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国际机场，VIp通道出口。
自动玻璃门滑开，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戴着墨镜的女人推着行李车走了出来，步伐从容。周围跟着几个助理和保镖。
艾曼纽·贝阿上身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下身是修身的牛仔裤，脚上一双平底鞋。长长的金色卷发随意地披在肩上。
她看到了陆远，脚步停顿了一下。
陆远朝她走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箱。
“欢迎来到江城。”
“谢谢。”艾曼纽的声音带着一丝旅途的疲惫，“这里的夏天很热。”
“车里有冰水。”陆远打开后座车门。
艾曼纽坐进车里。车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热浪。
“旅途顺利吗？”陆远问。
“还不错，睡了一路。”艾曼纽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江城比我想象中要更现代化。”
“你会喜欢这里的。”
车里的气氛很安静。苏雅坐在陆远身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似乎在看文件。
神话影业的总部大楼，顶层。
巨大的落地窗占据了一整面墙，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和蜿蜒的江水。阳光很刺眼，但都被特殊的玻璃材质过滤得柔和下来。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系统在低声运行。
陆远给艾曼纽倒了一杯香槟，冰块在杯子里发出细微的碎裂声。
“这是你的公司？”艾曼纽收回目光，看着陆远。
“对，神话影业。”陆远说，“专门为你这次的合作重组的。”
“听起来很荣幸。”艾曼纽笑了笑，“我看了你发来的剧本大纲，很有趣的爱情故事。”
“你喜欢就好。”
“男主角是谁？如果是那些只会挤眉弄眼的流量明星，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去。”她的话里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不是他们。”陆远把文件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
艾曼纽的视线落在文件封面上，片名下面，主演那一栏写着两个名字。
艾曼纽·贝阿。
陆远。
她的眉毛挑了一下。
“LUYUAN？”她念出声，“这个演员我没听说过，是你们公司的新人吗？”
“是我。”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
艾曼纽端着酒杯，绕过办公桌走到陆远面前。她离他很近，身上有淡淡的香水味和香槟的冷气。
“你？”艾曼纽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演戏可不是做生意，光有钱是不行的。”
“我知道。”陆远看着她的眼睛，“所以我打算用点别的。”
“比如？”
“真诚。”
艾曼纽笑了，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陆远的胸口。指尖的温度透过衬衫传过来。
“好吧，我接受你的‘真诚’。”她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吻戏，必须一次过。我可不想陪一个新手反复练习。”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气息拂过陆远的脸颊。
“成交。”
陆远拿起自己的酒杯，和她的杯子碰了一下。
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
…………
得知艾曼纽到来，刘氏集团立马购买水军开始活动。
网络上，一个名为“娱乐圈深扒君”的营销号突然发布了一条wb。
【惊天大料！某L姓富豪自不量力，竟欲亲自下场与国际影后搭戏！据悉，该富豪毫无表演经验，此举纯属玩票性质，砸重金只为一亲芳泽。可怜影后为五斗米折腰，晚节不保！】
wb下面没有指名道姓，但配图用了一张经过模糊处理的，陆远和艾曼纽在机场的照片。
这条消息发出去不到十分钟，就被推上了热搜。
评论区里一片哗然。
“L姓富豪？江城？神话影业？这说的不就是陆远吗？”
“笑死，有钱人真会玩，这是把剧组当后宫了？”
“心疼艾曼纽，一代女神就这么被资本玷污了。”
“坐等电影扑街，神话娱乐变笑话娱乐！”
无数的水军账号下场带节奏，各种不堪入目的言论迅速占领了评论区。
一间豪华公寓里，刘宇浩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滚动的评论，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倒了一杯红酒，走到落地窗前，看向远处神话影业总部大楼的方向，嘿嘿的笑了起来。
…………
几天后，电影开拍。
所有剧组人员来到了摄影棚。
摄影棚里很闷热。巨大的鼓风机在角落里转动，但吹出来的也是热风。
空气里是木屑、油漆和灰尘混合的味道。
场景中央，是一个复刻的巴黎街角咖啡馆。吧台擦得锃亮，高脚凳上蒙着红色软垫，桌上的小花瓶里插着一枝塑料玫瑰。
陆远坐在靠窗的卡座里，面前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
艾曼纽·贝阿从“门”外走进来，她穿着一条米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本书。她在陆远对面的位置坐下。
摄影机滑轨从两人面前缓缓移过。
“看什么呢？”艾曼纽开口问。
陆远没有回答，他的视线越过艾曼纽的肩膀，看向她身后的某个地方。
“卡！”
导演严宽的声音从监视器后面传来。
“眼神不对。”严宽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陆远身边压低声音说：“你看的不是她，你是在看一个幻影，一个你记忆里的人。你的眼神里要有东西，但又是空洞的。明白吗？”
陆远点点头，没说话。
场记走过来，用打板器在镜头前“啪”地打了一下。
“第十七场，第二镜，第一次。开始！”
艾曼纽重新从“门”外走进来，在陆远对面坐下。
“看什么呢？”
陆远的眼睛看着她，焦点很散。他的嘴唇动了动，像是在回味什么。
艾曼纽拿起桌上的菜单，手指在上面划过。“这里的咖啡不错。”
“是不错。”陆远说。
“你也喜欢？”
“谈不上喜欢。”陆远的手指在咖啡杯的边缘摩挲，“只是习惯了。”
两人之间沉默下来。
棚里的工作人员屏住呼吸。
严宽盯着监视器，眉头紧锁。
在摄影棚的阴影里，秦岚靠着墙站着。她穿着黑色的作战背心和工装裤，抱着手臂，视线在整个片场里来回扫视。在摄影棚周围隔几米就有一个神话的安保人员。
她负责棚内的安保，韩秀雅带着其他人负责外面。
她的目光在那些扛着设备、调整灯光的工作人员身上掠过。视线在一个穿着灰色工作服的灯光助理身上停顿了一秒。那个人正在调试一盏顶灯的角度。
他似乎察觉到了秦岚的注视，抬头看了一眼。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那个灯光助理对她点了一下头，然后继续低头工作。
秦岚收回视线，眉头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