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俩对彼此什么屁话都了如指掌,池骋当即反问:
“没成?”
他挑起一边眉毛猜测道,“姜小帅半路怂了拐了个弯儿又回去了是么?”
倒也没那么怂……郭城宇咳了两下,脑海里回忆着那一头呆呆的小卷毛,美滋滋地说:“其实,我不是来找茬儿的,是来谢谢你的。”
“干什么了?”
“一起做了蛋糕和饼干。”郭城宇语气柔和下来,“我挺满意的,帅帅也开心。”
迎接他的是一片寂静。
给多少机会都不中用的男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专门开蛋糕店的,一下午就在那教人做蛋糕做蛋糕做蛋糕!
池大少差点没气出个好歹来,忙着仰头深呼吸,压根儿没空理他。
郭城宇等了几秒看了眼手机屏:“特么的没挂啊,听筒坏了?池骋?”
“我要把大宝带走。”池骋平静下来总算开口:“你自个儿陪姜小帅去吧!”
“你以为我不想啊,我是真没空,你不跟我一道儿么,你也没空!”
郭城宇提醒他:“过两天放了寒假,咱俩跟帅帅之前一样样的,去实习,实习完就该毕业了。”
池骋还记得,这时期应该是被池远端管得死死的,毕竟哥俩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实习,一起早出晚归的,不去是不可能的。
池骋又多了别的顾虑。
这吴所畏以后在学校可没人管着了,就连找姜小帅玩都没以前方便了,比起让他不自觉地媚别人,还不如媚姜小帅呢……
烦!
郭城宇一看这沉默时长就抓狂:“不是,你又怎么了大少爷,我哪里说错了?!”
池骋:“…挂了,你个没用的家伙。”
这没用那没用的,谁惹你了!
郭城宇气不打一处来:“等会儿等会儿!”
池骋满脑子都是吴所畏,反应难得迟钝,手指离挂断就那么零点几毫米,权当自个儿仁慈一回,语气不耐道:“还干什么?”
“谁让你老疑神疑鬼了,要我说,你就别防帅帅了,知道两个人感情长久的秘诀是什么不,相互——信任!”
郭城宇心大无比,宰相肚里能撑船,而他肚里能撑起汪洋大海!
池骋又沉默了,但这回郭城宇敏锐察觉到跟之前的沉默不太一样。
这回池骋听进去了。
他说:“我信他,但我不信别人。”
吴所畏有多直多难搞,没人比池骋更清楚,并且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像他一样直接上手上身上手段,如影随形浸泡融化驯服。
池骋知道吴所畏这辈子都要归自个儿了,即便他心里还有那么一星半点别人的位置,也只能更说明这小家伙是个十分难得的痴情种。
他无须担心这样的吴所畏移情别恋,只担心别人对他图谋不轨:
“知道么,吴其穹,只要站那儿就有人要爱他。”
这个,郭城宇真反驳不了,虽然他时常嫌弃这两口子自恋无比,可吴所畏确实……
草,有这个资本!受人追捧的资本!
他无意间就能勾走许多人的心,如果稍微刻意点,毫不夸张地说,几乎一钓一个准!
郭城宇想轻松着活跃氛围,结果讥讽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真可怕,你就非得给我也上压力?”
别人的情况他管不了,但姜小帅他能打包票:
“我反正无条件信任帅帅,真的,他不会再对吴其穹有什么想法了,最多是想亲近亲近,好朋友间的亲昵,你懂么?”
他形容了一下:“就有时候,我总想拍一下你动一下你什么的。”
池大少精准定性:“你那是犯贱。”
“……”
郭城宇真无语了:“我说哥们儿,你跟我这么和善聪明的人待一起这么多年,多少也跟着涨一点情商和礼貌呢?”
说完,就彻底被挂了!
