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第一批来宾：大小黑塔
无关主线的间章中。
开拓者回到匹诺康尼，做回因旅行而放弃的调酒师一职。
当然了，久未接触酒杯，开拓者手艺自然会生疏几分。
不过还好，酒馆老板很满意开拓者先前的业绩，于是在简单尝试一杯由她亲手调制的酒后。
酒馆老板便放心的，将酒馆的全部工作，都交给开拓者。
坐上柜台，开拓者看着手边熟悉又陌生的一切，面带微笑，静静等待着第一位宾客到来。
很快。
大小黑塔便走进酒吧。
开拓者眼睛瞪大：“第一位宾客就这么重磅？”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大黑塔神情不悦，眉头紧锁，“早说过了，我无处不在。”
“哼哼，黑塔女士把玩整个宇宙，就像孩子把玩它的玩具。”
小黑塔第一时间赞美，但并未夸到大黑塔的心上。
她扭头，看了眼小黑塔，小黑塔立刻进入了固定流程：
“黑塔女士举世无双！”
“黑塔女士聪明绝顶！”
【星：温馨提醒一下，黑塔旁边的小孩子，是黑塔根据自己做的玩偶，虽然具有自我意识，但也难免会被植入些固定程序。】
【凝光：这么说……】
【旅行者：有点刻晴。】
【刻晴：是刻意。】
“咳……”大黑塔打断了小黑塔的后续赞美，见开拓者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也是解释道：
“『人格映射』模块的赞美算法有些过拟合了。”
“别在意，老毛病了。”
【星：所以你终于承认，自己设计的程序出bug了吗？】
【黑塔：这不是bug。】
【银狼：就是bug。】
【黑塔：不是bug。】
【银狼：就是。】
【黑塔：不是。】
【银狼：呵，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出bug了，还死不承认，活该你做不出来一块美味的蛋糕。】
【黑塔：@螺丝咕姆。】
【螺丝咕姆：第81个。】
“话说回来，和天才的宇宙漫步相比，星核站在吧台后面调饮才是更难得一见的奇观吧？”
“让我猜猜，你又在捣鼓些什么新鲜的玩意儿？”
对于黑塔的疑问。
开拓者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表情趋于平静，继而冷淡开口：
“新的调饮配方，来测！”
大黑塔：“……”
不待反应，开拓者便看向摆在吧台下的调剂配方，她准备给黑塔来一杯能舒缓心情的酒水。
左看看，右看看，开拓者终于找到了可能合适黑塔的配方。
（这份题为『人格』的配方里模糊可见『成长』、『反转』几个词……）
开拓者拿给黑塔看看：
“这种调饮可以影响饮用者的人格，或许对你的人偶有帮助？”
粗略扫了一眼，她看见的内容与开拓者并无二般，但其中描写的人格二字，令她感到好奇：
“哦？整天被一群应声虫围着的确有些无聊，我也调校过『人格映射』模块，但效果一般。”
“毕竟小小的人偶，怎么能模拟天才的思考？”
“假如人偶有自己的主见，至少能赞美得更有心意吧。”
“喝喝看也无妨，就当光顾你的生意了。”
话语中充满讽刺，但小黑塔却始终以敬畏眼神看大黑塔。
她的语气尤为虔诚：“为黑塔女士服务，我的荣幸！”
大黑塔：“……”
开拓者：“……”
二人相视一笑。
随即，开拓者就转身为黑塔调制那杯具有『人格』的酒水。
【琴：未成年不能喝酒。】
【黑塔：未成年？你从哪看出来未成年的？】
【星：也许是身高？】
【青雀：这是什么话，身高的高矮不能佐证年龄的老幼，否则太卜大人岂不成跟我同龄了。】
【符玄：青雀。】
【青雀：到！】
【符玄：加班三小时。】
【青雀：遵命！】
『开拓』的手法。
『同谐』的搭配。
『毁灭』的搅拌。
三命途配合下，一杯能让『人格』成长的酒水便诞生了。
“请慢用。”
开拓者将酒水递过去。
刚职调酒师，开拓者自然是准备了一些福利给老顾客的。
『不要笑挑战』！
开拓者：“提问：为什么黑塔人偶们能顺利组团出道？”
大黑塔：“……”
小黑塔：“……”
两个人都一脸木讷的看着开拓者，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开拓者嘴角上扬：“答案：因为人偶天生就是『偶像』。”
怕她们不懂。
开拓者又进一步补充：“您理解了吗？偶像有塑像和一人两重含义，令人忍俊不禁。”
小黑塔：“……”
小黑塔完全不了解开拓者在说什么东西，她捂着脑袋，轻声询问开拓者，“我可以喝了吗？”
