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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生间窗户逃跑的陈最,打了一个出租车回来。
还好家里有现金,不然就被人误以为坐霸王车。
陈最快速的收拾了衣服,带着银行卡取了现金出来。
尽可能走偏僻且没有监控的地方。
换了个新号码,去了另外一处新一线城市,猫了大半个月,才去找了一份不需要签约合同的工厂上班。
陈最一开始还会故意躲开监控地方,专门走偏僻道路。
平静的过了两三个月,干脆直接摆烂大路朝前走。
陈最休息的时候,躺在工厂宿舍床上,心里偶尔会想。
殷逢应该已经把自己给忘记吧?
想到当初留下那些话
讨厌他,是因为他强迫自己,上自己。
谢谢他,是因为知道他背地里默默的帮助父母落败的事业。
对不起,是因为…让他憋屈的做了自己的男小三。
陈最还没死时,在现实社会就没有人喜欢过自己,自己也没喜欢过别人。
那一晚。
他听着殷逢的心跳声,其实自己的内心也跳动的厉害。
殷逢喜欢自己,毋庸置疑。
手段缺德变态,也毋庸置疑。
至于自己?
好像没有差别,反正都一个人过,习惯了。
唯一令陈最有些痛苦的是…
睡觉时无意一蹭,总会很敏感,脑袋里就会觉得身旁有人亲自己。
搞得这段时间,陈最总是忍不住要去厕所解决。
妈的!
每每这样,陈最都会痛骂殷逢这个死变态。
这副身躯被他调教的都不像是自己的身体。
要是再放纵下去…
陈最肯定肾虚!
*
慢慢的。
陈最适应了这样平淡的生活,也不再去想殷逢。
原本跟他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陈最也重新跟父母联络上。
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到一个消息。
张锐家破产了!
全副身家压在一个号称高利润的项目内,甚至还贷款投资。
结果赔得血本无归…
陈最第一想到的是,当初自己躲在殷逢办公桌下。
听到张锐递给殷逢一份利润有五百万的项目。
但…不至于所有成本打水漂?
绝大可能就是殷逢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在背后搞鬼。
或许从一开始,殷逢与他的合作就是一个阴谋。
先是抛出橄榄枝引诱急迫想要获取利益的张锐上钩,再设计让他跌下神坛。
殷逢如此小心眼的男人,会好心帮自己的情敌?
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陈最思考着,绝壁是殷逢想男小三上位,所以才会假意跟张锐合作。
不然当初在办公室就不会跟张锐说自己的坏话。
很明显是要明里暗里拆散自己和张锐。
死变态的手段真是毒辣!
看来自己逃走是个正确的选择,否则有一天真的惹到他,自己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知不觉临近过年。
陈最洗手去工厂食堂吃饭,桌子紧凑,陈最端着餐盘坐在其中位置。
“马上过年了,陈最,你什么时候回家?”
“看情况,不回家也有可能。”
陈最一边吃一边回答同个车间的同事,现在还不是彻底放飞的时候。
谁知道殷逢那个死变态会不会给自己憋一个大的?
“哎,辛辛苦苦一整年,就挣了这点,真的没脸回去。”
同事连连叹息抱怨。
“总要回去,不是?”
陈最非常能理解打工人的辛苦,夹了一块肉往自己嘴里塞,然后扒着饭让自己吃得饱一些。
干活才有力气。
“真的不想回去,我老家有个亲戚,每年回去过年可威风了,仗着自己是公司高管,就趾高气昂的。”
同事刚说完,抬头听到了什么,立马喊陈最看头顶上的电视。
“小陈,就这个殷氏集团,又上财经新闻了,今年又创收新高,利润高达三千亿…天啊,这些资本太会赚钱了。”
同事羡慕又嫉妒。
陈最已经习以为常,从殷逢坐直升机跳进齐栩的家时,就知道他富得流油。
对了!
齐栩!
陈最被殷逢折磨,把自己的兄弟给忘的一干二净。
他不会被殷逢给赶出公司吧?
想到这儿,陈最皱着眉头心里不希望齐栩被自己牵连。
想了一个下午,还是在下班的时候给齐栩打了一个电话。
等了许久才接通。
“喂,您好,请问你是?”
“齐栩,我是陈最。”
电话那头立马沉默了几秒,又在沉默后爆发。
“卧槽!你个狗日去哪儿了?这么好的工作还辞职?打你电话关机,我还以为你被骗到缅甸搞电信诈骗了!”
齐栩着急的骂着,陈最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了出来。
“没有,在外面打工,更自由自在,你还在殷氏集团?”
陈最试探的问。
“对啊,每天都要加班,哎…压力大啊,但工资高福利好,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所以都小心翼翼的。”
齐栩跟好兄弟抱怨着,陈最听到齐栩没有因为自己受牵连。
暂时松了一口气。
“压力大也要好好休息,别把自己累坏了,身体最重要。”
“嗯,知道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不说了…领导又在那儿骂人了,这段时间大老板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像是住在公司一样,没日没夜的开会骂人,搞得他们那些高层人心惶惶。”
齐栩跟陈最抱怨公司内的事情,陈最一听并没有太大的变动。
“这么恐怖?”
“没错,大老板每次来巡视,每个人都跟老鼠见到猫一样到处乱窜,恨不得成为隐形人。”
齐栩丝毫不夸张的小声说道。
陈最听着倒觉得有些好笑,不再长谈的结束对话。
“快去工作吧。”
“好好好,我挂了。”
齐栩着着急急挂断电话,陈最站在宿舍阳台前。
想当初自己在的时候,殷逢都会在晚饭之前准时到家。
之后就哪里都不去了。
缠着自己,抱着自己,把自己当成他专属充电宝一样。
陈最后面的“充电口”都要被殷逢充松了…
没想到。
从齐栩口中得知,他变成了人人恐惧敬畏的工作狂。
陈最想了想,自嘲的淡然一笑。
殷逢跟自己已经没有关系了,以后他走他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