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才,杀气不受控制地从他身上溢出。
他自己都忍不住想大开杀戒。
“拖下去,腰斩!立刻执行!我一刻也不想再看见这个废物!”将晨一挥手。
踏踏踏——
两名侍卫快步冲进来,粗暴地架起狩内史这位九卿,直接拖了出去。
“不,你不能这样!老夫位列九卿,乃朝廷重臣,自古刑不上大夫,刑不上大夫!冤枉,老夫冤枉!”
“不,放开我,快放开我,放开我!”
狩内史拼命挣扎,竟挣脱了殿外侍卫的束缚,重新冲回殿内,不住地向将晨叩首。
“监国,老夫冤枉,老臣冤枉,此事绝非我所为!”他疯狂磕头,额上已鼓起高高的血包。
满殿寂静无声。
众人望着这位曾掌管全国财政、赋税与后勤调拨的内史大夫——九卿之中地位最高的官员。在后世,他相当于手握户部尚书大权、兼具贵族身份的九卿内史。
此刻却落得如此凄惨境地。
终于有人不忍再看。
“监国,此事似有蹊跷,不如立案详查?”
“自古未有不明不白便动刑的先例,万事须讲证据。”
“无凭无据,难以服众!”
“刑不上大夫乃祖制,公子已屡次破例,不可一而再!”
狩内史的遭遇终究触动了一些人。唇亡齿寒,何况将晨此次行事着实过分——事情尚未查明,便要动用极刑。
但将晨 ** 需要理由么?需要证据么?
将晨轻敲桌案:“这等废物,杀了何须证据?单凭他任内史时发生砂石换粮之事,至少也是失察之罪,该当腰斩。”
“还愣着做什么?拖去午门外腰斩示众。”
狩内史被拖出殿外。
凄厉的哀嚎在宫墙间久久回荡。
“冤枉——不要腰斩,我不要腰斩!”
“放开我!放开我!快放开我!我不要被腰斩!”
“将晨,你这混账!你滥杀无辜!用砂石替换粮食的事,跟我内史有什么关系!”
“我是冤枉的!冤枉!”
“我可是九卿!老夫位列九卿!你不能对我用腰斩!将晨,你破坏规矩,丧尽天良,坏事做绝!”
狩内史彻底崩溃了,失态地嘶吼大叫,整个人像是被吓疯了。
堂堂一位九卿,竟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年关虽然还没到,
以往这时候,秦军必定全体封刀。
但从去年起,今年秦军便不再封刀。
“慢着……”
将晨一挥手,刚被拖出大殿的侍卫停下脚步。
狩内史还以为将晨回心转意了,正想着自己刚才是不是骂得太狠,
将晨的声音却冷冷传来:“夷三族。”
“噗——”
狩内史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竟然是夷三族!
太残忍了!
这简直残忍至极!
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要夷三族!
“将晨!将晨!你这残暴的恶徒!”狩内史彻底疯了。
“平五族。”
将晨面无表情。
狩内史脸色顿时涨成酱红:“监国!你非要做得这么绝?如此残暴无情、毫无人性,大王不会放过你的!我要见大王!看他是不是真的昏迷了!将晨,你狼子野心,在朝堂上大肆清洗,究竟想做什么?想谋朝篡位吗?让我见大王!我要见大王!”
“诛九族!!!”将晨的声音更加冰冷。
此时,大殿中有两人脸色忽然一变,
紧接着“噗通”一声瘫倒在地。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去,
只见那两人双腿发软,显然已被吓破了胆。
看来,这两人与狩内史关系不浅。
距离春节仅剩数日,然而大秦咸阳的杀戮非但没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
赢摄案才刚落幕,砂石换粮案便接踵而至。
此案比起赢摄之事,更令将晨震怒。
前线将士浴血奋战,以命相搏,前方战事吃紧,后方却肆意挥霍——这无疑是在动摇大秦的根基!
“查!派人彻查到底!无论涉及何人,一律追究,查到谁便杀谁,直至杀尽为止!”
朝堂之上,将晨当众对韩信下达了死令,也定下了基调。
他誓要将这 ** 集团连根拔起,无论牵连多广,也要对全国粮仓进行彻底清查。
赢政或许有所顾忌,或许心存畏惧,但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将晨不会。
将晨更不会退缩。
内史既已启用,等待许久的李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启禀监国,如今前线吃紧,后方艰难,连为陛下修建的陵宫也进展迟缓。值此紧要关头,举国上下皆在节衣缩食,唯独宗族用度仍照旧例。臣以为不妥,应暂停供应。”李斯手持奏折出列,语气平静。
此言一出,朝堂顿时哗然。
断绝宗族供应?简直大逆不道!
“李斯!你竟敢口出狂言!”
“李斯!你疯了不成!”
“逆贼李斯,老夫今日便取你性命!”
“李斯李斯,你究竟是何居心?竟敢对宗亲下手,此乃藐视王室尊严,当处极刑!”