开拓者点点头，继而定睛看向了小黑塔，期待她的反应：
“按照配方来看，这杯调饮能让饮用者『成长为潜意识里自己想成为的样子。』”
“自己想成为的样子？听起来还真和『魔法』似的。”大黑塔也转头也看向小黑塔。
“哼，不过，人偶最想成为的人，除了是黑塔，还能有谁？只怕最后会变成两个我面面相觑吧。”
在黑塔的授意下，小黑塔抿了一口调饮。
然后，小黑塔就在大黑塔的注视下，变成……螺丝咕姆！
【黑塔：？】
【螺丝咕姆：微笑.jpg。】
【黑塔：沉默.jpg。】
【螺丝咕姆：黑塔……】
【黑塔：我不想听。】
【螺丝咕姆：其实……】
【黑塔：我累了。】
【黑塔：睡觉了。】
【银狼：哈哈！】
【黑塔：@螺丝咕姆。】
【螺丝咕姆：第82个。】
大黑塔的视角。
从俯视突然变成仰视。
她神情不悦。
但小黑塔不予理会。
她以螺丝咕姆说话的口吻评价了这杯酒水，“轻盈的口感，令我的情绪指数略有浮动，请允许我举杯，向您的手艺致敬。”
开拓者咂舌，提出问题，“成长的太快了，有点显老。”
但黑塔已经听不见了，她的注意力全在“螺丝咕姆”身上。
“这、这是为什么？”
“你不想变成我吗？”
“螺丝咕姆”回答：
“逻辑：螺丝咕姆先生具备对知识的统御力。我也想和他一样，成为主宰知识的君王。”
黑塔更不高兴了。
“哼，看不出来，还挺有志气的嘛。”她如此阴阳怪气。
但是，她依旧认为，小黑塔不应该变成螺丝咕姆。
它可是自己创造的！
身上的每个零件，体内的每条代码，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自己可是黑塔本塔啊！
“你真的、真的……没有更想成为的人吗？”黑塔尝试唤醒小黑塔心中的理性以及良知。
‘螺丝咕姆’：“……”
‘螺丝咕姆’保持沉默，不知该如何回答大黑塔这个问题。
于是，大黑塔便举起桌上的酒水，将它递到螺丝咕姆嘴边。
然后，在大黑塔期待的目光之下，小黑塔又抿了一口酒水，然后就从螺丝咕姆……
变成了阮·梅！
【黑塔：……】
【阮·梅：微笑.jpg 】
【黑塔：得返修。】
【阮·梅：没什么不好。】
【黑塔：难道她们就不想变成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本塔么？】
【阮·梅：何必多问呢？】
“这又是为什么？”
黑塔再度发问。
“因为……”‘小黑塔’扭扭捏捏的开口说道，“阮·梅女士是能得到黑塔女士认可的对象。”
“是这个原因……好像也说得过去。”大黑塔如此安慰自己。
身为“天才”，她怎么能不懂小黑塔在糊弄自己呢，只不过是碍于开拓者，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阮·梅……
为什么会是阮·梅呢？
怎么可能是阮·梅呢？
不应该会是阮·梅啊？
大黑塔贼心不死，提高声音暗示着小黑塔：“你真的、真的、真的没有更想成为的人吗？！”
‘阮·梅’：“……”
在大黑塔的友善询问下，小黑塔第三次抿了一口酒水。
然后……
她就变成了开拓者！
【星：嘿嘿。】
【黑塔：果然出bug了。】
【星：什么意思。】
【黑塔：我就说嘛，这个人偶怎么可能不想变成本塔呢，她的代码出现问题，需要返修了。】
【星：你科学态度不严谨，我确实足够优秀，这两者之间，你总得选择一点承认吧。】
【黑塔：@螺丝咕姆。】
【螺丝咕姆：第83。】
【银狼：？】
【银狼：我没说话啊！】
黑塔：“……”
看着眼神中写满清澈和愚蠢的“开拓者”，黑塔沉默了。
小黑塔给出解释：“第一次在空间站的监控录像里，看到她随心所欲地上蹿下跳、肆无忌惮地翻阅文件时，一阵奇异的感觉冲刷着我的线路板……”
停顿稍许。
“开拓者”朗声道，“那、那是从未感到过的自由！好像和星穹列车一样，在宇宙里自由奔驰！”
开拓者双手叉腰，及时打断她的发言，“孩子，你把握不住！”
拦不住，根本拦不住。
小黑塔已沉浸在“开拓者”的身份中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不顾大黑塔的眼神杀，她肆意的说出心中的真实所想：
“我不要再测模拟宇宙了，我要去漫游真正的宇宙——”
“喂！”大黑塔怒声打断了小黑塔的抒情，并当场修理了小黑塔程序中的“逻辑漏洞”。
（在黑塔修理人偶的功夫，开拓者准备给酒水起个名。）
不知为何。
耳畔仿佛响起了音乐。
“听见你说……”
“朝阳起又落……”
“晴雨难测……”
“道路是脚步多……”
“我已习惯……”
“你突然间的自我……”
开拓者：“……”
