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不用测试,这种液体的毒屠汐颜看一眼就感受得到,可要想知道具体是什么毒,还需要专业仪器检测,屠汐颜将液体转移到新的容器里,决定回国后再查它的成分。
她如今人在中州,行踪已经暴露在春言和哈珀的眼皮子底下,尽量是能少生事端就少生事端。
冬言看着她的动作,虽然心中好奇她为什么不现在查个清楚,但没问,她知道,屠汐颜做事,总有她的道理。
公司这边的事了解的差不多了,恰好屠汐颜让亚历克那边做的事这两天也有了进展,她打算下午和傅邑京汇合,二人再跑一次拉加郡。
下午四点,屠汐颜和傅邑京走出机场人行道,二人驱车前往亚历克的地盘。
之前春言故意安排人扣下暮光的货,又私底下联系亚历克,把货转移给他,目的是让亚历克给暮光施加压力,好让暮光在情急之下和日晟对上。
谁料春言的小心思被屠汐颜看穿,二人亲自找上亚历克,傅邑京原本没打算给亚历克留命,关键时刻屠汐颜想到一个计划,因此从傅邑京手底下救了亚历克一命。
但亚历克也没好到哪去,为了更好地控制他,屠汐颜给亚历克服用了一点东西,那东西在亚历克看来是足够让他肝肠寸断的毒药,但其实是屠汐颜犯困时用来提神的含有高浓度咖啡因的巧克力。
亚历克服下它之前,屠汐颜暗中利用银针刺了他的穴位,以至于那东西刚下肚,亚历克觉得自己四肢发麻,浑身血液像要沸腾。
这点小把戏对于懂医术的屠汐颜来说是小菜一碟,但亚历克什么都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特别难受,好像被人扼住了喉咙,下一秒就要死,因此真以为自己被屠汐颜下了某种毒药。
自己的命掌握在别人手中,亚历克当时就什么也顾不得了,自然是对屠汐颜的命令言听计从。
因此当屠汐颜要求他掩盖二人此次行程时,他毫不犹豫就应下了,除此之外,屠汐颜还让亚历克想办法联系春言那边,隐晦的告知对方,事情正在按照他们计划的那样发展,日晟和暮光的关系果然从原本的形同陌路到如今的针锋相对。
亚历克还告知春言暮光老板已经联系上他,并且自己已经向对方提出了赔偿要求,暮光老板对赔偿金额不满意,提出主动来拉加郡二人详谈。
果不其然,亚历克这么一说后,春言当真向他打听双方见面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听完亚历克的汇报,屠汐颜黑如凝脂的眼眸跟着眯起,翘起二郎腿淡淡开口:“做得不错。”
亚历克并未坐下,而是站在屠汐颜对面,听到她出声夸奖,亚历克脸上浮现笑意,点头哈腰,“都是屠总吩咐得好,我也是按照您的意思去做的。”
他眼珠子不停地转动,即使心里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千刀万剐,面上还得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也真是难为他了。
屠汐颜视线微垂,纤细的五指随意搭在膝盖上,正有节奏的敲打,过了几秒,她问道,“对方除了问你见面的时间与地点之外,还说什么了没有?”
亚历克发出嘿嘿的笑声,谄媚的表情让坐在屠汐颜身边的傅邑京表情沉了沉。
这人当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
原本就长得奇丑无比,这会儿笑得这样夸张,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当真是让人看着直犯恶心。
关键是,你笑就算了,干嘛对人家女生笑得那么开心?
亚历克顿时觉得周身空气冷了冷,但腾不出额外的心思去思考这股冷风从何而来而,他竖起大拇指道,“屠总您真神,除了这个,对方还问了我这次见面只有暮光一方,还是日晟的人也会来。”
“你怎么说的?”
亚历克整理措辞开口,“我……,我说您也会来。”
屠汐颜不屑的挑眉,并未直接开口,看的亚历克内心一惊,还以为是自己的回答让屠汐颜不满意了,战战兢兢道,“屠……屠总,我说错话了吗?”
屠汐颜掀起眼皮慵懒的扫了他一眼,“没有,你回答得很好。”
亚历克松了口气,脸上的肉,因为表情太夸张而不自觉抖动,他再三犹豫之下终于开口,“那个……屠总,我体内的毒,您什么时候能解?”
毒?
听到这个,傅邑京不禁侧目看了看屠汐颜的侧脸,见她表情严肃,情绪掩盖的当真完美,有些情不自禁。
不知道倘若亚历克发现了那天汐颜喂给他的东西,不是什么毒药,而是巧克力时,他会作何感想。
屠汐颜利用银针让亚历克感到不适,这个阶段会在他身上持续十二个小时,十二个小时后症状会明显消失。
但兴许是心理作用,亚历克这段时间总能从自己身上感受到各种不对劲儿,吃饭时尝不出来饭的味道,睡觉时觉得自己神经衰弱,走路时偶尔还会出现幻觉,亚历克理所当然的将这些行为全部当作是自己中毒后的后遗症。
他怕死,一辈子挣了那么多钱,他还没有享受够,不希望自己在这种时候丧命。
看着长相凶神恶煞的亚历克此时在屠汐颜面前表现得像一个乖顺的小狗,傅邑京内心感叹一句,还好自己和她不是敌人,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屠汐颜清楚此时的亚历克内心必定十分煎熬,当然她也没让亚历克失望,搭在膝盖上的手伸进口袋里到处摸了摸,摸到一个带着塑料纸的巧克力。
她在口袋里利用巧劲剥开巧克力外壳,掏出光秃秃的黑色的巧克力,随手递给亚历克,表情严肃,“这是一半的解药,吃下它会让你的症状得到缓解,但还不能彻底根治。”
屠汐颜手中的巧克力此时在亚历克看来就是保命的仙丹,他眼睛发直的盯着它。
坐在旁边始终沉默不语的傅邑京清楚看到亚历克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阴狠,但在听到屠汐颜说这只是一半的解药又变得隐忍。
他勾了勾唇,心里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