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 195 年初春,齐寿山的积雪尚未完全消融,山坳间的溪流却已解冻,潺潺流淌,带着一丝暖意。
主峰大营前的校场上,五千名身着玄甲的士兵列成整齐的方阵,甲胄在初春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气势如蓄势待发的猛虎。
轩辕营,正式成军。
庄凯立于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的队伍,心中激荡。三个月的炼狱式训练,将这群由降兵与新兵组成的乌合之众,锻造成了一支初具锋芒的劲旅。他们站姿挺拔,眼神锐利,身上的每一处装备都透着精心打磨的痕迹 ——
手中的新式轩辕刀,比最初的版本更长三寸,刀身弧度经过反复调试,既能在马战中劈砍重甲,又能在步战中精准突刺,刃口泛着令人心悸的寒光;背后斜挎着神臂弓,腰间悬着神臂弩,箭囊与弩箭袋鼓鼓囊囊,皆是轩辕谷工坊的精品;左臂持着一面轻型钢盾,盾面光滑坚韧,庄凯曾亲自试验,即使用轩辕刀全力劈砍,也需三下才能破开;靴筒与腰间还藏着五把轩辕匕首,长短不一,可作暗器,亦可在贴身搏杀时应急。
“轩辕营!” 庄凯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金属般的质感。
“在!” 五千人齐声应和,声浪撞在崖壁上,激起层层回音,震得人耳膜发麻。
“你们是天水的利刃!是庄氏的脊梁!” 庄凯拔出背上的轩辕镍铁矛,矛尖直指苍穹,“上马,可踏破联营!下马,能攻克坚城!从今日起,尔等的刀,要为守护天水而挥;尔等的箭,要为安定西凉而射!”
“诺!” 士兵们再次齐喝,声震四野。
庄霸缓步走上高台,手中捧着一枚铜印,目光威严地扫过全军:“姜冏听令!”
“末将在!”姜冏从方阵前排走出,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今升你为讨逆都尉,统领轩辕营五千锐士,赐你此印,掌齐寿山防务,节制陇山与轩辕谷驻军!” 庄霸将铜印递出,语气沉重,“韩遂、马腾联军将至,能否守住天水门户,全在你与这五千儿郎身上!”
姜冏双手接过铜印,高举过头顶,额头抵地:“末将必以死相报!有我姜冏在,齐寿山寸土不失!”
台下的士兵们见状,士气愈发高涨。他们亲眼见证了姜冏三个月来的付出 —— 与他们同吃同住,一同承受风雪与伤痛,这份同甘共苦的情谊,早已让他们对这位新任都尉心服口服。
成军仪式过后,庄凯与庄霸立于高台上,看着姜冏指挥轩辕营演练阵型。五千士兵如臂使指,时而化作冲锋的楔形阵,铁甲铿锵,马蹄声震;时而变作防御的方阵,钢盾相连,密不透风;神臂弓手齐射时,箭雨如乌云蔽日,百步外的靶心瞬间被射成筛子。
“好!好!好!” 庄霸连说三个好字,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有此锐士,何惧韩遂马腾!”
庄凯点头,心中却无丝毫懈怠:“父亲,轩辕营虽成,却未经实战检验。韩遂与马腾皆是西凉宿将,麾下铁骑凶悍,不可轻敌。” 他顿了顿,报出最新的兵力统计,“目前我天水兵力,总计一万八千人 —— 轩辕营五千驻齐寿山,陇山与轩辕谷各驻一千五百人,由孟平与子仁分别节制;郡内防务则由梁宽统领一万郡兵,负责冀县及各县守卫。”
庄霸抚须沉吟:“兵力分布还算稳妥。齐寿山是前线,五千轩辕营足以应对首轮攻势;陇山与轩辕谷互为犄角,可保后路无忧;郡内一万兵力,既能稳住后方,亦可作为援军机动。”
与此同时,金城方向。
一支庞大的骑兵队伍正沿着湟水西岸疾驰,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甲胄与兵器的碰撞声在旷野中回荡。马腾亲率两万西凉铁骑,抵达了金城城外的联营。
中军大帐内,马腾与韩遂相对而坐,案上摆着地图与酒樽。
“马将军远道而来,辛苦了。” 韩遂举起酒樽,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听闻关中大乱,李傕郭汜互训攻伐,这将无暇西顾,真是讨伐庄霸的好时机!庄霸在天水经营数年,虽有几分实力,却终究是旁支,比不得你我根基深厚。此次联军,定能一战而定天水。”
马腾饮下杯中酒,沉声道:“庄霸父子倒有几分能耐,能灭王国,可见其战力。我已决定让我儿马超率五千铁骑为先锋,先行到齐寿山外围侦查,三日内便可传回消息。”
帐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马超掀帘而入,身披亮银甲,手提虎头湛金枪,英气逼人:“父亲,韩叔父,不必等三日后!那齐寿山虽险,却挡不住我西凉铁骑!待我先锋营探明路径,定能一鼓作气踏平山寨,擒庄凯献于帐下!”
韩遂见状大笑:“孟起有此雄心,何愁事不成!明日我便点齐三万兵马,与将军一同开赴齐寿山,让庄氏尝尝我西凉联军的厉害!”
马腾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他与韩遂虽各有盘算,却在剿灭庄氏这一点上达成了共识 —— 天水是西凉东出的门户,绝不能落入旁姓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