一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让开拓者定下酒水的名称——
『突然的自我』。
与此同时，大黑塔也修正了小黑塔的『逻辑错误』。
小黑塔激动道：“黑塔女士光明磊落！黑塔女士高风亮节！”
开拓者：“……”
开拓者：“希望人没事。”
在小黑塔重复对黑塔女士的称赞声中，她们离开酒馆。
【遐蝶：开门大吉？】
【星：我觉得，肯定是顾客问题，如果是螺丝咕姆、阮·梅、拉帝奥的话，绝对不会这样。】
【黑塔：称赞一句，我就让艾丝妲转给你160星琼。】
【星：已撤回。】
【星：我认为黑塔小姐的美貌远胜伊德莉拉，被博识尊选中是博识尊的幸运，否则的话，祂在未来肯定会被黑塔大人取缔……】
……
几日后。
开拓者将『突然的自我』进一步改良，并邀请曾经喝过这杯酒水的小黑塔回来再品尝一番。
“我会收集好感感官信标的反馈数据。”小黑塔给出保证。
随即，抿了一口酒水。
当酒水入喉时，开拓者才猛然想起，刚才在搅拌时，手突然跟着音乐抖动了有段时间。
它现在的作用，似乎能让饮用者的人格完全反转……
应该不会有事吧，毕竟黑塔本塔还在这里，她应该能为自己造出的产品进行售后的吧……
开拓者看着小黑塔。
小黑塔看着开拓者。
似乎完全没变化。
大黑塔也在观察了一段时间后开口说道，“就目测而言，没什么值得一提的变化。”
“是步骤出了差错，还是配方本身就不靠谱？”大黑塔冷眼看着开拓者，质疑她调酒的手法。
“不要怀疑我的手艺！”开拓者坚信自己是个调酒的手子。
对此，黑塔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开口说道：“承认失败有那么困难么？这是普通人的求知路上再常见不过的事。”
小黑塔突然激动起来。
她转头看向大黑塔，“黑塔女士的美貌是宇宙的奇迹！”
开拓者：“！！！”
还是出现意外了！
开拓者有些慌张，她想看看大黑塔对此有什么反应。
可是，大黑塔表情从始至终都没有变化，极其享受道：“瞧吧，还是一样的实事求是。”
“年轻光鲜的外表下是饱经风霜的心，宇宙里恐怕没有比这更大的奇迹了。”小黑塔话锋一转。
大黑塔：“哈？你说什么？”
小黑塔：“纵使声称要拿黑洞作藏品，其实资金预算才是最大的黑洞，早晚把空间站吞下去。”
大黑塔：“……”
小黑塔：“一张嘴就是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空间站的员工流失率已经连年突破新高了。”
“终究是给的不够多。”开拓者理智的给出意见。
对此，大黑塔并不回应。
她推测着问题的根源：“任何现象背后都有原因，眼下这个，未免有些太显而易见了。”
说罢。
大黑塔唤出第四面镜，指尖拨动镜面，简单地查验了一番。
“和我猜对一样，勾兑调饮催生出了原料中的浓郁忆质，让『人格映射』模块的赞美算法逆向运行了。”大黑塔找出人偶问题。
【星：真是问题吗？】
【黑塔：当然。】
【星：我总感觉，小黑塔说的都是你做过的……】
【黑塔：你觉得，我是那种压榨员工的人么。】
【星：很像。】
【黑塔：星琼没到账吧。】
【星：很像……是那种一心为民的科学家，我对黑塔大人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总而言之，人偶完全是在胡说。”大黑塔如此说道，“第四面镜一向客观，不信我来问问。”
黑塔转身。
向第四面镜提问道：
“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世上集美貌与智慧一身的人？”
第四面镜：“链接至匹诺康尼网络，根据本地点赞量最高的回答——当然是知更鸟女士！”
大黑塔：“……！”
【知更鸟：我吗？】
【星期日：当然。】
【黑塔：家属意见不做数。】
【黑塔：@星。】
【星：黑塔大人！美貌无双！】
【黑塔：我没有威胁你吧。】
【星：没有！】
【黑塔：你是诚心的吧。】
【星：当然！】
【黑塔：@艾丝妲，打款吧。】
【艾丝妲：……好。】
【星：已撤回。】
【星：已撤回。】
【星：已撤回。】
【星：刚才鬼上身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是知更鸟女士最忠诚的颜粉，至于黑塔？她不过一个空间站的研发人员罢了，不熟。】
【黑塔：……】
根据大小黑塔的事件，开拓者明白了一件事——
谎言不会伤人。
真相才是快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