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料库人手不足,刁组长不得不亲自上阵帮忙分拣。
终于熬到下班,可今天易忠海却没能完成分拣任务。
刁组长气得火冒三丈。
“易忠海,你究竟在做什么?”
“都来这儿三个多月了,连挑拣任务都完不成?”
“加班!你非得给我加班不可!”
“工作量翻倍,再挑出今天同样数量的残次零件,否则别想走!”
刁组长对着易忠海的脑袋一顿痛骂,易忠海低着头,一声不敢吭,像见了祖宗似的。
易忠海赶紧保证,一定好好加班,要是挑不完,今晚就不回去了。
刁组长根本不想再理他,只吩咐其他工人把挑出来的次品零件送回维修库,等明天维修车间的人来取。
随后,刁组长他们就下班了。
只剩下易忠海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堆积如山的废料堆前。
望着刁组长他们走远的背影,易忠海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
目的终于达到了,终于有机会拿到那把枪。
趁天还没黑,易忠海赶紧爬上废料堆,掀开那块破铁板,把那把生锈的 ** 拿在手里。
这把枪外壳锈迹斑斑,但里面还挺好。
易忠海拉开保险,扣了下扳机,还能动。
拿回家擦擦油,保养一下,就是一把 ** 。
易忠海不敢把枪带在身上,万一被机修厂保安查到,后果不堪设想。
他又绕了一大圈,悄悄经过两个车间,来到一堵高墙前。他四处张望,确定没人后,才用力把那把生锈的枪扔到墙外。
易忠海知道墙外是片荒地,周围很远都没人住。
就算从这儿扔出去更大的东西,也不会有人发现,更别说一把小小的枪。
他又仔细确认了一下扔枪的位置,这才放心离开。
回到废料库,易忠海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双倍的挑拣任务。
离开机修厂时,已是晚上八点。
刁组长他们早已下班,易忠海却独自在废料库中待了整整三个小时。
他丝毫不觉得疲惫。那把锈迹斑斑的 ** ,正支撑着他全部的信念。
离开工厂后,他特意去供销社买了手电筒,又绕了一大圈路,来到机修厂外的荒地。费尽力气,他终于找到了那把枪。
当握住那锈迹斑斑的“张嘴蹬”时,易忠海的眼泪落了下来。
复仇的时刻,终于要到了。
……
“雪如,别送了。明早我和雨水来接你,不用带太多东西,骑上自行车跟着我们就行。”
“我会带上油盐酱醋,还有一口锅。到时候我们在野外炖肉、熬汤。”
陈雪如家门外,何雨柱和妹妹正要离开。
今天下班后,何雨柱接了雨水,顺路买了菜和肉,来到陈雪如家。他系上围裙下厨,为老太太和雪如做了几道香气四溢的菜,又煮了一锅鲜美的冬瓜海鲜汤。
老太太吃得十分满意,连连称赞孙女婿的手艺。陈雪如和雨水也吃得津津有味。
饭后,何雨柱和陈雪如约好,明天趁着周末一起去秋游,打点野味,在外面野炊。老太太腿脚不便,留在家中由保姆张嫂照顾。
送何雨柱和雨水到门外,陈雪如朝未婚夫和小姑子挥手道别,心中对明天的出行充满期待。
回到屋里,奶奶正拄着拐杖慢慢踱步。
“柱子他们走啦?”奶奶含笑问道。
“嗯,刚走。”陈雪如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年轻真好,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对了,你和柱子的新房准备得怎么样了?”老太太忽然问道。
“都准备好了,就等婚礼了。”陈雪如脸上洋溢着幸福。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壹大妈关切地问易忠海。
易忠海回到家已是晚上八点半。刚才在胡同里,他遇见何雨柱兄妹骑车回来。
双方谁都没理会对方,自行车从他身旁飞驰而过。
易忠海下意识摸了摸衣袋里的 ** 。
“小子,别太得意,早晚让你人赃俱获!”望着何雨柱远去的背影,他暗暗发狠。
“最近厂里任务重,机修厂也跟着加班,忙到现在。”易忠海随口解释。
壹大妈信以为真,心疼道:“在轧钢厂当钳工多好,那些领导真是没眼光!让你去废料库简直大材小用。别灰心,他们迟早会后悔的。”
安慰完丈夫,她赶紧去热已经反复热过又放凉的饭菜。
易忠海关好门,望向窗外。大院多数人家已熄灯,只有何雨柱屋里的灯还亮着。
隔壁何雨水的房间也亮着灯,易忠海瞧见窗户上映出两个人影,这才放下心。
他快步走进里屋,从口袋里掏出那把烫手的撸子。本想塞在枕头底下,又担心被壹大妈发现。犹豫片刻,易忠海最终把枪藏到床底最靠墙的角落。
明天是周末,他打算找些机油、砂布和棉布,好好擦拭这把撸子,让它重见天日。到时候,就是傻柱的死期!
忠海,快吃饭了。
外屋传来壹大妈的呼唤,易忠海吓得一哆嗦,显然是做贼心虚。
来了来了。他换上干净衣服,把脏衣服随手一丢,反正明天壹大妈会洗。洗完手坐下吃饭时,易忠海随口问道:今天院里没什么事吧?
