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身份证、街道开的死亡证明,办完一堆手续。
总算进了太平间,见到了儿子的 ** 。
贾张氏还没来得及哭出声,就和闫埠贵老两口一起把闫解成的 ** 抬出太平间,正要往三轮车上搬。
这时老崔的儿子小崔火急火燎赶到了。
小崔指着闫埠贵夫妇的鼻子破口大骂。
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叄大妈直接被骂哭了。
连太平间的工作人员都被惊动了。
问清缘由后,得知闫埠贵夫妇借了别人家的三轮车,竟不打招呼就来拉 ** 。
连工作人员都对他们露出鄙夷的神色。
骂完人,小崔托医院熟人帮忙把三轮车骑了回去。
闫埠贵两口子顿时傻了眼。
这下可怎么办?
两人又动起歪脑筋,想骗外面的三轮车师傅帮他们把闫解成的 ** 运到火葬场。
可那些老师傅都是行家里手。
闫埠贵夫妇一撅屁股,人家就知道要拉什么屎。
根本没人愿意接这活儿。
走投无路之下,两口子只得向太平间看守求助。
那工作人员早就等着他们开口,当即用墙上的电话打了个呼叫。
不多时。
一辆半旧的灵车缓缓驶来。
闫埠贵询问灵车价格,司机报出两块钱。他差点惊掉下巴,觉得这简直是抢钱!于是试图讨价还价,谁知司机转身就走,还甩下一句:“拉了一辈子灵车,头回碰上讲价的。死不起就别死,别耽误我工夫。”这话气得闫埠贵直哆嗦。
他一大早偷偷借了邻居的三轮车,本想着省点钱,谁知到头来一分没省下。总不能任由大儿子的 ** 停在太平间外吧?闫埠贵只好咬牙付了两块,和老伴把闫解成的 ** 抬上灵车。
火化又花了五毛。等骨灰凉透,老两口用麻布袋装好,闫埠贵想让灵车顺路送他们去城东郊外。可司机说只负责太平间到火葬场这段,其他不管。闫埠贵气得在心里把司机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两人只好另雇一辆三轮车前往东郊荒地。挖坑埋好骨灰后,返程时三轮车夫却要加价——原来他发觉袋里装的是骨灰,嫌晦气,说会影响财运,非要多加一毛。闫埠贵火冒三丈,可看看车夫壮实的身板,只好认怂。这里离东直门还远,走回去非得累垮不可。最终,他只能咬牙多付了一毛钱。
三轮车师傅载着闫家两口子回了家。
这一整天跑下来,连午饭都没顾上吃。
回到家,连做饭的心思也没了,光是气就气饱了。
算一算,今天竟花了两块八毛钱——这可是老闫家半个月的生活费!
儿子的骨灰已经下葬,闫埠贵夫妇不再为丧子伤心,反倒心疼起今天花的钱来。
可事情还没完。
隔壁老崔听小崔说他们借了三轮车去太平间拉 ** ,当场就火了。
老崔跑到大院找刘海忠理论,说以后再也不把三轮车借给这院里的邻居。
这一下,闫埠贵算是把全院邻居都得罪光了。
刘海忠为了主持公道,通知全院晚饭后开大会。
邻居们下班回来,听说了闫埠贵两口子做的糟心事,个个气得咬牙。
崔大爷平时多好的人,街坊邻居谁家有急事借车,他从没推辞过。
就连上次易忠海、秦淮如和贾张氏雨夜赶去南郊采石场送药,回来时把三轮车轱辘都弄变形了,刹车也坏了,崔大爷也只是笑呵呵说“没事,儿子会修,救人要紧”。
连这么好脾气的崔大爷都发了火,可见闫埠贵两口子做的事有多招人恨。
晚饭后,邻居们纷纷搬着板凳、马扎、椅子到中院集合。
何雨柱和雨水也搬了条板凳,坐在角落等着看热闹。
八仙桌已经摆好,刘海忠在唯一那把椅子上坐下。
他环顾全院邻居,见人都来齐了。
会前,他曾特意去请隔壁院的老崔。
可老崔说什么也不肯来。
他说了,不借就是不借,无论如何不会再借三轮车给这个院子。
刘海忠既无奈又恼火。
“好了,人都齐了,咱们开个简短的全院大会,宣布一件事。”
他清了清嗓子,打着官腔开始讲话。
目光轻蔑地扫过闫埠贵夫妇,接着说:
“今天院里出了件丢人事。”
“闫埠贵两口子一大早跑去隔壁院,找老崔借三轮车,说是去菜市场买菜。”
“结果转头就骑着车去了医院太平间——他们竟想用老崔的三轮当灵车,拉他们儿子闫解成的 ** 去火葬场!”
“幸好小崔得知消息,骑自行车火急火燎赶到医院。那时闫埠贵两口子正把闫解成的 ** 往外抬,准备装车。”
“小崔当场指着他们破口大骂,随后在医院找了个熟人,帮忙把三轮车骑了回去。”
“老崔后来知道这事,气得暴跳如雷。”
“谁不知道老崔是出了名的老好人?连他都能被气成这样,可见这两口子做的事有多过分……”
说到这儿,刘海忠卡住了。
他本来想好了一个词。
可话到嘴边,偏偏忘了。
刘海忠十分懊恼。
场面一时尴尬。
邻居们都好奇地盯着他,仿佛在问:贰大爷,怎么不往下说了?
