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剩余：35天1小时38分……】
林凡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三样东西。
他的心跳得很快，一声声砸在自己耳膜上。
发了。
这趟真的发了。
他伸出手，指尖试探着碰向那个黑色的立方体。
一种无法言喻的触感传来。
指尖仿佛穿透了实体，又好像碰到了某种坚硬的规则边界。
虚无和存在，在他的指尖交织。
“女王陛下，这玩意儿……就是卡尔那个死变态的宝贝？”
林凡的声音有点飘，兴奋劲压都压不住。
“次生物规则引擎。”
林夕的声音很冷，目光在三件战利品上扫过。
“一个从更高维度干涉现实的工具，技术含量非常高。”
“卡尔用它来解析蕾娜的神体，想把太阳之光变成他的私人藏品。”
林凡听得眼角一抽，心里把卡尔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的视线又移向那块焦黑的金属板。
巴掌大小，边缘极不规则，像是从什么东西上硬生生炸下来的。
上面残留的暗紫色符文一明一灭，随时都会熄灭。
“这个是噬 …那头大狗的？”
“虚空引擎的核心模块。”
林夕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
“被你的‘烟花’炸碎了，这是最核心的部分。”
“里面有卡尔赋予他的虚空算法，虽然残缺，但很有用。”
林凡点点头，目光最后落在那块数据水晶上。
水晶通体透明，内部似乎有金色的流光在缓缓转动。
在那种级别的爆炸核心都能完好无损，绝对是神品。
“那这个……”
“卡尔最大的心血。”
林夕的嘴角，很罕见地向上挑了一下。
“他想通过解析蕾娜，制造出可以批量生产的‘恒星驱动’。”
“这个水晶，就是他所有研究数据的结晶，一个半成品。”
她顿了顿，看着林凡。
“他大概永远也想不明白。”
“自己辛辛苦苦种的白菜，不仅被偷了，连地都被人刨了。”
林凡没忍住，直接笑了出来。
“女王陛下，您这个比喻，绝了！”
他心里那点后怕和疲惫一扫而空。
这一趟，值！
救了蕾娜，还顺手把卡尔的老底给抄了。
虽然烧掉了十几个小时的命，但跟这三件神装比起来，算个屁！
这波虎口拔牙，血赚到姥姥家了！
林凡正想着怎么把这几件宝贝藏好，一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响了。
没有感情，冰冷，机械。
【叮！检测到规则级物品：‘次生物规则引擎’、‘虚空引擎核心模块’、‘恒星驱动数据核心’。】
【物品蕴含高维规则信息，是否进行吸收？】
林凡整个人一愣。
吸收？
还能吸收？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能力就是搬运和重组原子。
现在看来，还能直接吞噬“信息”和“规则”？
他猛地抬头看向林夕，眼神里全是询问。
林夕静静地看着他，仿佛能看穿他的想法。
她对他，微微点了下头。
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鼓励，还有一丝好奇。
她也想知道。
林凡这个连她都看不透的秘密，在接触到卡尔的核心科技后，会变成什么样。
女王陛下的首肯，就是最大的定心丸。
林凡的胆气瞬间壮了。
干！
反正都是抢来的，不用白不用！
“吸收！全部给我吸收！”
林凡在意识里用尽全力下达了指令。
【指令确认。】
【规则级物品吸收程序，启动……】
话音刚落，他面前的三件物品猛地一震。
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攥住了它们。
黑色立方体，焦黑金属板，金色数据水晶，同时开始剧烈颤抖。
它们像是活了过来，在拼命挣扎，抗拒着被吞噬的命运。
尤其是那个次生物规则引擎，表面的几何形状开始疯狂闪烁。
一道道细微的暗能量从裂缝里射出，切割着周围的空间。
“还想跑？”
“给我过来！”
林凡眼神一横，精神力毫无保留地压了上去！
嗡！
一声低沉的嗡鸣。
三件物品的结构瞬间崩溃。
它们被强行分解，化作三股截然不同的信息洪流。
一股是黑洞般的暗紫色，那是虚空的法则。
一股是恒星般的纯金色，那是太阳的权柄。
一股是混沌般的灰白色，那是更高维度的规则。
三股信息流，没有给他任何反应时间，狠狠撞进了他的脑子里。
“操！”
林凡只来得及爆一句粗口。
