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城站在圈外,双手不自觉地紧紧交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知道林凡非同一般,但如此高度数的烈酒直接对瓶吹,对身体伤害极大,她不禁为他感到担忧。
林凡面对众人聚焦的目光和赵铭毫不掩饰的挑衅,只是淡然一笑。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紧张或勉强,反而带着一种……
仿佛大人看着孩童胡闹般的宽容与无奈。
他没有去拿同样的威士忌,目光在酒桌上随意一扫,最终也落在了一瓶未开封的、同品牌同度数的威士忌上。
他伸手拿起酒瓶,动作流畅而自然,不像赵铭那般充满表演欲。
打开瓶盖,他没有像赵铭那样仰头痛饮,而是以一种看似平缓、实则极有效率的速度,将瓶口凑近唇边。
酒液如同汇入深不见底的幽潭,平稳而持续地流入他的口中,几乎没有一滴洒落。
他的喉结规律地、从容不迫地滚动着,面部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眼神依旧清澈、冷静,仿佛正在饮用的不是灼喉的烈酒,而是甘冽的清泉。
而在林凡体内,太初真气早已悄然运转,如同最精密的净化系统。
涌入胃部的酒精还未来得及被大量吸收进入血液,便被那至精至纯的真气迅速包裹、分解、转化。
一部分化为无害的水分和二氧化碳,另一部分则被逼向体表的毛孔,化为极其细微、几乎不可察觉的温热汗气,悄然蒸发。
同时,他丹田深处那一丝得自灵泉的本源之力微微荡漾,散发出一股清凉柔和的生机,滋养保护着他的肝脏、胃部等器官,使其免受酒精的侵蚀。
这种作弊般的解酒方式,别说几瓶烈酒,就算将眼前这满桌的酒水饮尽,对他而言也构不成任何实质负担。
一瓶酒很快见底。
林凡将空瓶轻轻放在桌上,与赵铭那只发出沉重声响的空瓶并排而立。
他面色如常,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丝毫迷离的迹象,仿佛刚才喝下的只是一瓶纯净水。
他甚至还轻轻吐了口气,带着淡淡的酒香,但神态之轻松,与对面脸色更红、呼吸更显急促的赵铭形成了鲜明对比。
现场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
助威声和议论声都小了下去,许多人脸上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这家伙……酒量真的这么好?
赵铭脸上的得意僵住了,他没想到林凡竟然如此轻松地就跟上了第一轮。
一股不服输的邪火和酒精带来的冲动,让他冷哼一声,目光再次扫向酒桌,这次,他直接抓起了一瓶度数更高、达52度的某品牌顶级白酒!
“看来林兄弟确实有点量!
再来这个!”
他拔开瓶塞,浓郁刺鼻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这白酒的烈性,远非刚才的威士忌可比。
叶倾城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王聪则依旧眯着眼睛,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不知道在想什么。
赵铭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狠色,再次仰头灌酒。
这一次,他的动作明显不如第一次流畅,吞咽显得有些艰难,酒液泼洒得更多,胸口衣襟彻底湿透。
强烈的酒精刺激让他的五官微微扭曲,但他还是强撑着,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中,将一整瓶白酒硬生生灌了下去!
空瓶落下,赵铭的身体已经开始微微摇晃,眼神中的清明被血丝和迷离所取代,脸色由红转向一种不健康的酱紫色。
他扶着桌子,大口喘着粗气,感觉胃里如同火烧,头脑也开始阵阵发晕。
“该……该你了!”
他强撑着,指向林凡,声音已经有些含糊不清。
林凡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甚至没有去看赵铭,目光在酒桌上找到了一瓶同度数的白酒,拿起,开盖,仰头。
动作依旧从容不迫,仿佛在进行某种优雅的仪式。
辛辣的白酒入喉,他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吞咽的动作稳定得令人心惊。
酒精进入他体内,如同溪流汇入大海,瞬间被太初真气那强大的代谢能力化为无形。
第二瓶白酒下肚,林凡的脸上,终于泛起了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红晕,但这更像是血液循环加速的正常反应。
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初,甚至比刚才更加深邃明亮,仿佛这烈酒反而激发了他的某种状态。
“第三瓶!”
赵铭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他不信邪,又抓起一瓶混合了多种烈酒的预调酒,这种酒口感刺激,后劲极大。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往嘴里灌,酒液一半进肚,一半顺着脖子流淌,样子狼狈不堪。
林凡毫不迟疑,同样拿起一瓶,速度甚至比赵铭更快,精准而高效地喝完。
当赵铭摇摇晃晃,眼神涣散地试图去拿第四瓶酒时,
他的手已经颤抖得不听使唤,酒瓶刚拿起就脱手滑落,“啪嚓”一声脆响,摔在地上,碎片和酒液四溅。
他本人也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般,“噗通”一声瘫软在地,肥胖的身体蜷缩起来,抱着旁边一个装饰用的金属垃圾桶,开始撕心裂肺地剧烈呕吐起来。
污秽物混合着刺鼻的酒气弥漫开来,引得周围不少人掩鼻后退,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嗝……哇……我……我不行了……喝……喝不下了……”
赵铭眼神彻底涣散,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和污物,意识模糊地呢喃着,最终脑袋一歪,直接醉死过去,不省人事,丑态毕露无遗。
反观林凡,自始至终都稳稳地站在场中,除了周身散发出的浓郁酒气证明他确实喝下了惊人的酒量之外,
他的身姿依旧挺拔,眼神清明锐利,甚至比喝酒前更加深邃,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
他顺手拿起桌上一张干净的白色餐巾,慢条斯理地、细致地擦了擦嘴角根本不存在的酒渍,动作优雅得与周围狼藉的景象格格不入。
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每一个目瞪口呆、脸上写满震惊与难以置信的人,最后落在地上瘫软如泥、发出鼾声的赵铭身上。
“看来,”
林凡的声音依旧平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现场的寂静,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淡然与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赵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