刘海忠也想发言,可肚子里墨水实在不多,偏又想在全体大会上显摆一下……结果就闹了这么个尴尬场面。
“**人怨。”
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
大家扭头望去,发现说话的竟是坐在角落的何雨柱。
“对,就是**人怨。”
“闫埠贵两口子今天这事干得实在是**人怨。”
刘海忠总算松了口气,刚才差点下不来台,多亏何雨柱随口接了一句。
他朝何雨柱投去感激的一瞥,接着说道:
“今晚开这个会,就是让大家一起说道说道这事。”
“大伙说说,老闫这事做得对不对?”
“还有,往后咱们怎么才能让老崔继续把三轮车借给院里邻居用?”
“都说说吧。”
这回刘海忠主持会议还算像样,没像前几次那样尽讲空话。毕竟事关全院邻居的切身利益,大家都挺上心。
院里只有何雨柱家有辆自行车,可人家不往外借。邻居们有个急事,全指望隔壁崔大爷家那辆三轮车。
今天闫埠贵两口子这么不要脸地闹了一出,把崔大爷彻底得罪了,人家放话再也不借车给院里人。邻居们能不恼火吗?
“我先说两句。”
贾张氏举了举手,众人纷纷看向她。
“要我说,咱们全院就该狠狠批评闫埠贵两口子!”
“他们今天这事干得太缺德、太下作了!”
“为了省几个钱,居然借人家老崔的三轮车当灵车去拉他们儿子的**。”
“这分明是只顾自家方便,把全院邻居的利益全抛在脑后。”
“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咱们必须坚决 ** !必须严厉批评闫埠贵和杨瑞华!”
“干脆把他们俩捆起来,拉去游街,让他们好好记住教训!”
贾张氏开头说得倒挺在理,可越说越不对劲。
刘海忠高声说道:“闫埠贵两口子犯的错,咱们大院肯定要严肃处理,但捆起来游街就免了。咱们院已经够丢脸的了,别再拉着他们出去现眼。”
贾张氏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秦淮如赶紧拽了拽她,低声劝:
“妈,您少说两句吧。”
“咱家好不容易洗清冤屈,可别再惹众怒了。”
这时,闫埠贵转过头,隔着黑框眼镜冷冷瞥了贾张氏一眼。
那眼神,有点吓人。
“要我说,得让闫埠贵解决大家借不到三轮车的问题。”
刘成忽然开口:“我觉得,该让闫埠贵买一辆三轮车,给全院邻居用。谁惹的麻烦,谁就得负责,对吧?”
刘成这话,引得邻居们纷纷点头。
闫埠贵却冷笑一声:“做梦!”
邻居们白高兴一场,再一想,就凭老闫家那抠门劲儿,让他们家掏钱买车给全院用?
还真像闫埠贵说的,纯属做梦。
接着,邻居们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
最后,还是易忠海提出的办法,得到了大家一致同意。
易忠海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是闫埠贵惹的祸,就该让他带着东西去给隔壁老崔赔礼道歉,态度要诚恳。”
“只要老崔原谅了闫埠贵的冒失,以后大家再去借三轮车,应该还有希望。”
这番话,邻居们都觉得在理。
刘海忠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说来说去,闹了半天,全院邻居还是听易忠海的。
那我这个管事大爷,岂不是形同虚设了?
刘海忠清了清嗓子,询问闫埠贵的意见。
闫埠贵只好勉强答应。
比起花钱买三轮车供全院使用,买点礼物向老崔道歉简直不算什么。
权衡之后,闫埠贵同意置办礼品去给隔壁老崔赔罪。
老闫,买了东西我陪你一起去给老崔道歉。
你做出这种不光彩的事,我作为大院管事大爷,也有失察之责。
我就委屈一下陪你走一趟,希望老崔看在我的情面上,能原谅你这次。
为彰显管事大爷的威望,刘海忠主动承担责任,赢得邻居们一致称赞。
何雨柱在一旁暗自嗤笑,这老刘当官还当上瘾了,真拿鸡毛当令箭。
早崔师傅,又在忙了?
借您打气筒用用,给自行车打点气。
入冬第一周,京城气温已近零度。街坊们打招呼时,呵出的气息在空气中凝成白雾。
何雨柱一早送妹妹上学,发现自行车后胎有些瘪,特意绕了两条街来到小崔师傅的修车铺。
何师傅,两个打气筒您随便用,别客气。
小崔师傅的修车摊生意红火。自从采纳何雨柱的建议,从废品站收购旧自行车翻新转卖,一直供不应求。
崭新的自行车价格昂贵,而花三五十块就能买到翻新车,既方便出行又体面。
如今修车铺忙得不可开交,夫妻俩起早贪黑仍应接不暇。不少街坊都预付定金,等着小崔师傅组装自行车。
何雨柱给自行车打完气,把打气筒还回去,正要掏钱。
修车铺的规矩是打气一次收一分钱。
“别别别,何师傅,我哪能收您的钱?”
“您帮了我两次大忙,我谢您都来不及,怎么好意思收钱?”
“您这不是让我难堪吗?快把钱收好,以后打气随时来,自行车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
“别人修车我收费,何师傅您来,一律免费。”
小崔师傅为人实在,说什么也不肯收何雨柱的钱。
他说的两次帮忙,第一次是何雨柱一早专程来告诉他,闫埠贵夫妇借了老崔的三轮车去医院太平间拉 ** 。
第二次是何雨柱来打气时,随口建议他去废品站收购废旧自行车,改装成能骑的半旧车,肯定好卖。
这两回帮忙,都让小崔受益匪浅。
第一次事后,闫埠贵带着礼物三次登门向崔大爷道歉。
崔大爷不仅收了礼,还在何雨柱他们大院落了个好名声。
再说废旧自行车改装这事,更让小崔赚了不少钱。
他心里对何雨柱十分感激。
“行,崔师傅,您真是个实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