李斯话音未落,整个朝堂已陷入疯狂。
而武将行列却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事不关己。
新官上任三把火,此刻正熊熊燃烧。
将晨正在点燃火焰,关键在于,一直以来都是有人主动凑上前去。
尤其是李斯和王翦这样的老谋深算之辈,早就心知肚明——新官上任三把火,赢摄那是自己送上门来的。
砂石换粮一事,也是自己凑上来的。
看来这第三把火,依然会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将晨这三把火,烧得着实有些骇人。
波及的范围太广了。
朝堂上正在议论宗族事务。
韩信领命之后,立即调动狼军全部人手全力彻查。
他还找来了章邯。
凭借将晨的手谕,与章邯的影密卫展开联合行动。
赢政昏迷期间,将晨的手谕便是大秦的最高指令。
任何人不得违抗。
严查全国粮仓。
严查所有暗中动手脚之人。
谁敢伸手,就连人一并铲除。
其他地方暂且还好,但军粮一事,确实点燃了将晨的怒火。
楚地……
楚地寿春城中,王贲的大军正驻扎于此。
王贲带着部下行走在街道上,望着行色匆匆的妇女,却很少见到男人的身影。
“楚地的男人实在太少了!”王贲感叹道。
是的,整个楚地已被将晨杀到崩溃,彻底崩溃的那种。
整整坑杀百万人,全都是楚国的士兵!
再加上楚国连年征战。
本来在战国时期,男性人口就已经十分稀少。
战国时期男性的平均年龄只有三十多岁,能活到四十岁以上的,不是贵族就是王族世家。
而楚国的状况更为惨烈。
连年征战,数百年来战国时期战事不断。
动不动就打仗。
原本平均寿命就很低,甚至在这个时期的军队中,还有许多年幼的孩子。
如今,王贲察觉到,自从将晨坑杀百万之众后,整个楚国几乎快变成了女儿国。
男子变得极为稀少。
他们如同珍稀动物一般罕见。
身穿秦军铠甲走在街上,路人们一见他们便像撞见恶鬼般纷纷躲避。
“招兵的事还没有进展吗?”王贲叹息着询问身旁的副将。
“没有。”副将脸上写满无奈。
在楚国 ** ,实在太难,难如登天。
“公子让我们招兵,究竟是何用意?”副将问道。
“公子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猜透的?况且,公子现在是监国,要称太子。”王贲纠正道。
王贲年纪不小,已近四十。
他的儿子,都快和将晨一般大了。
但王贲对将晨,却是发自内心地敬佩。
王贲停下脚步,望向天空,不禁想起第一次见到将晨时的情景。
那时他如天神般从天而降。
就在王贲镇守中山之时,将晨仅率三千铁骑,竟从后方突袭数十万燕军。
那是何等的气魄!
何等的胆识!
除了将晨,这世上还有谁敢抛下数万步兵,仅带三千铁骑直冲数十万大军?
将晨敢。
不仅敢,还一举击溃了数十万燕军。
那是王贲初次认识将晨,也是将晨的成名之战。
如今,公子已成为监国。
更被立为储君,虽尚未正式登基。
但如今整个大秦,赢政昏迷,公子晨掌权执政,大肆杀戮,天下早已震动。
更何况,随着将晨上位,还出现了两项前所未有的酷刑——诛九族和凌迟。
皆是令人闻之色变的严刑。
“对了,把我们查到的那些人押送到咸阳。”王贲忽然想起此事。
军粮里混进了沙石。
不只是将晨那边在调查,这边同样在追查。
大量的沙子和碎石,绝非一两个人能够办到,必然存在一条完整的上下勾结链条。
问题最严重的是,军中肯定有内应。
不出所料,大军中查出了几名军侯参与其中,更高层的涉案人员仍在排查。
这些人都被王贲押送到了咸阳。
“何时才能回家!”王贲望着远处的咸阳城。
不知不觉,出征已近两年。
王贲也有些想家了。
但他清楚将晨派他驻守此地的用意——一是防范百越,将晨从未对百越掉以轻心;二是防备将晨最担忧的楚地。
目前楚地的局势仍比较复杂。
“如今暴秦无道,我们的机会就快到了,再耐心等等。”
“放心,我们定会复仇,雪灭国之耻。”
“要不了多久,我必让秦三公子跪伏在我面前。”
王贲带人巡查时经过一家酒楼,耳尖的他远远听到了交谈声。
是余孽。
楚国的余孽。
必定是楚国的余孽。
“来人,包围这座酒楼。”王贲心中大喜。
正愁没处发泄怒火呢。
说实话,军 ** 现蛀虫在所难免——那些军侯多半出身贵族。真正凭军功晋升的平民绝不会做这种事,他们靠赏赐的田产牲畜就足以安居乐业,自会珍惜所得。唯有贵族贪得无厌。
自从将晨离开大军返回咸阳,这些人就以为摆脱了他的掌控,竟敢伸手染指军粮。
但他们失算了。
贵族终究是贵族,本性难移。
关键在于王贲自己也是贵族出身,因此心中格外憋屈。
正觉郁闷之际,竟有人主动撞上门来。
踏踏踏踏——!
王贲身后跟着数十名亲卫,皆是精锐之师。
这些亲卫虽略逊于将晨麾下的百战穿甲兵,却也堪称一流。
他们迅速包围酒楼,未等众人反应,王贲已领着几名亲卫踏入其中。
环顾四周,堂内用膳者多为妇人,男子寥寥无几。
这便是楚国的现状——几乎成了半个女儿国。
男丁凋零,十室九空。
王贲目光很快锁定一桌四人:三个大人,一个孩子。
那少年虽年纪尚幼,身形却已显魁梧,狂野之气不似寻常孩童。
“就是他们,拿下!”王贲直指这行人。
项梁闻言骤然色变。
万万不曾想到,只因几句牢骚竟当场暴露。
“暴秦鹰犬已至,快走!”
然而秦军早已如黑云压境,围得水泄不通。
秦王政二十年,岁暮将至。
漫天飞雪纷扬。
将晨 ** 阁楼之上。
距那日朝会已过去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