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如此严密的部署,就算他们七兄妹再勇猛,想要突围也至少得折损几人。
想到这儿,天养生将红外线望远镜还给邱刚敖,问道:“你要带我们去见谁?”
“跟我来,到了自然明白。”
邱刚敖轻轻一笑,随即带着朱旭明、啰剑华、莫亦荃转身离去。
“大哥?”
见他们走远,天养义出声询问。
“跟上他们。”
天养生语气平静地说完,便随邱刚敖一同离开。
一个半小时后,油麻地某屋内。
“锡哥,要不你先休息?等阿敖他们回来,我再叫你?”
高晋望着沙发上闭目养神的林锡耀问道。
“不必,他们应该快到了。”
林锡耀闭着眼,缓缓答道。
他话音落下不久,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
高晋转身走出客厅。
几分钟后,他带着邱刚敖、朱旭明、啰剑华、莫亦荃以及另外六男一女回到客厅。
在陌生的七人中,林锡耀的目光立刻被一个中等身材、面容略带稚气的男人吸引。
主要是因为他那双眼睛——冷漠中透出强烈的侵略性。即便表情平静,只要与他对视,便知此人绝非善类。
林锡耀这才明白,为何在《男儿本色》中天养生总戴着墨镜。若他不遮住这双眼,恐怕一天要被帽子查问三次。
就在林锡耀观察天养生的同时,天养生也在打量他。
看着眼前这位过分英俊的男人,天养生很难将他与“幕后大佬”联系起来。
能入天养生眼的人不多,邱刚敖是其中之一。他很想知道,这个除了帅似乎一无是处的男人,究竟有何能耐,能让邱刚敖甘心追随。
想到这,天养生率先开口:“你找我们肯定有事,直说吧。”
“简单,我要你们替我做事,跟 ** 。”
林锡耀毫不遮掩,直接挑明来意。
“理由?凭什么?”
天养生只回了这六个字。
“那一亿美金在我手上。”
林锡耀看着天养生,语气平静。
“要是杀了你,钱一样是我们的。”
天养生脸上掠过一抹冷笑。
一听这话,高晋、邱刚敖、啰剑华、莫亦荃、朱旭明五人顿时绷紧神经,只要天养生等人稍有动作,他们立刻就会出手。
“何必搞得那么麻烦?跟我打个赌。你们赢了,一亿美金我双手奉上;输了,就替我工作十年,怎么样?”
林锡耀靠在沙发上,笑着望向天养生。
天养生眉头微皱,问道:“赌什么?”
“很简单,我一个人,打你们七兄妹。你们赢了,今晚就能拿走钱,我还能安排船送你们离开——楠洋、日本、非洲,随你们挑。”
“要是输了,你们七兄妹就留在香市,替我做事。”
林锡耀站起身,目光扫过天养生等人,缓缓说道。
为保险起见,他刚刚花了一万慈善点兑换了大师级截拳道。
再加上之前换的《灌篮高手》和《幽游白书》两本漫画,他的慈善点瞬间归零。
其实以林锡耀现在的身体素质,就算乱打一通也能放倒几个人,不管练什么功夫,战斗力都不会弱。
但他偏爱截拳道的理念——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所以才选了这套功夫。
听完林锡耀的话,连天养生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他这辈子从没想过,竟有人敢说单挑他们天养七兄妹。这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你单挑能赢我,我们七兄妹就跟你干。”
天养生向来心高气傲,哪容得别人这样轻视他?一挑七?简直荒谬!
“你一个,不够我打!”
林锡耀话音未落,人已如电闪出,几乎瞬间逼至天养生面前,一拳直冲对方面门。
天养生察觉拳风凌厉,下意识抬臂格挡,同时左腿一记上鞭踢向林锡耀胸口,试图迫他收招。
“啪!”
拳臂交击,发出一声脆响。林锡耀借势贴身,令天养生那一腿无从发力。
“天养生,你一个人,不够看。”
林锡耀看着眼前的天养生,含笑说道。
天养生甩了甩震得发麻的右臂,脸上难掩惊色。他清楚,若刚才林锡耀持续猛攻,不出十招,自己必遭重创。
眼前这人,实力深不可测!
“一起上吧。”
林锡耀目光扫过天养七子,微微一笑,语气平静。
“上!”
天养生一声怒吼,率先扑上。天养义、天养武、天养志、天养恩等人闻声齐动,同时向林锡耀攻去……
十分钟后。
“天养生,从这一刻起,你们归我了。”
留下这句话,林锡耀带着高晋离开了这间屋子。
客厅中,天养生无力地倒在地上,眼中一片茫然。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即便七人联手,竟也敌不过那个男人。
“大哥,我没在做梦吧?世上真有这种人?”
天养武同样一脸恍惚。他是武痴,身手仅次于天养生,此刻所受的冲击也最为强烈。
“阿武,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前,是我们眼界太窄了。”
听到天养武的话,天养生深深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难道真要跟着林锡耀做满十年工?”
天养武追问。
“赌得起就要输得起,既然应下 ** ,输了就得认。”
天养生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反复回响林锡耀临走前那句话:
“天养生,我清楚你们这些漂泊的人最渴望一个家。我向你们保证,跟着我,我会给你们一个真正的归宿。”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天养生望着头顶旋转的风扇,轻声自语。
另一边,某屋四楼。
卸下装备的邱刚敖、朱旭明、啰剑华、莫亦荃四人躺在地上。
“敖哥,今晚能睡着吗?”朱旭明笑着问。
“为什么睡不着?”邱刚敖反问。
“锡哥不是说,明天要带我们去‘关照’张崇邦那个 ** 吗?从踏进赤柱监狱那一刻起,我就恨不得他死!”
