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铭推开门时，消毒水混着铁锈的气味像针似的扎进鼻腔。
三个白大褂闻声回头，他眼睫微颤，脑海里已浮起三道猩红的数值，这是他自记事起就跟着的“獬豸善恶系统”，此刻正清清楚楚标着：-65、-72、-81。
“抓住他们！”戴眼镜的白大褂嘶吼着举起电击棍，幽蓝的电流在棍端滋滋乱窜。
他的恶值-72，看架势是这伙人的头。
“小少爷，小心！”身后传来闷雷似的吼声。贺猛早抓紧了战锤，那锤子比寻常人脑袋还大，被他2.2米的身板抡着，带起的风都能掀动地上的螺丝。
恶值-65的白大褂刚冲过来，就被战锤侧沿扫中腰侧。
“咔嚓”一声脆响，那人像片破布似的撞在仪器上，屏幕瞬间黑了半边，嘴里涌出的血沫溅在满是基因图谱的图纸上，晕开一朵朵丑怪的花。
另两个白大褂分左右扑向沈佑铭。左侧那-65恶值的举着电击棍直戳面门，右侧-81的则猫着腰抄后路，摆明了要夹击。
沈佑铭左脚碾地旋身，右手短刀划出道冷弧，精准挑开左侧的电击棍，左手同时从腰间枪套里拽出老周特别改过的龙影枪，枪身磨得发亮，是他用了一段时的老伙计了。
“龙影枪斗术”在血脉里激活了。
他手腕翻转，枪身像活过来的龙，枪托“咚”地砸在右侧那人的手腕上。
“嗷”的惨叫里，-81恶值的白大褂电击棍脱手，沈佑铭却不停歇，借着旋身的惯性。
短刀从下往上斜撩，刀刃切开对方的白大褂，在肋下划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血珠子顺着刀刃往下滴，落在地上洇开小团暗红。
左侧那白大褂趁机再挥电击棍，沈佑铭左脚尖点地向后滑步，同时手枪枪口已经调转，“砰”的一声，子弹擦着对方耳畔飞过，打在身后的金属架上迸出串火星。
那家伙吓得一哆嗦，沈佑铭已欺身而上，左手枪身横挡开对方的胳膊，右手短刀精准刺入他持刀的手腕，正是系统标出的恶值-65，弱点比较集中的地方。
“当啷”，电击棍落地。沈佑铭抬脚踹在他膝盖弯，趁其跪倒的瞬间，枪托重重砸在他后脑，那人闷哼一声栽倒在地，脸撞在水泥地上，发出“噗”的闷响。
剩下的-81恶值白大褂捂着流血的肋下，瘸着腿往墙角挪，手直往红色警报按钮伸。
李秀莲不知哪来的胆子，从侧面冲过去，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诡异的一幕炸开了，那人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似的，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青紫色的纹路从接触点往外爬，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虫子在钻，转眼就爬满了半条胳膊。
“这……”沈佑铭的系统在她身上扫过，显示的却是片空白，既非善也非恶，像是系统卡了壳。
他不动声色地把短刀收回鞘，假装只是被这景象惊到。
“我不知道会这样……”李秀莲慌忙松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背上还沾着对方的汗，黏糊糊的让人发毛。
贺猛已经拎着战锤走过来，一锤柄砸在那白大褂后脑勺，“咚”的一声，彻底让他没了声息。
“小少爷，这丫头邪门得很呐。”贺猛挠了挠头，2.2米的身板杵在那儿，像座黑铁塔，“刚才那下，比我的锤子还管用。”
沈佑铭没接话，快步走向控制台。
屏幕上缠绕的基因链图谱旁，红色标注的“母体适配度98%”刺得人眼睛疼。
他正要让系统扫扫文件，“轰隆”一声，控制室的门被人从外面踹成了碎片，木屑飞得满地都是。
四个黑衣忍者站在门口，脸上的黑布遮不住眼底的凶光。沈佑铭的系统瞬间扫出他们的恶值：-90、-103、-95、-98——全是双手沾着血的恶鬼。
“改造体。”沈佑铭握紧枪刀，喉间吐出三个字。这些忍者的关节处隐约露出金属光泽，显然被日本人动过手脚，早不是活人样了。
最前面那个恶值-98的忍者率先发难，短刀带着破空声直刺沈佑铭咽喉。
沈佑铭不退反进，左手枪身竖挡，“铛”的一声架住短刀，右手短刀顺着对方手臂滑下，精准刺向他的肘弯，系统早标出那是改造关节的薄弱点，铁皮裹得最薄。
忍者闷哼一声后撤，沈佑铭借着反作用力旋身，手枪枪口划过道残影，“砰！砰！”
