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薪看着蓝衫青年，嘴角微微上扬。
“改日吧！”他说道：“店里忙，走不开！”
蓝衫青年没动，手里还拿着木盒：“馆主说了，这事急，最好今天去！”
宋拾薪笑了笑：“再急也得等我先顾完客人。你看，人都来了！”
他侧身一让，门口几个散修正走过来，边走边说话。
蓝衫青年看了一眼，终于点头：“行，那我改天再来！”
说完他就走了，背挺得直直的，脚步不快不慢。
宋拾薪站在原地，袖子里的剑慢慢收回丹田。等那人走出十步，他才收回目光。
“柳如烟！”他低声叫。
柳如烟立刻从货架后出来，站到柜台前，手放在储物袋上。
“跟住他！”宋拾薪传音：“看他去哪儿，见了谁，别丢！”
柳如烟点头，一闪身就混进街上的人群。
宋拾薪这才掏出怀里那枚青灰色玉简。封印完整，灵力纹路清楚，没有被改过的痕迹。
“假玉简，真探子！”他冷笑：“是万卷阁的人？还是别的势力？”
他不想现在翻脸。店刚开，根基不稳，打草惊蛇不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生意做稳，把名声立起来。
他走进后屋，顺手布下隔音阵法。桌上摆着符纸、朱砂、符笔，桃木剑放在一边。
外面传来李洛瑶的声音：“姐姐，你们这符真能三属性联动？”
他知道是柳如雾在接待。
“火助金锐，金引土固，三种力量合在一起，威力翻倍！”柳如雾说道：“掌柜亲自设计的，每张都试过！”
“多少钱？”另一个声音问。
“八块下品灵石一张，买三送一！”
李洛瑶马上接话：“姐姐，我能先试一张吗？不伤东西，就在地上划一下！”
“可以！”柳如雾递出一张符：“小心点！”
一会儿，外面“轰”一声响，地面炸出一个小坑，边上还有金属刮痕和凝结的土块。
“哎哟！”有人叫：“这威力，炼气五层都扛不住！”
“我要两张！”
“给我留一张！”
宋拾薪在屋里听着，嘴角一翘。他知道，客人回来了。
他不再耽误，拿起符笔开始画符。
雷火双爆符最难画。先用雷系灵力勾边，再填火系符文，最后用真气锁灵。错一点，符就废了。
他一口气画了六张，额头出汗，手指发酸。
放下笔时，天快中午了。
他收好符箓，开门出去。
店里人不少。柳如烟已经回来，站在门口轻轻哼歌，声音清亮。几个年轻修士听了会儿，笑着进店。
李洛瑶正在招呼一位老散修，手里拿着小册子，记着名字和需求。
“王大叔，您要的金针符明天就好，给您留着！”
老散修乐呵呵地说道：“你这小姑娘懂事，比那些冷脸店强多了！”
宋拾薪走过去：“忙完了？”
“嗯！”李洛瑶把册子递给他：“这是今天记的，谁买了什么，还想买什么，我都写了！”
宋拾薪翻了翻，点头：“不错。以后回头两次以上的客人，优先供货！”
他拿出新画的符，放在木架上。
木架是他昨晚做的，每格标了名字：雷火双爆符，疾风隐行符，五行护盾符。
价格写得很清楚：雷火双爆符十五灵石，疾风隐行符十二灵石，五行护盾符十八灵石。
一个灰袍修士凑过来：“这些……是中级符？”
“是！”宋拾薪说道：“炼气六层以上能用，威力实测达标！”
灰袍修士皱眉：“我没见过这种符！”
“没见过不代表不行！”宋拾薪拿下一张雷火双爆符：“要不要试试？店外空地，随便划！”
灰袍修士接过符，走到街边，指尖一搓。
“轰隆！”
火光带着电光炸开，地面裂成蛛网状，瓦片都被掀飞。
周围一下子安静了。
灰袍修士回头，眼睛发亮：“这符……你有多少？”
“今天只有六张！”宋拾薪说道：“你要的话，可以订！”
“全要了！”灰袍修士掏出灵石袋：“三十块，多的算定金，后面还有，记得叫我！”
宋拾薪收下灵石，记下名字。
消息很快传开。不到半个时辰，又有两个炼气六层的修士上门，一个订疾风隐行符，一个要五行护盾符。
宋拾薪没当场给，只说道：“三天后取，先付三成定金！”
两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给了。
他知道，信任还没完全建立。高价符箓，没人敢轻易买。
他干脆在店门口划出一块空地，立了个牌子：符箓试用区，无效退款。
李洛瑶举着小旗子招呼路人：“来试试！不好用不要钱！”
柳如雾在一旁解释：“雷火双爆符适合群战突袭，疾风隐行符能提速闪避，五行护盾符能挡一次同阶全力攻击！”
有人当场试了疾风隐行符。符纸一点燃，人影一晃，速度猛增，几步冲出十丈远。
“卧槽！”那人回头大喊：“这符太厉害了！”
围观的人开始激动。
订单多了起来。
傍晚收摊前，账本上写着：今日收入一百二十七块下品灵石，中级符箓占七十八块。
宋拾薪坐在后屋，一边清点符纸，一边听李洛瑶念客户名单。
“赵铁柱，要金针符，明天来取！”
“孙大鹏，订了两张雷火双爆符，后天交货！”
“林秀儿，想学画符，问能不能收徒！”
宋拾薪摇头：“不收徒！”
“那她给双倍灵石呢？”
“也不收！”
他不想惹麻烦。教人画符等于授人以柄，万一以后被人反咬一口，说他私传秘技，就够他受的。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
复制体能干活，李洛瑶会来事，客人愿意回头，这就够了。
他抬头看窗外。夕阳照在坊市屋顶，瓦片一片红。
风铃轻轻晃动。
柳如烟在整理货架，动作利落。柳如雾在核对账目，一笔一笔都很准。
李洛瑶端了碗热汤进来：“宋大哥，喝点吧，熬了一下午！”
宋拾薪接过碗，喝了一口。汤很淡，但很暖。
“辛苦了！”他说。
“不辛苦！”李洛瑶笑：“店里生意好了，我也高兴！”
宋拾薪点点头，继续低头整理符纸。
他刚把一叠新纸放好，忽然听见前店传来脚步声。
有人进来了。
不是普通散修的脚步，很沉，有力，带着威压。
宋拾薪没抬头，手却慢慢移向袖口。
门外，一道身影停在柜台前。
“听说，你这儿能买到中级符？”
声音低沉，是个中年男人。
宋拾薪放下符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