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咬了咬唇,暗自想着:要是他真想要……那就随他吧……
等了许久,身旁却毫无动静。
她悄悄睁开眼,发现王卫东正盯着房顶出神。
这糙汉子竟能忍住?
他这是……在尊重她?
娄晓娥心头一暖,感动得鼻子发酸。
一时冲动,她凑上去在王卫东脸上亲了一口。
王卫东猛地转头,瞪大眼睛看着她。
娄晓娥羞得扯过被子蒙住脸,没过几秒又憋不住探出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这还忍什么?
王卫东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屋里顿时响起娄晓娥的惊呼。
闹腾一阵后,两人气喘吁吁地躺着说悄悄话。
王卫东:“蛾子,会针线活不?”
娄晓娥:“会呀!你要补衣服?”
王卫东:“……”
娄晓娥:“衣服在哪儿?我现在就缝,别耽误你明天穿。”
王卫东:“咳……不是补衣服,就随便问问。”
娄晓娥:“哦……那明早我给你煮面吃吧!”
王卫东:“……”
这姑娘也太虎了!
他伸手拉灭灯绳,屋内瞬间漆黑。
“来,我教你做针线活!”
“呀!
……
“签到成功,奖励新型柴油发动机设计图一份。”
王卫东刷牙的手一抖,牙刷差点捅进嗓子眼。
吐掉泡沫,他打开系统仓库,果然多了一份设计图。
上次抽到的汽车底盘图纸还没处理,现在又来了发动机设计图。
这才是真正的宝贝!
若能吃透技术,国产发动机说不定真能崛起,彻底摆脱后世受制于人的局面。
系统平时抠搜得很,不是给米面粮油就是些零钱,最近连钱都不给了。
没想到这次竟给了个大惊喜!
王卫东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是因为昨晚和娄晓娥同床的缘故?
莫非娄晓娥身上还藏着旺夫的潜质?
这个念头让他看向娄晓娥的目光变得古怪起来。
娄晓娥正蹲在热气腾腾的铁锅前煮面条,忽然感觉背后有人盯着自己,回头对上王卫东异样的眼神。
她顿时羞红了脸,慌乱间把整把面条都扔进了锅里。
虽然昨晚两人没有真正圆房,但该摸的不该摸的地方都没少碰。
原来做针线活是这个意思...这个粗鲁的家伙,太不正经了!
面条在锅里糊成了一团,娄晓娥急忙用筷子搅动,可惜为时已晚。
看着煮烂的面条,她气鼓鼓地转身,伸出 的小手狠狠掐了王卫东一把。
哎哟!蛾子你干啥?
让你胡思乱想!
王卫东一脸茫然,我哪想什么坏事了?
瞥见娄晓娥通红的脸颊,他顿时明白过来,这丫头是误会了。
他哭笑不得,却也没解释,这种事越描越黑。
早饭过后,王卫东带着娄晓娥一起出了门。
他可不敢让娄晓娥独自留在家,万一娄半城突然找上门怎么办?
还是让她去轧钢厂上班更安全。
红星轧钢厂是国家重点企业,就算娄半城找到人也不敢造次。
到了厂里,王卫东亲自把娄晓娥送到后勤部。
依依惜别后,他本想去仓库找丁秋楠练舞,转念一想还是不放心。
于是又折返到厂门口的保卫室,给值班的保卫干事散了支烟。
要是看见娄半城来厂里,麻烦到仓库通知我一声。”
作为厂里的老员工,保卫干事都认得娄半城,这点他倒不担心。
交代完正要离开,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梳着中分头,穿着灰色中山装,锃亮的皮鞋,金丝眼镜。
这不是杨厂长的秘书吗?
王师傅,杨厂长请您去会议室一趟。”
秘书态度很客气,毕竟王卫东为厂里立过不少功劳。
上次能吃上猪肉,还多亏他发明的设备赚了外汇。
现在?
对,厂长在等您。”
王卫东皱了皱眉,如果是液压助力器的事,应该没这么快才对。
那玩意儿就算上报也得经过层层测试,至少得半个月。
方便透露下是什么事吗?
秘书左右张望,压低声音:李副厂长回来了,还带着许大茂的父母,您当心点!
王卫东心头一紧。
这帮畜生,这是要恶人先告状啊!
