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正琢磨着怎么摆脱山脚下的冰雾狼,突然听见“唰”的一声——一道淡蓝色冰刃像瀑布似的从远处砸下来,直劈向围着冰山转圈的狼群。冰刃落地的瞬间,寒气炸开,三只跑得最凶的冰雾狼瞬间被冻成了冰雕,连龇牙的表情都僵住了。
“谁?”林风猛地转头,手悄悄按在剑柄上——只见个穿白色宫装的女子从雪雾里走出来,裙摆绣着暗冰纹,走在冰面上没半点脚印,冰雾绕着她的袖口转,跟活的似的。她脸上蒙着层薄冰纱,只能看见一双淡蓝色的眼睛,跟冰湖似的,浑身散发的冰系灵力,比清月师姐还强。
苏瑶悄悄拽了拽林风的袖子,小声说:“她的宫装是内门长老才有的样式,可我没见过她。”
女子走到冰山脚下,又抬手挥出一道冰棱,把最后几只冰雾狼逼得夹着尾巴跑了,才转头看向俩人,声音清得像冰珠落泉:“不必紧张,我是冰月宫的凌雪,看不过绝情仙子的做派,才来帮你们。”
林风松了握剑的手,抱拳行礼:“多谢凌雪仙子出手,只是……您怎么知道我们被针对?”
凌雪往山下瞥了眼——高个子弟子正偷偷往这边看,见她望过来,赶紧缩到冰柱后。“绝情仙子在宫里早就没人待见了,”她语气里带着点冷意,“她仗着师父是资源长老,抢师妹的灵草,还故意弄坏别人的法宝,上次连掌管典籍的婆婆都被她气哭了。”
苏瑶眼睛一亮:“原来您也知道她的事!我们还担心没人信我们呢!”
凌雪摇摇头,从袖袋里摸出个玉简,指尖捏着递过来——她的指甲泛着淡蓝,跟冰晶似的:“这是我去年在冰原找灵草时画的地图,标着寒髓玉的位置,还写了避开冰蚕巢和吸灵湖的法子,你们拿着用。”
林风接过玉简,神识探进去一看,瞬间喜出望外:玉简上不仅画着简易路线图,还标着“冰棱窟深处有寒髓玉,西侧石缝能躲冰雾”,旁边还歪歪扭扭注了行小字“冰雾浓时嚼片银丝草,能定心神”,显然是凌雪自己摸索出来的经验。
“仙子这份恩情,林风记在心里!”林风握紧玉简,认真道,“日后若有需要,我一定帮忙!”
凌雪轻笑一声,冰纱后的嘴角似乎弯了弯:“我不是要你报恩,只是觉得你护着苏瑶师妹的样子,不像绝情仙子说的‘奸细’。再说,冰月宫也该有人治治她的脾气了。”她顿了顿,又叮嘱,“你们从东侧的石缝走,我去引开那些跟踪的弟子——高个子手里有召唤冰兽的哨子,别让他吹。”
说完,她转身就往山下走,路过冰柱时,故意扔了块冰晶,“啪”地砸在高个子弟子脚边。高个子吓得差点摔进冰窟窿,连滚带爬地往远处跑,其他弟子也跟着散了。
林风与苏瑶站在冰山上,看着凌雪的背影消失在雪雾里,心里满是感激。“她人真好,”苏瑶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小声说,“比绝情仙子强一百倍!”
林风把玉简揣进怀里,又解下自己的青布披风,裹在苏瑶身上——这披风是苏瑶缝的,虽然破了点,却很暖和。“我们赶紧走,趁凌雪仙子帮我们引开人,去冰棱窟找寒髓玉。”他还把苏瑶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暖着,她的指尖冻得冰凉,在他掌心轻轻颤了颤。
俩人顺着东侧的石缝往下走,石缝里没什么风,还能看见凌雪说的银丝草——叶子像银色的细线,嚼在嘴里有点甜,果然能压下冰雾带来的头晕。走了没半个时辰,就看见凌雪地图上标的“吸灵湖”——湖水泛着墨蓝,看着像冻住的夜空,靠近时头发都被吸得飘起来,指尖的灵力都在往湖里跑。
“好险,要是直接走湖边,肯定被吸进去了!”苏瑶吐了吐舌头,赶紧跟着林风绕进旁边的石缝。石缝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过,林风走在前面,用剑拨开垂下来的冰挂,时不时回头叮嘱:“小心脚下,有冰碴子。”
又走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下来,冰原上的月光泛着冷光,照得周围的冰峰像银色的柱子。俩人找了处背风的冰崖,林风掏出干粮——是苏瑶烤的桂花糕,虽然冻硬了,却还带着甜味。他掰了块递过去,看着苏瑶小口啃着,脸颊冻得通红,心里满是心疼:“等拿到寒髓玉,我就带你去吃天元国最好的糖葫芦,不冻牙的那种。”
苏瑶眼睛亮了,用力点头:“好!我还要吃上次你说的糖炒栗子!”
休息片刻,俩人继续赶路,按照玉简的指引,很快就到了冰棱窟——窟口挂满了冰棱,像水晶帘子似的,往里走能看见淡淡的蓝光,显然是寒髓玉在发光。可刚靠近窟口,林风就停住了——他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声响。
“有人跟踪我们。”林风压低声音,把苏瑶护在身后,手再次按在剑柄上。
苏瑶也紧张起来,往身后看——只见高个子弟子带着两个跟班,躲在冰棱后,手里攥着黑色的哨子,眼神怨毒地盯着他们。显然,凌雪只引开了他们一时,这些人还是追了过来,想抢寒髓玉。
林风冷笑一声,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看来,不把他们打服,是没法安心找灵物了。”
苏瑶也掏出法术卷轴,眼神坚定:“我跟你一起!这次绝不让他们再捣乱!”
冰棱窟前的寒风突然变烈,冰棱碰撞着发出“叮咚”的声响,像战前的号角。林风看着眼前的敌人,又看了看身边的苏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是谁,都别想阻止他拿到寒髓玉,更别想伤害苏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