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池骋亲亲吴所畏的掌心,本意是想安慰,结果这招出其不意,给孩子吓得直接把手缩了回去!
可是嘴唇柔软的触感还残留着余温,让吴所畏一路过电,心间酥麻不已。
感官无法骗人,他已经做不到像之前那样硬邦邦拒绝了,但依然努力扞卫直男的尊严,强装嫌弃:“手上全是汗你也亲!”
池大少的洁癖相当之双标,脱口而出:“我乐意。”
“哼!”
吴所畏头撇到一边儿,扭猛了脑仁又痛,顿时委屈巴拉的:“为什么总是不听我讲话,我现在不想被你亲,不想!”
“好好好不亲,别生气了。”
池骋竟然真的挪开了,翻了个身和他并排靠墙坐一起,床又岌岌可危地颤抖个不停!
简直是地震了一样,吴所畏下意识抓紧池骋胳膊:“要塌啦!你别动别动!”
池骋稳住身体,贴着墙不再动弹,床板跟着恢复了宁静,陡然的沉寂中,吴所畏突然捂住肚子,极力遏制它发出丢人的声音——
当然被咕的一声雷鸣般的巨响给无情出卖了!
池骋伸手抬起他深埋膝弯的头,极力压抑着闷笑,拇指扫过他脸颊上的红晕,爱不释手地来回揉动,问:“那去吃饭?”
吴所畏也不是第一回在他面前穷凶极饿了,羞不过三秒肚子率先求饶,顿时同意:“吃!”
“别戳我脸!”他挥开池骋越蹭越起劲的手,指着床下指挥道:“你先下去,快点!”
池骋利索前移,坐在床边将重心带走,吴所畏整个儿都快被掀起来了,这人唰地一跳又把他弹回原地。
啊颠的头疼头疼头疼!他捂着脑袋破口大骂:“你就不能轻点?要是悬崖你也这么跳?!”
池骋一落地就找小醋包,随口回答:“只要你一声令下,别说悬崖,十八层地狱老子也照跳。”
吴所畏不说话了,像是尝到了一颗酸涩的糖,很难形容此刻的感受。
他看着池骋弯腰从桌肚里掏出小醋包来,突然觉得这人有点辛酸。
怎么就看上他这么个不着调的?!
被太多人喜欢过,吴所畏已经变得麻木不仁,从来都不当回事儿的,而且他很明确自个儿从小到大都只喜欢女生,纵使现在对池骋有了别的感觉,也不能保证能长久延续下去。
趁现在及时止损还能让人家少点伤害,况且这种高富帅处处屌的人,搁哪儿不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何必跟他一个一无是处的穷鬼搅和!
吴所畏想好了。
他套上衣服,慢吞吞地踩着横梁,心头压下一朵乌云,马上要挤压他的脉搏来降雨,要把自己给淹死。
这么难过,应该是占有欲作祟吧,他想,毕竟池骋对他这么好,舍不得应该是正常的。
坏了,眼睛起雾了,多大点儿事,泪腺这么发达,非得表现一下!
吴所畏默默数落自己,眼角却控制不住大颗大颗掉小珍珠,又下一阶横梁,一条小腿突然被握住了。
池骋低着头给他套袜子,说:“阳台晒了一排雪白的袜子,大小版型一看就是你的,下回别扎堆洗,至少留一双能穿的,我不想再看见你光脚了,听见没?”
小醋包闻到了哥哥的味道,从爸爸胳膊上迁移,一路缠到了吴所畏脚踝上,还盘绕着往上爬,小下巴左右蹭着他小腿肚上稀有的软肉,稀罕的不得了。
池骋手头忙着顾不上管这逆子,袜子左边套完套右边,见吴所畏半天没反应,他才抬头,一颗小珍珠就这样掉他脸上又迅速滑了下去。
“哭什么,哪里不舒服吗,头特别疼?”池骋惊愕抹脸沾到湿润液体,几乎同时跟着难过,长臂一伸给人搂下来,一手横着托住吴所畏屁股,一手给他拍背顺气,“不哭了不哭了,想怎么样都依你,不愿意走路都成,老公背你行不行?”
吴所畏伤心到忘记反驳,一切说辞都在脚底的暖意里瓦解。
如果说他上次有被吓到的成分,这回是真的自我意识主导,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感受到,结束一切的话他根本说不出口!
吴所畏沉默了半晌,突然埋头搂紧池骋的脖子嚎啕:“呜呜呜饿死了,我要吃食堂呜呜呜呜……”
“原来我宝贝儿是饿坏了。”池骋暗自松了口气,心里却一阵发毛,他蹭了蹭吴所畏的脸把他放到下铺,又如法炮制要给他穿鞋。
不做点什么,压不下那股诡异的疑虑。
吴所畏羞愧得看不下去了,连忙夺过来自个儿穿,说:“今天我请客,饭卡随便刷别客气!”
池骋就盯着他那张藏了心事的脸看,像要把他看穿,艰难试探道:“怎么……最后的晚餐?”
吴所畏咽口水被呛到,咳得惊天动地,心虚反驳道:“你胡说什么呢?!”
池骋伸手贴住吴所畏的心脏,目光精厉像两柄利刃直直射穿了他:“心跳得这么快,慌什么呢,被我说中了?”
在吴所畏陡然变得慌乱无措的眼神里,池骋得到了最不想要的答案。
他忍着又一次被抛弃的痛楚,一字一顿告诉吴所畏:“分开的事你就别想了,只要不突破我的底线,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池骋的底线是什么?又可以为他降得多低?
吴所畏无从得知也不敢再问,因为这样未免太过残忍。
池骋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听说汪朕当众背着你去了医务室?”
吴所畏随即又是一阵头疼,这回不是生理上的,纯是精神上的,他连忙解释:“那会儿是上课时间,没什么人看的,也不是我要求他背,是他特别热心,拒绝了好多次他都不听,就跟你一样……”
池骋额角闪过青色,直接拽过吴所畏两条胳膊环在脖子上,手一托他两条大腿,背书包似的轻松,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哎别别别别哥哥哥哥哥不行我丢不起这个人哥哥哥哥哥哥!”吴所畏大声惨叫。
“你喊,越喊人更多。”池骋冷冷爆发,“我让你看看,我和汪朕到底不一样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