他赶紧从兜里掏出一包红盒百花烟塞给秘书。
这可使不得...秘书作势要推辞。
王卫东一把按住他的手:“李哥,我从来不抽烟的,这好东西搁我这儿也是糟蹋,您就留着吧!”
秘书再三推辞不过,只得收下。
他和王卫东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都是杨厂长的心腹。
李副厂长虎视眈眈,一直惦记着厂长的位子。
要是让他上了台,秘书和王卫 得吃不了兜着走,该帮谁根本不用多想。
......
秘书压低声音提醒:“待会儿你自个儿当心点,李副厂长搬了靠山来。
不过你放心,杨厂长肯定挺你。”
王卫东会意地点点头。
只要杨厂长脑子没进水,绝对会站在他这边。
光是那些赚外汇的发明,就只有王卫东能搞出来。
前两天刚研发成功的液压助力器,要是运作得当,准能让杨厂长再往上升一升。
这年头,谁还嫌官大呢?
刚到会议室门口,就听见里头吵吵嚷嚷。
“王主任能来咱们轧钢厂指导工作,是全厂两万多职工的福气,中午务必留下吃个便饭。”
“杨厂长太客气了,我也是轧钢厂出来的,对这儿有感情啊!”
掉漆的会议桌旁,杨厂长、李副厂长正陪着一位老者说话。
老人两鬓斑白,瘦削的脸上架着黑框眼镜,身披灰呢子大衣,浑身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身后站着个穿藏蓝中山装的年轻人,双手抱着旧皮公文包,腰杆笔直,一看就是秘书。
咚咚咚——
王卫东叩响门板,屋里众人齐刷刷看过来。
杨厂长忧心忡忡地瞥了他一眼,指着老者介绍:“王卫东同志来了。
这位是上级派来的王主任。”
上面的主任?
来头不小啊!
王卫东来这时代半年了,清楚红星轧钢厂是部属重点企业,地方上根本管不着。
李副厂长这回抱的大腿,可真够粗的!
杨厂长又指着王卫东说:“王主任,这就是车队卡车司机王卫东同志。”
王主任眯着眼上下打量,脸色越来越沉。
王卫东却像没察觉似的,大步流星走到会议桌前,在李副厂长错愕的目光中,一屁股坐下。
“王卫东!今天是让你来交代问题的,你这什么态度!”
李副厂长把桌子拍得震天响。
一个月前要不是王卫东不肯替他打掩护,他也不至于停职检查。
这笔账,他记着呢!
王卫东充耳不闻,只管用指节有节奏地叩着桌面,哒哒声在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这年头工人是老大哥,没真凭实据,就算王主任也动不了他。
空气瞬间凝固。
杨厂长见势不妙,硬着头皮打圆场:“李副厂长,现在人到了,你把举报信拿出来吧。”
“王卫东!有人举报你天天大鱼大肉,这么多钱哪来的?”
李副厂长从怀里掏出举报信,猛地摔到王卫东脸上。
杨厂长心里咯噔一下——经济问题?这下可棘手了!
王卫东嘴角微翘,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
就这?
许二驴查了这么久,就查出这点东西?
实在令人失望。
这笑容让李副厂长心头一紧,他拍案而起: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跑长途时偷卖车上的柴油!
王卫东直接转向王主任:王主任,李副厂长这样诬陷同志,您得主持公道。”
王主任一时语塞。
现在被审查的人都这么硬气?
虽说是李副厂长请来的,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
他瞪了李副厂长一眼:没有确凿证据就指责工人同志,这是经验主义错误。”
随即又审视地盯着王卫东:不过李副厂长的疑问也有道理。
你一个卡车司机,月薪不到八十,怎么天天能吃上肉?
借的。”
跟谁借的?
牛志军、俞长生、瘦猴。”
借了多少?
王卫东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摊在桌上。
这是借款明细,请王主任过目。”
王主任仔细查看:七月十二日,借牛志军十块,俞长生三块,瘦猴十三块...
密密麻麻写满整页,合计竟有二百多块。
加上工资,确实够天天吃肉。
但这未免太巧了?
李副厂长一把抢过清单:不可能!他们怎么会借你这么多钱!
这说明我人缘好。
不像某些人,整天围着女同志转。”
王卫东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