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歇性努力工作以后,袁平又恢复到了躺平的悠闲生活。
也不知道哪里传出去,监察院副监察长袁平,嗜好野钓的传闻在中都北城区流传甚广。
“你倒是好兴致,外面一团糟,你还真在这儿当寒江钓叟了。”
张德生现在是有空没空就赖在北城区,以往开会总嫌跑的麻烦,现在不用别人催,自己就拱上来了。
“糟不糟的,我说了也不算,钓到桶里的才是我的。”
说着,猛地一提,一条小鲢鱼就被钓了上来。
“你这大忙人,不去为陈阳民众鞠躬尽瘁,跑到我这来干什么?”
把鱼竿重新放好,袁平又开始了凝神等待。
钓鱼静心,现在的袁平感觉比以前放松多了。
而且没有在办公室空渡光阴的失落感。
张德生最近跑的勤,他也多少能猜出些意思。
只是现在袁平没有心情掺和中都的诡谲局面。
石河中要走不走,反而是孙俊青这个不想走的,却已经是待不下去了。
“廖市长是我的老长官了,也是从陈阳一路走出来的,现在这个局面,他想走出这一步,拉着我来牵线,实在是没得推托啊!”
话是这么说,张德生既然坐到了袁平身边,就已经把意思摆明白了。
到了这个位置,如果不是出自本身意愿,同为委员的廖仲景还能强迫他不成。
这也是袁平不想掺和的原因之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诉求。
帮了廖仲景,那吴雍那边怎么办?
说起来,都是相互帮衬过袁平的关键性人物,要是小事儿,那没得说。
现在两边撞到一块儿,袁平是动不如静了。
“这么大的事儿,你找我也没用,我要是说了算,就直接把你点上位了。”
“再说了,廖市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长官了?他不是刘政委员的老长官吗?”
这次刘政上位,也是托了袁平的关系的,人家讲的很诚恳。
机会难得,张德生上位成定局,他刘政也想争取搭个顺风车。
至于给袁平的承诺,则是连同廖系人马全力支持袁平上位。
这次委员增补,本来就是袁平争取来的,作为新势力登场,当然要尽量拉起一班人马,壮壮声势。
袁平对于刘政的靠拢并不排斥,所以就借着这个机会,小小的多迈了一步。
准确的说应该是多迈了两步。
在老委员退下去空出3个位置的情况下,不算袁平这个特殊名额,实际增补人数就已经达到了5人。
除了刘政这个新冒出来的,另外一个黑马是鹿鸣区监察长王德昌。
作为袁平的老老长官,袁平和他的接触仅有一次送别宴会。
还有就是在《观察家日报》起步的时候,王德昌大方的花了5元钱,买了一个年订,给了自己属下小兵一点儿有力的支持。
如今换到成果却是如此美妙动人。
本来这个鹿鸣区监察长官的位置就是刚刚上任,马上就挂名市执政院委员,可谓是让一众观望的人开了大眼。
一向以保守稳重着称的王德昌,没想到还能整出这么大的活儿来。
只是老王官运亨通的秘密,其他人也只能是靠猜想了。
只有王德昌自己隐约明白,他喜欢提携下属,到处施恩的习惯,给他带来过多少收益。
只是这次的收益格外的大了一点儿而已。
至于孟津桥这个地方豪强,就是纯粹的关系户了,没有一点儿能力因素在里面。
南阳豪门的面子在中都可不好使,南阳女婿的面子才是正理。
而陕州总执政秦军令,是在漫平公司仆一进入陕州就积极靠拢的中坚力量,在陕州钢铁工业园区的发展中,摆平了一切地方阻力,其中表现出的手腕和魄力,让袁平都不由得赞叹。
虽然对于袁平个人并没有输诚的意思,但他还是进入到袁平的推荐名单里。
排名仅在张德生之后,还要超过袁平的便宜老丈人。
“廖市长主政陈阳的时候,我已经调到陈阳工作了,怎么不算是老长官?”
张德生对于老长官的定义,让袁平又有了新的认识。
“吴雍市长虽然也不错,但毕竟还不熟悉不是。”
“等到以后接触多了,有的是机会加深认识。”
张德生的意思是现在时间紧迫,如果要运作一人上位的话,廖仲景毕竟是有香火情分在,更安全划算一些。
至于吴雍,谁知道上位以后会不会出现态度变化。
大家都不熟悉,你说怎么选?
“嗯。”
袁平点了下头,也不知道是认可他说的话还是认可了廖仲景这个人选。
“都行,你们看着办。”
这话听的张德生直咧嘴。
“什么叫都行啊?”
“你给个准话啊!”
今天的张德生是打算把说客这个工作干到底了。
“钓鱼钓鱼。”
“现在人家孙俊青还没走呢,你在这儿搞串联,不是给人家上眼药吗?”
开春以后的水面,波光嶙峋,河边的杂草虽然还是枯萎荒芜,但其中生机已经掩饰不住。
袁平给两人倒了杯茶,让他稍安勿躁。
中都市长之位太过于瞩目,不光中直隶各路势力参杂其中,南直那边也不会坐视不管。
先冒头的不一定就是最后赢家。
石河中要走不走的,结果让孙俊青先行了一步。
这会儿再走就不那么体面了。
张德生没有得到准信儿,却也没什么办法。
陪着袁平喝了会儿茶,钓了会鱼,倒也是安稳了下来。
不怪乎那么多人喜欢把钓鱼作为静心的娱乐,不用像下棋那么耗费精神,也不用像走马那样耗费体力。
但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
接下来的一段儿时间里,袁平圈起来的这段儿钓鱼场地,经常有人过来陪钓。
行署要员,监察老人,执政委员,督军干将,商界巨头,外国友人。
或是单纯来打个照面,或是带着目的探听口风,还有的明言想要加强合作。
客人一波波的来去,鱼竿还是那批鱼竿。
唯一不同的,就是袁平让人在他的钓鱼福地搭了个木亭。
不畏春光刺眼,也要对春雨保留些敬畏。
“委员,你能不能别让他们碰我的鱼竿,给他们让位置也就算了,我好不容易拢好的鱼窝子还被他们搅和了!”
林妤对那些人的手欠还是有不小的意见的。
来到河边,总不好坐着干喝茶,找着位置甩两竿也是情理之中。
林妤用惯了的那支有时候也难免被选中。
更过分的是,有些人钓鱼的路数没有规矩,在水边还瞎搅和。
“下次你把竿子藏起来不就行了,往那儿一放,人家顺手了你怪谁?”
“还有,你那鱼窝子有啥好搅和的,洒的鱼食儿都能买几桶鱼了!也没见你多钓几个。”
这话就有些扎心了,林妤想要反驳,却挑不出毛病来。
想了半天才嘟囔着说道:
“要不是我把鱼养起来,你那边怎么可能越钓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