壹大妈早就等着他问这个:今天可热闹了。秦淮如借了崔大爷家的三轮车,带着婆婆贾张氏和儿子棒梗去南郊采石场探望贾东旭。听说贾张氏告诉贾东旭他媳妇怀孕的事,贾东旭气得要打秦淮如。
幸好秦淮如赶紧解释,说孩子是三个月前探监时怀上的。贾东旭震惊得说不出话,没想到一次就怀上了。他逼着秦淮如对天发誓没给他戴绿帽子,否则天打雷劈。
秦淮如含着眼泪发了誓,采石场的工作人员看不下去,大骂贾东旭不是东西,吓得他连连赔不是。
最终,贾东旭认下了秦淮如腹中的孩子。
壹大妈兴致勃勃,把今日听来的闲话原原本本告诉了自家男人。
易忠海听了,只觉哭笑不得。
“东旭这孩子,真不知该怎么说他。”
“有时老成得惊人,有时又幼稚得像个娃娃。”
“唉,不管怎样,秦淮如又怀了他的骨肉,对东旭来说,或许不是坏事。”
“说不定这孩子能激励东旭,让他在采石场好好改造,熬过这三年。”
“不对,已经过去三个月了,还剩两年零九个月,一晃就过去了。”
易忠海一边吃饭,一边数落着自己那个又蠢又笨的徒弟。
“对了,今天闫解成丢了零工,街道办不用他了。”
“人家说了,街面上的零活要先紧着老弱病残,让他们多少挣点钱贴补家用。”
“闫解成一个壮小伙,有手有脚的,就别跟那些老弱病残争饭吃了。”
壹大妈又把听来的消息说给男人听。
易忠海喝了口水,冷笑一声。
“还不是怪闫解成昨晚犯蠢,顶撞了王主任?”
“连黑面神都敢得罪,没当场把他抓起来就算他走运。”
“以前街道办愿意给他零活干,如今说不要就不要,怪谁?”
“全怪他那张破嘴,当众顶撞王主任,街道办的人能不管?”
“这才只是开头。往后就算有工作名额分到街道,也轮不到他闫解成。”
“要么排到最后,要么根本没他的份。”
“这就是得罪王主任的下场。”
易忠海对闫解成评头论足,满脸讥诮。
只是嘴里这白开水实在没味,淡得让人发慌。
要不……明天让壹大妈去买点高碎茶叶?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易忠海自己否定了。
高碎茶叶还要五毛钱一两,实在不便宜。
还是继续喝白开水吧。
“对了,你猜今天闫埠贵有多倒霉?”
“听说他在学校掏茅坑,被熏了一上午,老师和学生都对他翻白眼,连看门的老刘都瞧不起他。”
“下午的时候,他累得站不稳,一脚踩进了茅坑,裤子和鞋都弄脏了……”
说到这儿,壹大妈突然停住了。
她想起自己丈夫正在吃饭,说这些实在倒胃口。
易忠海却笑了笑,继续吃着饭。
“我本来觉得自己够倒霉了,没想到老闫比我还惨。”
“一个教了十几年书的老师,居然被派去掏茅坑,这主意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
“他一个文化人,从来没干过重活,没整个人掉进去就算运气好了。”
“我都熬了三个月了,老闫这才第一天,谁也替不了他,日子还长着呢。”
易忠海语气轻松,甚至拿自己和闫埠贵打趣。
壹大妈见他这样,心里踏实了些。
她就怕老易想不开,钻牛角尖。
幸好他心态乐观,没因为降级去废料库而消沉。
“还有呢,后院刘海忠家老大刘光齐,今天跟他妈闹了一天。”
“就因为他是个临时工,对象吹了。”
“老刘下班后好好安慰了他,还让贰大妈去买肉炖给他吃。”
“刘老二和刘老三又挨了老刘一顿揍。”
那场景实在令人忍俊不禁,刘家老大在屋里享用美食,而刘老二和刘老三却被他们父亲拿着棍子在院子里追得团团转。
“明明是同一个娘胎里生下的三个孩子,真不明白老刘为何如此偏心?”
说这话时,壹大妈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酸意。
别人老刘家三个儿子,偏偏只疼一个,剩下那两个简直像是专门挨打的。
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老刘家要是嫌儿子多,不如送一个给我们老易家。
就算送两个,我们也乐意收下。
壹大妈提到老刘宠儿子和打儿子的事,易忠海没有接话。
只淡淡说了一句:老刘真是好大的官威。
吃饱喝足,易忠海洗了脚,上床休息。
壹大妈则去收拾碗筷。
大院里的灯火陆续熄灭。
整座四合院渐渐安静下来。
何雨柱再次进入那片充满生机的小空间,仔细查看水稻与小麦的生长状况。
这小空间实在奇妙,完全不需要何雨柱施肥浇水,也不用捉虫除草。
而且其中营养充沛,灵气充盈。
无论种下什么植物,都长得格外茂盛。
这反而让何雨柱更加忧虑。
这就像一座温室,在这里培育出的水稻与小麦,即便收成再好、种子再优良,一旦种到外面的土地,能适应真实的自然环境吗?
这是何雨柱最担心的问题。
温室里的花朵,终究难以承受大自然的严酷考验。
因此,即便在生机小空间里培育出了优良种子,也必须再拿到外面的田地进行试种,再次选育。
幸好何雨柱现在还有时间。
最好能在三年内,培育出高产、抗倒伏、能抵御多种天灾的优良种子。
再用未来两年时间,将这些种子推广至全国。
从而实现全国粮食产量的提升!
只有这样,才能度过那场罕见的灾荒。
第二天。
何雨柱被尿憋醒,起床时精神抖擞。
他急忙下床去解手。
洗漱完毕,顺手签了个到。
系统又送来了不少好东西。
居然还有一顶野营帐篷!
这对何雨柱来说真是意外之喜。
系统真贴心,知道他今天要带雨水和陈雪如去郊游野餐,特意准备了帐篷。
他决定带上帐篷,就告诉雨水是前几天托朋友从外地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