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留京任职后,新政的推行似乎顺利了许多。然而表面的平静下,暗流仍在涌动。
这日早朝,都御史练子宁呈上一份奏章,弹劾户部尚书齐泰贪赃枉法。奏章中列举了齐泰收受商人贿赂、任人唯亲等多项罪状,证据详实。
朱标看着奏章,面色阴沉:齐爱卿,你可有话说?
齐泰出列,神色坦然:陛下明鉴,这些纯属诬陷。臣推行新政,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有人想要诬告臣,早在意料之中。
朱标不动声色,那你如何解释这些银两往来?
回陛下,这些银两是臣向商人借贷,用于印刷新法宣传册。臣有借据为证。齐泰取出几张借据,新政推行需要让百姓理解,但户部没有这项开支,臣只好私下筹措。
朱标仔细查验借据,果然如齐泰所说。他转向练子宁:练爱卿,这些情况你可曾核实?
练子宁躬身道:臣只是据实禀报,并未核实借据真伪。
都察院风闻奏事,也要以事实为依据。朱标语气转冷,今后弹劾大臣,必须证据确凿,否则以诬告论处!
臣知罪。练子宁汗流浃背。
退朝后,朱标留下齐泰。
齐爱卿受委屈了。
齐泰苦笑:臣既然选择了推行新政,就做好了被攻讦的准备。只是...这些人不敢直接反对新政,就拿推行新政的官员开刀,长此以往,恐怕无人敢为朝廷效力了。
朱标沉思片刻:你说得对。朕要设立一个特别法庭,专门审理诬告官员的案件。同时,提高官员的待遇,让他们无后顾之忧。
陛下圣明。
然而新政的阻力不仅来自朝中。这日,朱标接到浙江急报:宁波府发生民变,数千渔民围攻府衙,抗议海禁政策。
怎么回事?朱标召见新任浙江布政使张信。
张信战战兢兢:回陛下,宁波渔民历来以海外贸易为生。陛下开放海禁,他们本应高兴才是。但市舶司设立后,规定所有对外贸易必须通过官牙,收取三成税费。渔民们负担不起,故而闹事。
朱标勃然大怒:朕何时说过要收三成税费?传旨,立即废除官牙制度,允许渔民自由贸易,只收取一成关税。另外,将私自加税的官员革职查办!
陛下,张信迟疑道,完全放开恐怕不妥。若是任由渔民出海,难保不会有人私通倭寇。
因噎废食才是大忌!朱标斩钉截铁,要加强的是水师建设,而不是限制百姓生计。传令沿海各卫所,组建巡海水师,保护商船安全。
这道旨意下达后,沿海百姓欢欣鼓舞。但朝中反对的声音更大了,以礼部尚书陈迪为首的大臣联名上疏,认为放开海禁会引来外患。
朱标力排众议:太祖皇帝实行海禁,是因为当时倭寇猖獗。如今我大明国势强盛,水师精锐,何必畏首畏尾?况且海外贸易利润丰厚,若能规范管理,于国于民都有利。
为了说服群臣,朱标特意在宫中举办了一场海外珍奇展览。来自南洋的香料、日本的刀剑、朝鲜的人参...这些珍品让大臣们大开眼界。
诸位爱卿请看,朱标指着一艘精美的帆船模型,这是福建工匠设计的福船,可载货千石,航行万里。若是能组织船队下西洋,不仅能扬我国威,还能带回无数珍宝。
徐达赞叹道:陛下远见,老臣佩服。若是能打通海上商路,确实利国利民。
在朱标的坚持下,海禁政策逐渐放开。泉州、广州、宁波等港口日渐繁荣,来自世界各地的商船络绎不绝。国库收入增加,沿海百姓生活改善,反对的声音自然也小了。
然而朱标明白,这只是一个开始。改革的道路上,还有更多的阻力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