但是,从那之后,池骋对姜小帅的敌意明显小了很多,与之相反的是,姜小帅对他的态度由惊恐害怕变成了极其不待见……
吴所畏忍不住道出实情:
“师父,我俩就是兴味大发演了出戏,都是逗你玩儿的,真的,我哪能被他洗脑了,好着呢。”
姜小帅全然不信:“你又帮他说话!”
吴所畏凑过去一拉毛衣领子,有些羞涩地露出那满脖子吻痕来,说:“你看,他回回恨不能给我吃了,怎么可能腻了!”
这下姜小帅不得不信了,之后更是反应过来追着他捶:“好啊你个吴其穹,敢跟他联合起来坑你师父?”
吴所畏边逃跑边撒娇:
“错了错了,师父~~”
……
比诊所开业先来的是放寒假。
池骋和郭城宇果然立刻被叫去给池老爷打杂,从早到晚都不停歇,早上互相看对方人模狗样的,一到晚上化身两条疲惫的狗。
跟别的社畜稍微区别点,变成狗那也是两条帅狗。
好兄弟在基层同甘共苦,好兄弟的老婆也互相帮助,和谐,实在和谐!
吴所畏和姜小帅一起忙诊所的事情,原本姜小帅一个人至少得两个月才能搞定的事情,有吴所畏在身边犹如神助。
孩子执行力强到让他瞬间将时间压缩到半个月极速开张!
吴所畏帮着卸货工人搬进了最后一批药品,又屁颠屁颠地跟着姜小帅去挂横幅。
明天诊所就正式启动了!
这是他和姜小帅共同努力的结果,他无比期待,更开心的是,池远端得知这一消息后,特许池骋和郭城宇放假一天!
池骋一来,仅从外形上就察觉到,吴所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吴所畏第一次穿西装站在冬日暖阳下,瘦削高挑,眼神坚毅闪亮,对来来往往的人都微笑以待,发传单,放鞭炮,还主持剪彩,蹬着皮鞋步履从容不迫,自信而充满魅力。
他的大宝真的长大了。
白天忙过闹哄哄的一阵儿,晚上四个人又凑到一起围个小圆桌各自成对。
露台上一阵一阵的吹风,池骋检查完吴所畏的着装,帮他紧了紧围巾,从煮酒壶里倒了杯热红酒递给他:“不喝也行,暖暖手,小吴总。”
吴所畏确实手很冰,还想偷摸往池骋口袋里伸,根本没注意到称谓的改变。
他只是连忙把手扬上去接过杯子,结果手指刚摸杯壁就缩回去:
“烫烫烫!”
他眼神中充满埋怨:“这怎么暖手嘛……”
郭城宇乐了:“小吴总还记得怎么撒娇呢?”
“小吴总?”吴所畏重复一遍,然后指指自己惊讶至极:“我?”
池骋捋直他大衣里西装外套的褶皱,说:“比我和郭城宇都穿的板正。”
“啊!”
吴所畏恍然大悟,接着开始吐槽:“只穿西装可冻死我了!得亏今天太阳大,不然我真的要当众出丑了,鼻涕差点就流出来了!”
冷风一过,刚才还滚烫的酒瞬间降温。
他捧着红酒喝了一小口,热流从口腔一路顺着食管向下温暖到五脏六腑,整个人舒适极了:“居然一点都不苦,这是酒?”
怀疑不是酒的下一刻,一丝醉意就爬上滢白小脸,池骋哭笑不得,刚要提醒他这酒后劲儿大,孩子喟叹一声好喝,又猛灌一大口,拦都拦不住!
一杯饮尽的功夫,吴所畏倒进了池骋怀里不省人事。
池大少直接抱着人下楼睡觉去了,露台上剩姜小帅和郭城宇慢慢悠悠地喝酒聊天。
夜色渐浓,和着温暖的酒精味道缓缓扩散,灯光照亮彼此微醺的脸庞。
郭城宇仿佛对着姜小帅就有说不尽的话,还在侃侃而谈,笑意温柔又舒展。
姜小帅被蛊惑般,有些呆愣地看着这张狐狸似的邪性俊脸,突然环着他脖子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