两枪分别打向另两个冲过来的忍者膝盖。-90恶值的动作稍慢，子弹穿透膝盖，他踉跄着跪倒，黑色裤腿瞬间被血浸红！
-103恶值的家伙却像没知觉似的，硬生生扭身避开，短刀转而劈向贺猛。
“来得好！”贺猛战锤横扫，与对方短刀碰撞出一串火星。他臂力惊人，一锤下去能砸裂石板
只见逼得那忍者连连后退，却没注意到最后那个-95恶值的忍者正猫着腰绕到李秀莲身后。
“小心！”沈佑铭喊道，同时左脚猛地跺向地面，借着反冲力向前弹射。他右手短刀掷出，直取那忍者后心，左手手枪则稳稳瞄准-98恶值的头目。
短刀没入-95恶值忍者的后背，他却只顿了顿，反手就想回刀砍向李秀莲。
李秀莲情急之下抬手一推，那忍者像被无形的墙撞上，竟直挺挺向后倒去，皮肤下迅速浮现出青紫色纹路，和刚才的白大褂一模一样，连蔓延的速度都分毫不差。
“这妹子是个宝啊！”贺猛刚用战锤砸断-103恶值忍者的胳膊，见状咋舌道，铁塔似的身板晃了晃，差点把旁边的仪器撞翻。
沈佑铭没空细想，-98恶值的头目已再次扑来。
这次他不再用刀，而是拔出腰间的短铳扣动扳机。
沈佑铭脚下踏着龙影步，身体像风中柳叶左右闪避，子弹擦着他的衣角飞过，打在墙上留下一个个小坑。
逼近三米距离时，沈佑铭突然矮身，左手枪托砸向对方持枪的手腕，右手顺势夺过短铳，同时膝盖顶向他的小腹。
忍者被顶得弓起身子，像只被煮熟的虾米，沈佑铭却已旋身到他身后，左手手枪抵住他后脑，右手夺来的短铳则顶住-90恶值忍者的太阳穴。
“别动。”沈佑铭的声音冷得像冰，手指扣在扳机上，没丝毫犹豫。
-98恶值的头目喉咙里发出嗬嗬声，却真的不敢再动。
刚才被打断膝盖的-90恶值忍者也僵在原地，额头上渗出汗珠，顺着黑布往下滴。
贺猛趁机一锤砸晕受伤的-103恶值忍者，喘着粗气问：“小少爷，这俩活口咋办？”
沈佑铭看着两人猩红的恶值，眼神没丝毫波动。
左手枪先响，-90恶值的忍者应声倒地！
右手短铳紧接着开火，-98恶值的头目也栽倒在地，黑布被血浸透，黏在脸上。
“留着是祸害。”他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弯腰捡起自己的短刀，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上面的血珠正顺着刀刃往下滚。
控制室里终于安静下来，只有仪器的电流声还在滋滋作响。
沈佑铭走到控制台前，系统快速扫描着那些基因图谱，屏幕上的“母体候选：李秀莲”字样格外刺眼。他伸手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其中一页用红笔写着“李氏血脉特殊，适配度98%，为最优母体”，下面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五角星。
“他们要找的是你。”沈佑铭转身看向李秀莲，她的系统识别依旧是空白，“这98%的适配度，恐怕就是他们抓你的原因。”
李秀莲脸色发白，手却抓成了拳头：“不管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
她想起被日本人抓走的爹娘，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贺猛扛起战锤，锤头在他手里轻得像玩具：“管他啥阴谋，谁敢来咱就揍谁！小少爷，接下来咋走？”
沈佑铭看了眼墙上的通风管道，那管口对贺猛的身板来说有点窄，但挤挤总能过。
“从这儿走，能通往后院围墙。”
他顿了顿，补充道，“外面还有五个巡逻的，得小心点。”
他没说这是系统扫到的，只说是刚才在门口听到的动静。
贺猛咧嘴笑：“有小少爷你在，啥巡逻队都不怕！”
他走到通风管前，伸手拽了拽格栅，“哗啦”一声就把铁条扯了下来，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管道。
“我先探路。”沈佑铭把短枪别回腰间，率先爬进管道。
里面又黑又窄，只能匍匐前进，他借着从管口透进来的微光，慢慢往前挪，耳朵却竖得老高，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至少表面上得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