分钟到基地。”对方说,“第六代战机需要技术支持,要现场确认能力。”
他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指挥台上的表。表没亮红灯,也没提示音。他知道,今天还没签到。
时间正好。
他闭上眼,在心里想:签到。
地点:主航站楼停机坪。
这是他上辈子第一次开战斗机起飞的地方。风很大,机库铁皮被吹得哗哗响,发动机的声音震得地面都在抖。那种感觉他一直记得。
【机场·签到成功】
【奖励:“人体抗G服”全维度设计蓝图】
【说明:能抵抗高重力,保护飞行员】
信息一下子进了脑子。
他睁开眼,手指在面板上快速点了几下,打开三维图。图纸展开,结构清楚——外面是纳米纤维,中间有小液压气囊,里面连着传感器,可以测心跳、血压和脑电波。
最厉害的是反应速度:每秒能调十二次压力。现在美军用的F-35x才每秒四次。
他把关键数据做成模型,存进加密平板。整个过程不到七分钟。
外面传来脚步声。
两分钟后,门开了。
一个穿深绿色军装的男人走进来。肩章显示他是航空航天部的高级观察员。他个子高,脸冷,进来先看了眼大屏幕,然后看向江临川。
“我是陈岳,”他说,“第六代战机项目负责人之一。”
江临川点点头,让他坐下。
陈岳没坐,直接问:“我们要一种抗G服,能让飞行员在20G重力下还能操作。现在的技术最多撑9G。你们KJc能做到吗?”
江临川没回答,只把平板推过去。
陈岳接过,打开文件。
屏幕上,一件银灰色抗G服慢慢转圈。接着出现测试画面:模拟飞行员承受20G重力,身体压得很紧,但脑电图平稳,意识清醒。
“这个反应速度……”陈岳皱眉,“比F-35x快三倍?”
“实际能扛25G。”江临川说,“飞行员不仅能动,还能做战术判断。”
陈岳盯着屏幕十秒,抬头问:“你怎么证明这不是假的演示?”
江临川打开另一个窗口,调出材料清单:“用铌钽稀土合金做骨架,加高分子凝胶层,已经能生产。样品三天内交出来。”
陈岳眼神变了。
他懂行。这种材料理论上可行,但从没人做出实物,更没人用在衣服上。
“你说三天?”他问。
“最晚第三天下午三点送到实验室。”江临川语气很稳,“支持飞行实测。”
陈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你要什么条件?”
这才是重点。
民间公司参与军方项目,要过很多关。技术可以给,但资源还是军方说了算。
江临川看着他:“技术共享没问题。但我有一个要求。”
“说。”
“月球基地以后的建设运营,军方优先使用。包括驻防、补给、能源分配,都由军方定。”
陈岳瞳孔一缩。
这个条件太重了。
月球基地是KJc最重要的资产,也是全球唯一在运行的商业太空站。谁控制它,谁就有话语权。
现在江临川愿意拿这个换合作。
“你不怕我们接手后不让你用?”陈岳问。
“我不怕。”江临川说,“但我也不接受拖时间或架空我。协议必须写进正式文件,马上生效。”
陈岳看他很久。
最后拿出军用通讯器,拨了个号。
“我是陈岳。”他说,“目标单位有20G抗G技术,图纸和材料已收到。申请启动‘苍穹盾’合作协议。”
停了一下,他又补充:“对方要用月球基地军用优先权换,我建议批。”
通话结束。
他收起设备,对江临川说:“上面要花24小时评估风险。但我个人觉得,这事能成。”
江临川点头。
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
国家不会轻易放弃战略资源,也不会完全信私人企业。但这回不一样。第六代战机决定未来空战,而20G技术是关键。
他们需要他。
他也需要军方背书,去应对更大的麻烦。
陈岳起身要走。
走到门口,他停下,回头问:“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现在来找你吗?”
江临川没说话。
“三个月前,北美防空司令部发现一个异常飞行轨迹。”陈岳说,“一架无人飞机在平流层边缘做了九个翻滚,全程承受18G以上重力。机型不明,信号加密,最后消失在太平洋上空。”
他顿了顿:“我们查了所有国家的数据,都没匹配。只有你们KJc,上周启用了新的飞行测试频道。”
江临川还是不动声色。
不承认,也不否认。
有些事,不用解释。
陈岳嘴角动了动,留下一句话:“希望下次见面时,能看到真东西。”
门关上了。
屋里安静下来。
江临川站着没动,手腕上的表轻轻震了一下。
新提示来了。
他没看。
转身走到主控台,把抗G服图纸放进“军用合作”加密文件夹,并标记:“月球基地协议前置条件已触发”。
大屏幕上,全球航线正常运行。三十条跨洲航线闪着蓝光,氦-3运输进度正常。
一切都在掌控中。
他抬手看了眼表。
数字在跳,倒计时开始。
七十一小时五十九分。
离交样品还剩不到三天。
他正准备调材料清单,终端右下角突然弹出一条消息。
来源未知。
只有一句话:
“你在戈壁拿到的东西,不该用来造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