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武当后,泰玄带着崔晴一路游历。他传了《剑心通明诀》给崔晴,让他自行修炼,遇到问题再向自己请教。崔晴原本就有根基,又有仙丹之气滋养,加上天赋不俗,大半年后便突破到了养元期,炼成了本命飞剑“晴雪剑”。
这“晴雪剑”蕴含阳和之气,最擅消融妖邪之气,且能分散为三百六十把飞刀,剑光如雪片纷飞,故而得名。
同时,崔晴也觉醒了第一个本命神通——三生剑气,可将剑光化作三道,虚实随心。随着修为提升,此神通甚至能让敌人在剑光中忆起前世今生,心神动摇。
泰玄见他进步神速,心中欣慰,却也不忘调侃道:“不愧是痴情种子,连本命神通都跟着凑热闹。”崔晴闻言,只当是老师在夸他,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
虽是记名弟子,泰玄并未亏待崔晴。突破养元期后,他赐下一把青罗伞作为防御法宝,又传授了五行遁术,让崔晴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这一日,师徒二人途经雁荡山附近的一座小镇。正值午后,镇上炊烟袅袅,百姓们忙碌而安宁。忽然,雁荡山中妖气冲天,滚滚黑云遮蔽了天空,滔滔大水自山顶倾泻而下,如天河倒悬,直奔小镇而来。
泰玄眉头一皱,心知不妙。他抬手一挥,伏龙塔凌空飞起,塔身金光大放,瞬间将整座小镇连同地基一起收入塔中。
崔晴见状,急忙问道:“老师,这是何故?”泰玄沉声道:“山中妖孽作乱,你且入塔安抚百姓,待为师查明缘由。”说罢,将崔晴也收入塔中。
泰玄立于云端,清微天目睁开,青金色竖瞳射出一道神光,穿透重重黑云,直抵雁荡山深处。只见山顶雁湖之下,封印已破,一头半人半兽的怪物正狂性大发,操纵洪水肆虐。
那怪物身高三丈有余,头颅似狮,圆眼阔鼻,周身覆盖鳞甲,背部生有晶玉般的鱼鳍,胸前一条独腿和蜥蜴般的利爪狰狞可怖。两耳各盘一条小蛇,吐着猩红芯子,周身散发冻气与红光,正是被大禹封印的上古妖孽——妖鲧。
“原来是这孽畜!”泰玄冷哼一声。妖鲧乃四千年前的千古妖孽,因与大禹之父有渊源,当年未被斩杀,而是被大禹用禹鼎和太阴地网封印在雁湖底部的红壑石牢中。如今封印松动,妖鲧竟趁机作乱,祸害百姓。
泰玄心中大怒,身形一闪,已至雁湖上空。他袖袍一挥,八卦劫光自指尖迸发,八色神光交织成网,将倾泻的洪水硬生生截断。妖鲧察觉有人阻挠,仰天咆哮,声震山谷:“何人胆敢坏本座好事?”
泰玄负手而立,淡淡道:“孽畜,你被封印数千年,不思悔改,反倒祸乱人间,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妖鲧狂笑:“区区地仙,也敢口出狂言!”说罢,他催发冻气,直取泰玄面门。
泰玄不闪不避,脑后玄枢周天仪显现,十二宫格轮转,演化八卦方位。乾天皓元神光扫过,将冻气攻势化解于无形。
妖鲧见状,怒吼一声,身形暴涨,化作如山岳般的巨型怪头,张口喷吐丹气。红光化为滔天洪涛,卷起百丈巨浪,朝泰玄压来。此乃天灾之威,寻常地仙触之即溃。
泰玄手掐子午时针神通,青铜表盘虚影浮现,秒针轻颤——“定!”洪涛瞬间凝滞。他趁机祭出太霄剑,剑身愿力金光大放,千丈剑虹斩向妖鲧。
妖鲧急忙召回禹鼎抵挡。鼎身古朴,刻有万妖图案,此刻光华大放,鼎中乐声响起,无数妖兽虚影自鼎中跃出,扑向剑光。
泰玄剑诀一变,太霄剑分化万千,穿梭虚空,将妖兽虚影尽数斩灭。剑光去势不减,直劈妖鲧头颅。
妖鲧大惊,急忙收回禹鼎,又祭出本命元珠——一颗碧绿色内丹,如光雷迸发,直取泰玄面门。
泰玄手掐法诀,八卦符印显化,先天八卦符文化为实体,将妖鲧的本命元珠牢牢封印。妖鲧顿感法力凝滞,身形摇晃。他怒吼连连,周身红光暴涨,试图挣脱束缚。
泰玄不再留手,施展“以身合道”,周身道韵流转,进入天人合一之境。他双手结印,八景神光冲天而起,乾天皓元神光涤荡邪祟,坤地玄黄神光稳固身形,震雷青煞神光劈裂妖气,巽风缥缈神光驱散毒雾……八光交织,形成一片神圣领域,将妖鲧彻底压制。
“死!”泰玄轻喝一声,太霄剑“生死无间”斩出,一道灰蒙蒙的剑光划过妖鲧脖颈。妖鲧头颅飞起,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然而,他的元神仍未消散,化作一道红光企图遁走。
泰玄早有准备,伏龙塔七层齐开,五行神光、大日神火、太阴净水等齐出,将妖鲧元神卷入塔中。塔内混洞归元之力运转,不过片刻,妖鲧便形神俱灭,彻底陨落。
大战结束,雁荡山恢复平静。泰玄收起禹鼎和太阴地网,又找了一块地方,将伏龙塔中的小镇百姓放出。因他之前是将整座镇子连地基一起收走,如今放出后,镇子地势比周边高出二十几米,成了一处独特的“高台”。
百姓们劫后余生,纷纷跪地叩谢:“多谢仙长救命之恩!”泰玄摆手道:“不必多礼。”他见此地地势,便顺手布下一处风水阵法,护佑百姓平安。
此后,这座小镇被称为“塔仙坪”,而原先的所在地则因地基被取走,形成了一座小湖,百姓称之为“塔湖”。
说来也巧,此后五十年间,塔仙坪连出三位进士,百姓们认为是“塔仙”保佑,便在塔湖畔修建了一座宝塔,又建了一座塔仙庙。塔仙信仰由此流传,成为附近几座城市独有的特色。
泰玄事了拂衣去,带着崔晴继续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