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太小,贵族不多,财富也有限。
燕国的权贵们,全都逃到了辽东。
那时将晨对此并不在意,况且也还没腾出功夫去平定辽东。
现在想来,辽东的财富也相当惊人!
还有旧赵。
齐鲁之地的财富搜刮得也不彻底,这些旧贵族们,一个个都太有钱了。
将晨望着满屋的金银财宝,只能感叹:秦国,败得不冤!
这么多钱财,短时间内就能拉起大批军队。
转眼之间,就能重新打造出一个诸侯国。
项羽又是项燕的孙子,在楚地根基深厚、声望极高,只要他振臂一呼,无数忠于旧楚的人都会投奔到他麾下。
这样一来,大 ** 结束南征北战,国库空虚。
失败,太合理了。
但现在,将晨想知道,所谓的西楚霸王还能不能崛起。
陈胜吴广还有胆子 ** 吗?
“还是没找到项家那小子。”韩信迟疑地说。
项羽,项燕之孙,韩信不明白将晨为何专门下令捉拿他。
但这小子实在太会躲了。
更何况,虽然很多旧贵族不得人心,但项燕在楚国的名望实在太高。
几乎所有人都在帮项羽隐藏行踪。
甚至,韩信明明知道项羽就藏在吴越旧地,可就是揪不出来。
“对了,农家呢?”将晨问。
“农家已经彻底由明转暗,很难追查了。”韩信遗憾地摇头,“还有,公子让我们找的那个混混逃兵已经找到了,人在沛地。”
“呵呵……”将晨淡淡一笑。
吴越旧地的一间茅草屋中,项羽脸色苍白。
这段时间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熬过来的。
秦军搜查得太疯狂了。
“叔叔,我们还能复仇吗?”项羽咬牙切齿。
杀父之仇, ** 之恨,短短时间里,项羽仿佛一下子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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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有七八岁的年纪,却已展现出远超二三十岁之人的沉着稳重。
“一定会的,绝对会的。”项梁紧咬牙关说道。
项羽用力点了点头。
踏踏踏踏!!!
街道上不时掠过一列列身披黑甲的秦国士兵。
在这片吴越故土,百姓们早已对此习以为常。
昔日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如今他们的身份反而成了索命符。
不少曾受贵族欺压的百姓纷纷拍手称快。
虽然场面有些残酷,但看到这些贵族落难,他们心中只觉得痛快。
此时距离年关只剩二十余日。
即将迎来秦王政二十年。
踏踏踏踏!!!
一队佩着长太刀的黑甲骑兵从吴越故地的宫城中疾驰而出。
整齐的铁蹄声响彻街道。
路边的百姓驻足观望。
“是将晨。”
“将晨来了,莫非终于要离开吴越故地了?”
“总算熬过去了!”
“重见天日了!”
众人望着将晨一马当先,率领大批骑兵离去的身影,几乎喜极而泣。
那些舍弃全部家财亡命奔逃的旧贵族们更是如此。
财富对这些旧贵族而言,早已成了催命符。
是的,他们终于要离开了。
年关将至。
赢政已传下手谕,命将晨速返咸阳。
最重要的是——务必带上那些财宝。
将晨自然不敢忘记。
但他并未随大军同行。
而是带着二百轻骑,转道前往沛地。
沛地,多年前原属宋国,后齐灭楚,归入齐国疆域。
数十年前五国伐齐,楚国乘势夺取沛地,此后一直作为楚国的领土。
此前,秦国攻伐楚国,此地遂归入秦国版图。
秦国治下数年,此处与楚国其他动荡之地不同,沛地相对安宁。
淮北一带对楚国的归属感本就不深,对秦国的统治也未表现出强烈抵触。
然而这份宁静,终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
“三公子驾到,速开城门!”韩信一声高喝。
吱呀——
城门应声而开。
将晨之名,谁敢冒充?
更何况那扑面而来的凛冽杀气,又有谁敢质疑?
不出片刻,沛地主官便连滚带爬地率众出迎。
要命了,真是要命了!
竟是三公子亲临。
这位可是杀名赫赫的煞神,所过之处往往寸草不生。
“下…下官拜…拜见三…三公子!”
主官扑跪在将晨脚前,一句话说得冷汗涔涔,也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本就口吃。
三公子……
随行官员无不浑身一颤。
人的名,树的影。
这位堪称古今第一杀神。
沛地不过弹丸之所,何德何能竟引来这尊凶神?
尤其将晨身后那二百铁骑,虽静默无声,却个个煞气逼人。
将晨一挥手。
两名亲兵立即上前,将主官架到一旁。
“何人认识逃兵刘邦?”
此言一出,众人脑中轰然炸响。
老天,竟有人敢在杀神麾下当逃兵?
这刘邦逃亡,难道要整个沛地为他陪葬不成?
沛地的人会不会全都被杀?
本就紧张的主官,更是两眼翻白,浑身抽搐。
没过多久,他开始口吐白沫。
几秒钟不到,身体猛地一挺,头歪向一边。
跟在主官身后的小厮颤抖着伸手探了探鼻息。
“没气了!”
嘶——
所有人只觉得头皮发麻。
仅仅是一个名字,竟然直接把人吓死了。
将晨皱起眉头。
这下子,杀神的名号更是坐实了。
一句话就能吓死人的杀神零。
何谓杀神?
