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笑着把菜单推到白柔柔面前:“看看喜欢吃什么,不用客气。”白柔柔抿嘴笑了笑,自然不会客气,毕竟老板请客,于是她低头翻看菜单,点了几样清淡的小菜……。
很快,菜就都上齐了……。
青瓷碗里的虾仁蒸水蛋嫩得发亮,小炒时蔬翠绿爽口,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菌菇汤。
李辉给白柔柔盛了碗汤:“尝尝这个,看着鲜。”
白柔柔接过汤碗,小口喝着,抬眼时正好对上李辉的目光,脸颊微微发烫,连忙低下头扒了口饭。
李辉看她这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自己也夹了一筷子菜,慢悠悠地吃着……。
………………
邻桌正吃饭的几人压低了声音闲聊,话语却断断续续飘了过来。
“听说了吗?马家的马麟祥,没了。”
“这我早晓得了,今早我还去瞧了眼,他那怀了八个月身孕的老婆,也被接回马家了……”
“呵,就是不知道肚子里的,算不算马家的种喽……”
“小声点!别瞎咧咧,要是被他兄弟朱大肠听见,有你好果子吃。”
“我怕他?一个死胖子,我惧他不成?”
李辉听着这些话,眉头微挑——朱大肠,马麟祥?这两个名字有些耳熟。
他不动声色地放出神识,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小镇,过滤掉市井杂事与无关画面,很快便锁定了马家祠堂的方向。
白柔柔见李辉坐着没动,双目似有些放空,像是在走神,虽有些疑惑,却也没多问,只是安静地吃着碗里的水晶包。
李辉收回神识,心里已然明了——这是《人吓人》里的剧情。
任家镇的朱大肠,正为兄弟马麟祥的“死”奔波查探死因。
殊不知,马麟祥根本是假死,原是想伙同他人谋夺祖坟里的家产,没成想最后竟遭了同伙毒手,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饭后,李辉提议:“马家祠堂那边今晚会有一场好戏,要不要去看看?”
白柔柔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了,一路赶来有些乏,想回事务所房间歇着。人多的地方,总觉得不自在。”
李辉见她确实面露倦色,立刻改了主意,笑着说:“也好,那就先回去休息。看戏哪有陪着你重要……。”
白柔柔听了,脸颊微红,没再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往事务所的方向走。
李辉快步跟上,与她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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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们敲着木鱼,做法事。
黄袍和尚停下动作,说道:“哎,完事了。”
和尚们收拾好法器,走出大堂。
一名下人迎上来,指着侧边的门说:“大门都关上了,走这边吧。”众和尚跟着下人,从侧门离开。
假扮纸人童子的朱大肠,先朝大堂四周张望,确认没有旁人后,轻手轻脚走到停尸的位置,躺到地上。
假扮死人的马麟祥躺在一旁,感觉到有人靠近,还压得自己双腿发沉,心里暗道:“是谁呀?这么重。”
朱大肠掀开盖在马麟祥身上的白布,伸手解开他的衣服扣子,低声说:“麟祥哥是我啊……
你千怪万怪别怪我来打搅你啊,因为我看你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我现在来帮你验验清楚。”
他继续解开马麟祥的上衣扣子,又说:“如果你被人陷害,我一定帮你查个水落石出。”
朱大肠把马麟祥的上衣掀开,露出赤裸的上身,双手在他胸口、腹部来回查看,没发现任何伤口。
他直接伸手将马麟祥翻了个身,马麟祥的脑袋刚巧扣在一旁装纸烧烟灰的铁盆里,他赶紧悄悄抬起头,用手把铁盆搬开,吐出嘴里的烟灰和纸屑。
朱大肠看着马麟祥的后背,又摸了摸四肢,疑惑地说道:“怎么没有呢,没有伤口。”
就在这时,大堂外传来大门锁链摇晃的声响。
朱大肠心里一紧,赶紧把马麟祥的身体摆正,拉过白布重新盖好,自己则躲回纸人童子的位置。
与此同时,一个小偷顺着墙边的竹梯往上爬,爬到墙头后翻身跳了下来,落地时轻手轻脚。
他溜到尸体旁,先四处打量一圈,然后对着尸体跪下来,磕了几个响头,接着笑着说道:“马老兄,我是东村的钱百达呀,就是给你做法事的大法师。”
钱百达起身,搓了搓手,继续说:“小弟近来境况不大好,所以来请你帮帮忙。钱是阳间的钱,物是人世物,你要来也没什么用。”
他边说边伸手碰了碰白布,又道:“不如借给小弟,我先用用,将来有机会我在下边见到你的话,我连本带利的还给你,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啊,好,你真爽快。”
钱百达上前掀开白布,看到马麟祥的衣服松开,露出肚皮,顿时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消失,有些惊吓地嘀咕:“难道让人捷足先登了……”
他伸手摸了摸马麟祥的手脚,没摸到任何值钱的东西,只好把白布重新盖好,无奈地说道:“倒起霉来,到处碰壁呀。”
他盯着尸体的脑袋看了几秒,伸手掀开盖在马麟祥脸上的黄纸,又掰开他的嘴巴……
当他看到嘴里亮晶晶的黄金牙,眼睛一亮,他笑着说道:“还算剩下一点油水。”
钱百达俯下身,用力掰马麟祥的嘴巴,想把金牙掰下来,可金牙纹丝未动。
他直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把钳子,嘀咕:“拔不开,好,我用钳子给钳开。”
正当他拿着钳子准备伸到马麟祥嘴里时,突然发现马麟祥的嘴巴已经大张着,顿时有些疑惑:“怎么已经张开了?”
他明明还没动手,嘴巴自己就张开了,心里不由得犯起嘀咕。
马麟祥张着嘴巴,他心里一阵凄凉:“这下惨了……。”
钱百达没再多想,拿过一旁的麻线,用剪刀剪了一段,笑着把麻线扣在马麟祥的黄金牙上,然后他使劲往外拔……。
他力气用得不小,连马麟祥的尸体都被提得离开地面,可金牙还是没拔下来,他使劲的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