朱旭明咬紧牙关。
“张崇邦是死是活我不在意,我只想看看,当他面临抉择时,是不是真像他嘴上说的那样坚持正义。”
邱刚敖脸上掠过一丝讥讽。
次日清晨,香市墓地山。
“标哥,好久不见。”
邱刚望着张德标的遗像,缓缓开口。
当年他们因逼供误杀可乐,若不是张德标跳楼顶罪,他们面临的刑期不会只有四年,至少是十年以上重刑。
“本不想这么早来见你,实在没脸。但我们很快要去见那个人了,提前跟你说一声,保佑我们吧。”
邱刚敖用衣袖轻轻擦去灵位上的灰尘。
“走吧!”
邱刚敖最后瞥了眼张德标的遗照,转身离去。
同日上午,香市东区怡景道。
前警务处副处长司徒杰退休后,便安居于怡景道的别墅中。
因邱刚敖一案的牵连,司徒杰虽将责任全数推给了邱刚敖等人,
但警队上下皆心知肚明他在推卸责任。他虽未受法律惩处,却在警队难以立足,只得提前退休。
按惯例,警务处副处长退休后应在警队保留顾问头衔,但司徒杰因背弃信义,连这一虚衔也未能保留,黯然离开权位。
对此,司徒杰深悔当初插手救援霍兆堂。他并非懊悔未保全邱刚敖,而是后悔多管闲事——若任由霍兆堂自生自灭,又何来今日?
退休后无事可做,司徒杰通常九点起床,花一小时用早餐,再锻炼一小时,随后读报一小时,方才用午饭。
这天上午九点,刚起身的司徒杰走进厨房,正打开冰箱取牛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贴近,将黒色头罩猛地套在他头上。
“救命!”
“救命!”
司徒杰奋力挣扎,连声呼救。
“啪!啪!啪!啪!”
邱刚敖迈步上前,扬手便是四记耳光,打得司徒杰晕头转向。
随即,邱刚敖持炝抵住司徒杰额头,冷声道:“再喊就要你命,听明白了?”
司徒杰不敢作声,慌忙点头。
站在他身后的莫亦荃随即扯下头罩,让司徒杰重见光明。
“是你!”
司徒杰睁眼认出邱刚敖,眼中顿时涌满惊惧。
他急忙辩解:“当年是我不对,我背弃承诺。可你们闹得太大,出了人命!对方又请来大律师,张崇邦也不肯替你们作证,我实在无能为力!”
“你们在赤柱被关了四年,可我这四年同样煎熬。我被迫提前离开警队,连顾问的闲职都没保住——我已经为当年的过错付出代价了。”
“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吧!”
司徒杰急促地哀求着,用充满期盼的目光紧盯邱刚敖,试图唤起他的一丝怜悯。
“哦?说完了?”
邱刚敖始终斜倚着墙壁,饶有兴味地听着司徒杰的讨饶。待对方语毕,他才扯出个冰冷笑意。那笑容里透着的寒意让人脊背发凉,至少司徒杰是这么觉得。
“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错了!要打要骂随你们处置,只求留我一条活路!”司徒杰慌忙继续告饶,话音未落却被邱刚敖截断。
“你自己说的——随我们处置。”
邱刚敖凝视着司徒杰,缓缓吐出这句话。司徒杰从他眼神中嗅到危险的气息,正要开口,后颈便遭到莫亦荃一记重击,当场瘫软在地。
“该走了。”邱刚敖扫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司徒杰,“今晚锡哥还准备了重头戏。”
当日下午,东九龙总区重案组办公室气氛凝重。数十名警员齐聚室内,交头接耳议论着突发集合的缘由。
“邦主,是不是有重大行动?看你这么镇定,肯定收到风声了吧?”高级督察张崇邦的下属大白鲨凑近低声打听,其他组员也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我什么都不知道。”张崇邦笑骂着扫过众人,“都坐好,等候指令。”
会议室门突然被推开,东九龙重案组警司姚若成带着一名中年男子步入房间。
另外有十几名男子跟随姚若成与一位中年男人步入办公室。
“向各位介绍,这位是香市总区重案组警司章文耀长官。本次东九龙总区重案组将与香市总区重案组联合办案,章警官担任专案组组长。”
姚若成向室内数十名东九龙区重案组警员说明。
介绍完毕后,姚若成转向章文耀笑道:“章警官,我的人都在这儿了,请您点将。”
此言一出,警员们才明白此次集合是为了抽调部分人员参与香市总区的专案行动。
“多谢姚警官。”章文耀先向姚若成致谢,随后对警员们说道:
“各位应该都知晓前日中环发生的 ** 案。我们原获情报显示涉案匪徒将于昨晚在摩星岭乘船离港,已布控准备实施逮捕。”
“但行动过程 ** 现意外,匪徒察觉异常后迅速撤离。”
章文耀继续说明:“我在匪徒内部安插了线人。根据线报,这批匪徒近期将在观塘一带伺机出海,因此需要东九龙重案组的配合。”
事实上,章文耀根本不存在所谓线人。他前来东九龙总区组建专案组,完全是受林锡耀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