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几人正凿冰窖藏,备作来年消暑之物。
西望处,西山轮廓印在蓝天下。
一股质朴的浪漫忽然涌上心头——这纯粹的生活趣味,独属于这个时代。
“青哥,你看,湖面结冰了,像不像一块大玉石?”
何雨水蹦蹦跳跳,声音里透着兴奋。
这比喻真够老土的,小学作文看多了吧?苏青心里暗笑。
“青哥,你觉得像什么?”
何雨水追问。
“像块冰呗!”
苏青故意敷衍。
何雨水撇撇嘴,却听苏青忽然笑道:“要是小心在这儿,她肯定说这冰场是块巨型雪糕,能吃一整个夏天!”
何雨水噗嗤笑出声:“那上面滑冰的人算什么?”
“雪糕上的苍蝇呗!”
苏青咧嘴回答。
两人沿着北海公园走了一圈,天色渐暗,冷风呼啸,便准备回家。
“青哥,我请你吃饭吧!”
何雨水提议。
“快过年了,省点钱好好过节吧,回去吃。”
苏青婉拒。
国营饭店的饭菜粗糙,服务又差,他可不想花钱找罪受。
“那好吧……”
何雨水低头应声,心里却甜滋滋的,觉得苏青是在关心她。
暮色沉沉,风沙愈烈,两人赶在天黑前挤上公交。
半小时后,熟悉的巷子映入眼帘。
可今天巷子里格外热闹,一群人围在一起吵吵嚷嚷。
苏青刚走近,就听见有人高喊:
“抓流氓!抓流氓!”
耍流氓?苏青眼前一亮。
该不会是傻柱吧?他拽着何雨水挤进人群。
只见一个鼻青脸肿的中年男人瘫在地上,光着膀子,被众人指指点点。
旁边的小伙子怒骂:“装什么老实人?一把年纪干这种缺德事!保卫处和派出所马上到,你等着蹲大牢吧!”
院子里还传出一阵啜泣:“别说了……丢死人了……”
一打听才知道,这男人是附近工厂的工人,四十岁还没娶媳妇,平时挺本分。
谁知今天发了疯,拿剪刀溜进对门,把人家小媳妇的裤头给剪了——当时人家正穿着呢!
苏青直呼离谱,这操作简直刷新认知,流氓罪没跑了。
何雨水却忧心忡忡:自己哥哥傻柱要是再过几年娶不到媳妇,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警察很快赶来驱散人群。
离开时,苏青瞥见院里有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衣衫单薄,瑟瑟发抖。
年轻人看着二十出头,被抓的中年男子低着头沉默不语。
围观人群逐渐散去。
苏青和何雨水拐进胡同,几经转弯后回到四合院。
各自回家后,苏青开始准备晚餐。
浏览着空间里的食材,他突然想吃牛肉。
记忆中那道着名的国宴菜——罐焖牛肉,选用鲁西黄牛为原料。
那儿的黄牛体大肉嫩,有着五花三层的美称,特别适合炖煮。
不过系统提供的牛肉品质应该也不差。
苏青取出牛肉切片。
家常做法通常用三份酒两份水慢炖至软烂,再加酱油收汁,这样就很美味。
牛肉本身风味独特,其实无需搭配其他食材。
但未免太过奢侈,他还是决定加些配菜。
他将牛肉切丁后先大火煮沸,再转小火炖至酥烂,最后加入处理好的土豆放进焖锅。
这种做法与日后流行的焖锅相似,只是口味会根据地域略有差异。
隔壁的贾张氏正四处张望,忽然闻到浓郁的牛肉香味。
那香气让人不禁想象锅中景象:汤汁浸润着牛肉,若是再加入土豆青菜,定是极致美味。
此刻哪怕是她手中的鞋底煮在锅里,恐怕也能狼吞虎咽。
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吃,噎死算了!贾张氏边擦口水边咒骂。
妈,我要吃肉!”
棒梗闻香嚷嚷。
我也要!
槐花也要!
三个孩子都注意到了傻柱带回来的鸡。
吃吃吃,今天有好吃的,淮茹还不快去做饭?贾张氏也跟着叫嚷。
秦淮茹叹了口气,活动了下脖子走向灶台。
贾张氏受伤后,甩出去的活计又回到了她肩上。
上午除了家务,她还给傻柱做了大扫除。
昨晚槐花尿湿了被褥衣物,下午她全部洗完,连同贾张氏之前没洗的一起。
刚晾好衣服,手还冰凉就得开始做饭。
灶台前,她想起之前与苏青的谈话:新时代女性要学会拒绝,不必勉强自己,不必讨好他人,活着是为了善待自己。
想到这里,她对床上 ** 的贾张氏越发不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对方却只会添乱。
以前不做家务也罢,现在还要像伺候残疾人一样照顾她。
秦淮茹越想越气,揉面的手劲不自觉地加重了。
另一厢,睡醒的傻柱睁开眼。
整个下午的酣睡后,屋内昏暗寂静。
他抬头望向窗外。
暮色四合,隔壁屋檐飘起几缕炊烟。
傻柱从床榻上直起身子,胸口忽然堵得慌。
像是被扔在空谷里,连回声都没有。
他啪地拽亮电灯,四壁的影子跟着晃了晃。
手指 ** 乱发搓着头皮,破棉被一掀,鞋跟碾着地砖套上布鞋。
推门时才发现雪粒子正簌簌往下掉,风卷着冰碴子刮过脖子,倒让他昏沉的脑壳清醒了几分。
贼老天!他朝着灰蒙蒙的天啐了一口,突然腹腔一阵绞痛。
趿拉着鞋往公厕狂奔,雪水混着泥浆在脚下打滑——
啪嚓!