他的意识，被冲垮了。
剧痛。
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剧痛，从灵魂最深处炸开。
他的意识被撕成了碎片。
他的灵魂被分解成了最原始的粒子。
然后，一股蛮横的力量，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将这些碎片和粒子强行重组。
无数的画面、符号、公式、法则……
这些东西不像是知识，更像是钢印，被活生生烙在他的灵魂上。
卡尔对于虚空本质的低语。
噬獆驱动暗能量的每一个细节。
蕾娜神体内部，那座恒星熔炉的完整构造图。
信息量太大了。
大到足以撑爆一个神的大脑。
林凡现在的精神力，连理解万分之一都做不到，只能被动地被灌进去。
他的脑袋，要炸了。
【警告！吸收能量层级过高！系统进入超频状态！】
【警告！侦测到未知规则入侵！系统正在发生不可逆突变……】
刺耳的警报声在他脑海里尖叫。
他混乱的意识，彻底陷入了一片风暴。
“林凡！”
林夕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变的急切。
她看着林凡。
他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皮肤上，一会浮现出暗紫色的虚空符文。
一会又闪耀着金色的烈阳图腾。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的身体变得半透明，好像要被空间同化。
混乱，强大，失控。
一股股狂暴的能量从他体内泄露出来。
林夕感觉到了。
她和林凡之间那条看不见的生命链接，正在被这股力量冲击，扭曲，重塑。
那条链接非但没有断裂，反而被加固了。
变得更深，更紧密，更加无法分割。
一股源自规则的力量，以林凡为中心，正在重新定义他们之间的关系。
林夕伸出手。
她想帮他。
可手伸到一半，又停在了空中。
她不知道该怎么帮。
这是林凡自己的机缘，也是他必须独自渡过的劫。
她能做的，只有守护。
“撑住！”
林夕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林凡意识中的风暴。
“守住你的本心！”
“你是林凡！不是卡尔，也不是蕾娜！”
“你是这一切的主人！”
女王陛下的声音！
像是一道光，照进了无尽的黑暗。
林凡在混乱中，死死抓住了这唯一的光。
对！
我是主人！
这些东西，都是我的战利品！
他猛地一咬舌尖。
剧痛让他的意识瞬间清醒了一秒。
就是这一秒！
他不再被动承受信息的冲刷，而是开始反抗！
他要理解这股力量！
他要掌控这股力量！
这个念头，就像一颗火星，掉进了火药桶里。
他那扎根在量子深处，作为一切根基的能力，终于被彻底激活了！
它不再温和，不再只是“搬运”和“重组”。
它露出了自己最霸道，最贪婪的一面。
它开始吞噬！
解析！
融合！
管你是什么虚空法则，什么恒星权柄，什么高维规则！
在“量子”这个最底层的真实面前，一切都是可以被分解和重组的数据！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道过了一瞬，还是一个世纪。
那股撕裂灵魂的剧痛，终于开始消退。
林凡的意识，从无数碎片，重新凝聚成一个整体。
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他身体里苏醒。
强大！
他感觉自己脱胎换骨了。
他能“看”到，自己体内的每一个原子都在欢呼。
它们不再是单纯的粒子。
它们被赋予了新的属性。
“虚空”、“烈阳”、“规则”。
这三种截然不同，甚至相互冲突的属性，此刻却完美地统一在“量子”的底层协议之下。
它们都成了他的一部分。
就在这时。
那个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它的声音变了。
不再是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而是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类似于“臣服”的意味。
【……系统突变完成。】
【权限升级。】
【核心协议重构。】
【欢迎您，至高权限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