一年之内攻占数百座城池,一场战役坑杀百万人。
脚下白骨成山,身后血流成河。
一将功成万骨枯,杀神脚下是百万枯骨。
当杀戮到了这种地步,一言一行都带着无形的气势。
一举一动仿佛能牵动人的心跳。
一个表情变化就足以让人闻风丧胆。
这便是杀神。
沛地主官浑身僵硬,在地上剧烈挣扎了几秒。
随后竟被活活吓死。
令人头皮发麻。
更有不少人听到将晨说出“逃兵”二字时,当场吓得 ** 。
“公子之威,世上谁人能及?”韩信不禁感叹。
杀神之名,竟恐怖至此。
“还有谁管事?”韩信站出来问道。
不能再让将晨开口了,这杀神实在太可怕!
仅仅一句话,就把这里的主官吓死了。
“下官萧何,任沛地主吏。”这时,一位神态稳重的青年站了出来。
他言行从容,态度不卑不亢。
但“萧何”这个名字,让将晨多看了一眼。
沛县的主吏萧何。
看来,不论是姓名还是官职都吻合了。
“本将军问你,可认识刘邦?”韩信开门见山。
萧何紧张地答道:“略知一二,略知一二。”
“一二是有多少?”韩信逼近一步。
临阵脱逃,罪名不轻。
按律当斩。
“真的只是略知。”萧何冷汗涔涔。
即便再镇定的人,面对这般场面也难免心慌。
“那好,带我们去找刘邦。在公子麾下当兵却做了逃兵,按律该如何处置,你应当清楚。”
秦律虽严,但并非不近人情。
譬如楚汉相争时,初入汉营的韩信就曾因私自出营饮酒险些被处斩。
后来的汉朝律法,也大多参照秦律修订。
所谓秦律严苛,不过是与其他诸侯国相比更为严格罢了。
因此也招致不少非议。
将晨领兵两年,麾下秦军锐士中还是头一回出现逃兵。
逃兵之罪,往往株连家人,很少有人敢冒这个风险。
“是、是、是!”萧何连声应道。
萧何向来聪慧,勤勉好学,交友广阔。
尤其在沛县,他的人脉甚广。
刘邦便是他的友人之一。
但此刻萧何心中恐惧——生怕牵连全家。
他暗自恼火:这刘邦莫不是疯了?
连杀神都亲自找上门来。
这是荣幸吗?
蠢货!
从前萧何以为刘邦面相贵不可言,还常借职务之便帮他渡过难关。
谁知这人如此糊涂,投身军旅也就罢了,竟敢在杀名赫赫的秦三公子麾下当逃兵。
而此刻的刘邦,正与一群兄弟饮酒吃肉,放声谈笑。
今日手气不错,他们又得手了一家富户。
心中畅快,喜不自胜。
踏踏踏!!!
可就在几人饮酒作乐时,大门猛地被人一脚踹开。
韩信一身黑甲,率先踏入。
看见刘邦带着一群手下,他嘴角挂起一抹讥诮。
“哟,大伙瞧瞧这是谁——不就是当年从我胯下钻过去的那位吗?”刘邦扭头一看,随即放声大笑。
对面的弟兄们也跟着哄笑起来。
这时,又有两名黑甲兵士走了进来。
“兄弟们,要不要让他再钻一回裤裆试试?”刘邦啃着鸡腿,满不在乎地说道。
他手下的那群混混纷纷点头,一个个攥紧拳头,朝韩信围拢过去。
刘邦却猛地掀翻桌子,大喊一声:
“兄弟们,给我上!”
那群混混一拥而上,而刘邦自己却转身一跃,撞破后窗跳了出去。
当过逃兵的刘邦,太清楚被抓住的下场。
他也明白,韩信此行就是冲着他来的。
轰——
刘邦撞碎木窗,重重摔在草堆上。
他慌忙爬起,埋头就要狂奔。
duang!!!
脑袋传来一阵剧痛,
他眼前一黑,仰面倒地。
这位未来的汉高祖刘邦,此刻披头散发,躺在地上望向天空。
一双冷漠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目光在这一刻交汇。
“公子,咱们……又见面了。”刘邦躺在地上,抬手挥了挥。
将晨一挥手,示意手下将他带走。
不过一个市井混混。
专程为这种人跑一趟,将晨只觉得是在浪费光阴。
“押走,带去咸阳。”
将晨转身离去。
直接处死未免浪费。首次出现逃兵,实属难得的机会。将晨若不借此大做文章,岂不辜负了刘邦的身份?
只不过,昔日的汉高祖刘邦,如今恐怕要沦为众人唾弃的懦夫了。
踏踏踏!!!
将晨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去,队伍中多了一辆囚车。年关将近,赢政下诏,命将晨速回咸阳过年。
将晨返回咸阳的消息,在全城引起巨大轰动。
此番他将以何种身份归来?
灭楚大将。
坑杀百万楚军的杀神。
与以往不同,秦国已彻底击败楚国。
整个咸阳为之沸腾。
虽然将晨在旧地名声不佳,处处遭人诟骂,但在秦国本土,他却是最负盛名的人物——军中之神。
将晨归来,百姓翘首以盼。
“哈哈哈!秦三公子一年连克数百城,一战坑杀百万兵,谁人能敌?”
“秦国必将开创万世霸业!由秦三公子继位,众望所归!”
“我大秦一统天下,古往今来,谁能做到?”
“还是三公子厉害,战无不胜,又创下经典战役!”
“经典战役对三公子而言,不过是信手拈来!”
咸阳城内议论纷纷。
酒楼里,说书先生更是络绎不绝。
“说时迟那时快,秦三公子率数万大军从背后突袭,杀得数十万楚军措手不及,兵败如山倒……”
将晨尚未抵达,咸阳已彻底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