整个人砸在冻土上,尾椎骨震得发麻。
更要命的是那泡屎,此刻正疯狂叩击城门。
嘶......他龇牙咧嘴夹紧大腿内侧,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虾米。
茅房隔板透进的冷风里裹着陈年粪臭。
蹲下去的瞬间,稀汤寡水倾泻而出。
热气腾上冰凉的臀肉,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摸遍裤兜才惊觉没带草纸。
正发愁时,布帘子猛地一掀——
许大茂的脸在雾气里绿得像颗腌黄瓜。
两人眼神撞上的刹那,傻柱把到嘴边的借纸咽回了嗓子眼。
真他娘晦气!许大茂朝粪坑吐着唾沫星子,偏偏肠子不争气地拧成麻花。
捏着鼻子蹲到最远的坑位,裤子刚褪下就听见傻柱阴阳怪气:怂包样!怕老子把你踹进粪坑?
你动爷爷一指头试试?许大茂梗着脖子回骂,暗中却把裤腰带又系紧半扣。
傻柱冷冷一笑:嘴皮子倒是挺硬,换个地方看我不抽死你!
他想激走许大茂,省得待会儿借纸时丢脸。
嘴上说说得了,你还真想动手?是不是又想开全院大会了?
许大茂警惕地盯着他,心里还是有点怵这个莽夫。
许大茂,你有儿子吗?不下蛋的公鸡就会拉屎,啥时候下蛋能像拉屎这么利索?
傻柱专往他痛处戳。
呸!你也配说我?
我好歹有媳妇儿,就算这个生不了还能再娶,想跟我的姑娘多了去,找个黄花闺女生六个都成。
你呢?老光棍一个,连女人什么滋味都不知道,活该打一辈子单身!
打架许大茂不行,斗嘴他可没输过。
行啊,要找黄花闺女生六个是吧?我这就告诉娄晓娥,看她怎么收拾你!
傻柱阴笑着,谁不知道许大茂怕老婆。
许大茂脸色一变,赶紧擦完屁股要走。
刚到门口却觉出不对劲——傻柱怎么蹲这么久还没动静?
哎呦喂,傻猪该不会没带纸吧?许大茂突然转身,笑得阴阳怪气。
放屁!老子是吃得多!傻柱脸色发青。
那我可得开开眼,看你能蹲到什么时候。
许大茂索性抱臂看起热闹。
这时进来个解手的邻居,看见他俩这架势,联想到最近风言风语,吓得躲到最远的角落。
不一会儿阎解成来上大号,被许大茂盯得发毛:你看我拉屎干啥?
谁稀罕看你!许大茂捏着鼻子嚷道,我是等着看傻柱是用手抠还是光腚出去!
阎解成顿时了然——这是 ** 来了。
前两天傻柱把许大茂收拾了,现在人家要看他出丑。
这招可真够损的。
眼看着瞒不住了,傻柱索性摊牌,再蹲下去屁股都要冻成冰块了,他朝阎解放低声下气讨要手纸!
许大茂哪能让傻柱称心如意,当即瞪着眼睛威胁:
阎解成你可想清楚了,今儿个要是敢给傻柱纸,往后就是我许大茂的死对头!
这话吓得傻柱一个激灵,连忙开条件:
解成别怕他!这孙子敢找你麻烦我收拾他!只要你分我点纸,以后在食堂打饭给你多舀两勺!
听着确实诱人,阎解成摸了摸裤兜。
可惜啊,就跟他在媳妇面前似的——有心无力!
只见他掏出一张薄如蝉翼的草纸,为难道:
柱哥真不是我不帮,这点纸我自己都悬乎......
许大茂直接笑喷。
傻柱也傻眼了:这点够擦手指头吧?
许大茂补刀:怕是连门缝都遮不住!
哟,您家 ** 是城门洞啊?半张纸都盖不住!傻柱习惯性怼了回去。
阎解成长叹:将就用吧,不拉稀的话凑合能行。
家里老爷子定的份例,多一厘都没有。
说着把纸叠成指甲盖大小,反复蹭了七八下才扔掉。
俩人都看呆了——能把抠门修炼到这境界,阎家老爷子真是造孽。
那什么...我先走一步!阎解成提溜着裤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许大茂咧着嘴直乐:又剩咱哥俩了,我倒要瞧瞧你怎么起身?他已经想好怎么编排了——轧钢厂大厨如厕不用纸,这新闻够全厂乐半个月!
傻柱蹲得双腿发麻,脸都憋青了,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