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哥站在一旁的窗户上看得啧啧称奇,别看这黄鼠狼不大点一只。这能力简直是绝了,以后每天晚上没事儿就过来让他们互殴。
今天用洗衣棒,明天那就对着扇耳光。两个老不死的,让他们偏心眼,那心眼都偏到胳肢窝里了。
冯金梅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般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剩下的三十两银子,还有一整套的银首饰。
几只黄鼠狼快速的把所有银子首饰全都叼了出来,然后放在乌鸦哥面前。
这些东西还是弄回去放回窝里比较安全,可是好戏它还没看完,不想这么早走。
“小精豆,你来。”
正吃着瓜子看热闹的小老鼠一脸迷茫的看向乌鸦哥。
“乌鸦哥,你叫俺干啥?”
“去把你全家喊过来,把这些银子首饰放进你们老鼠洞里去,明天给你姑奶奶一个惊喜。”
“哦。”
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干,小精豆也算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就带来十几只大大小小的老鼠,把这些首饰银子全都拉进了老鼠洞。
然后又偷偷的跑去坟地里,捡了不少死人用的纸钱又给放回了盒子里。
另一边叶巧的房间内,她好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嘴里一直喊着别追我,赶紧滚。
她睡的正香,突然只觉得一阵阴风吹过,吹得她浑身都冷飕飕的,睁开眼一看,只觉得自己好像是在河边站着。
夜里漆黑如墨,月光也非常清幽,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突然冒起一股股的白烟。
白烟雾中,一个脸色惨白穿着寿衣浑身湿淋淋的年轻男人从河面缓缓的飘了出来。他浑身湿淋淋的,水珠滴滴嗒嗒地往下落。
那男子一双死鱼眼直愣愣地盯着叶巧,然后朝着她这边飘了过来。
“都怪你,让我没了媳妇儿只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走,那河里的水好凉啊。一个人也寂寞得很,不如就你下来陪我吧。”
那张惨白的脸越来越狰狞,他缓缓举起双手,十个手指上的指甲又长又尖。还是血红色。身上的水滴答滴答的滴在地上,声音清晰可闻。
叶巧被眼前这一幕吓的浑身止不住得颤抖,两条腿仿佛不听使唤,根本动不了一点。
她嘴唇哆嗦着,眼见那鲜红的指甲离她越来越近,叶巧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你别找我,跟我有什么关系,滚开,赶紧滚开!”
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想要逃走。
可身后的人根本不打算放过她,两只冰冷的手死命抓住她的脚腕就想把她往河里拖,她惊恐之余拼了命的挣扎。
“滚开,你赶紧滚开。救命啊!”
她根本就不敢往后看,只能往前爬。可是身子好像是不听使唤,总是能撞到旁边的树干,碰的她脑袋疼得厉害。
“我要你下去陪我!你别跑呀,跑什么?我给你聘礼,整整二十两银子!拿了银子就要陪我!”
清冷恐怖的声音如影随形,一直在她耳边萦绕。
叶巧拼尽全力往前跑去,她觉得自己好像翻过了一座山又一座山。跌倒了无数次,两个膝盖痛得都没有了知觉。
可她还是不敢停下来,因为那个男人就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滴嗒滴嗒的水滴声犹如魔咒一样清晰可闻。
也不知跑了多久,她觉得脚下的地好像都被水给淹透了,变得湿滑起来,她每每站起来还没跑两步就会又跌倒。
她只能不停地站起来,不停地跑。
现实却是叶家后院的猪圈里,叶巧发疯似的跑了进去,把里面的那头公猪吓的从睡梦中惊醒。
叶巧疯了似的又喊又叫,还来回跑。公猪被她这个疯样子也吓得不轻。
可是猪圈就那么大点地方,一人一猪就这么你追我赶。
自从叶铁牛一家被分出去以后,李春桃又受了伤,还在镇子上医馆住着,这后院的猪和鸡就没人管了,也就冯金梅还给它们喂一些吃的,可里面的粪却是没一个人清理。
叶巧之所以觉得那地又湿又滑,那是因为地上满是猪粪和猪尿。她闭着眼睛不看路,可不就一直在粪泥里跌倒又爬起来。
乌鸦哥卧在一旁的树杈上看着那个在粪泥里打滚的女人,乐得嘎嘎直叫。
二大爷就是二大爷,这姜还的是老的辣。
叶巧在粪泥里来回跑,公猪也被吓得乱窜,一不小心猪蹄子就踩在了叶巧的背上,她整个人痛得惨叫一声,然后就这么晕了过去。
“这就晕了,真是没意思,二大爷咱们走吧,等明天晚上再过来。”
乌鸦哥乐颠颠的飞回叶家想要跟叶珠分享一下刚才看到的精彩画面,只可惜叶珠已经睡着了。
算了,明天再说也是一样的。
翌日,清早,天刚蒙蒙亮,叶家老宅后院里就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叫声传的老远,把街坊四邻都吓得够呛。
本来早起准备去河边挑水的叶富贵听到这一嗓子,吓得腿一软,还以为是他爹娘去了,叶巧才叫得这么惨。
赶紧把担子一扔,就冲去了隔壁院子。
当他看到满身都是猪屎的叶巧,站在院子里,一股恶臭伴随着尿骚味扑面而来,他忍不住转头哇的一下就吐了。
然后往后退了两步,指的叶巧说道。
“你,你,你这么大个姑娘了,怎么还玩屎?你玩就玩吧,居然还弄得满身都是。呕…………”
周枣花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也跑了出来,看到扁担木桶被扔在地上,她也赶紧朝着 隔壁院子跑去。
不得不说,她跟叶富贵不愧是两口子,听到那凄厉的惨叫声,也以为是叶满仓和冯金梅去了。
她一边跑还想着老两口真要是都死了,要不要去通知大哥大嫂。虽然说断了亲,以后没什么关系了,可是…………
还没等她想出来结果,就看到满身是屎的叶巧,然后闻到了那剧烈的恶臭味,头一偏过去也哇哇地吐了起来。
“爹,娘你们快出来呀,叶巧疯了,她居然在家里玩屎!”
叶满仓和冯金梅两个人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奇痛无比,胳膊腿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淤痕。
两个用来锤衣服的洗衣棒还握在各自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