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在多功能厅里凝固，许一飞教导员宣布的积分规则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十点初始积分，每天五点固定收入，光是维持基本生存——吃饭和避免住丁级宿舍被扣分——就紧绷得像一根快要断裂的弦。更别提那诱人却遥不可及的甲级宿舍奖励，以及“负分出局”这把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轰——！”
短暂的死寂后，人群炸开了锅。抗议、质疑、恐惧的低语交织。
“凭什么！我们都是异能者了！”
“没有修行班，我自己也能练！”
“可功法呢？吃的呢？这太不公平了！”
猥琐男缩着脖子，之前的倨傲荡然无存；脏辫青年抱着手臂，眼神阴鸷；黑框哥脸色煞白，喃喃计算着丁级宿舍能撑几天；连那个壮硕黝黑的“六点哥”也皱紧了眉头，显然这规则超出了他预想的“特训”范畴。
吴砚舟握紧了手中那枚冰冷的金属芯片，指尖发白。十点积分，只够吃五天饭（如果只吃午餐晚餐）！住丁级？每晚扣一点，十天后就清零！这哪是特训，分明是生存淘汰赛！
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身边安静站立的曾佩佩。那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脆弱得像一碰即碎的琉璃。丁级宿舍？公共澡堂？嘈杂的环境？曾佩佩的身体怎么受得了？几乎是下意识的，吴砚舟侧身一步，隐隐将曾佩佩护在身后，迎着那些或茫然或凶狠扫视过来的目光，挺直了背脊。他想起了李老汉，想起了棍子砸下去时那股保护弱小的狠劲。
“抢宿舍……其实是在鼓励组队。”曾佩佩清冷的声音在嘈杂中清晰地传入吴砚舟耳中，点破了规则的关键——四人上限。
吴砚舟立刻转头，毫不犹豫地拍胸脯：“放心，曾佩佩！我保护你！我们一组！”豪气干云，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他的同班同学，身体不好，还给他吃软糖！保护她，天经地义！
曾佩佩微微一怔，目光似乎飘向了某个遥远的瞬间，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温柔掠过他深潭般的眼底。她唇角极轻地弯了一下：“好啊，谢谢你。”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疏离。
……尽管，她心底清楚，自己需要的或许并非这份保护。
“既然是四个人，不如加上我和孟殊文啊！”李子亦阳光灿烂的笑脸突然挤了过来，语调轻快，“毕竟都是一个学校的，同进退嘛！回去也好跟廖老师交代不是？”他说话时，目光飞快地扫过曾佩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孟殊文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闻言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清晰：“我至少不会拖后腿。”她的视线落在吴砚舟身上，带着点复杂。她敏锐地捕捉到吴砚舟那句“我们一组”里对曾佩佩的维护，这让她想起自己当初“动机不纯”的靠近，心头莫名有些堵。他对她，可从未有过这种毫不犹豫的保护姿态。（融入孟殊文的观察力与复杂心态）
“这个……男生可以和女生住在一起？”旁边二中的女生，一个看起来文静秀气的女孩，忍不住小声提出疑问，脸颊微红。
“规则没说不行啊！”李子亦笑嘻嘻地摊手，神态自若，“甲级宿舍可是独立卧室带卫浴的，只共享客厅书房，怕什么？比某些快捷酒店还讲究隐私呢！”他试图用轻松化解尴尬。
曾佩佩眉头蹙起，刚要开口拒绝，李子亦却抢先一步，压低声音，笑容不变但眼神认真了几分：“曾佩佩，我刚瞄到食堂里那批先来的，有几个人……气息很强。金陵本地有个叫‘烈龙’邹子墨的，火系异能，听说已经二级了，而且脾气火爆，是甲级宿舍的有力竞争者。还有几个，看着也不弱。”
“等、等一下！你们真想争甲级宿舍？”旁边一个盐城市的男生，瘦高个，闻言凑过来，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太难了！金陵本地好几个怪物，那个邹子墨就不说了，还有个叫许鹏飞的，风系异能，速度鬼魅！更别说迁州市来的那个白霖，听说家里有长辈是修行者，十五岁就引气入体，修炼快两年了！甲级？那是给这种顶尖预备役留的！”
“是啊，丙级能安稳住着就不错了……”有人附和，语气沮丧。
曾佩佩抿紧了苍白的唇。她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但也清楚目前并非无敌。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体是靠着从小精心的养护和相对优渥的环境才维持住这脆弱的平衡。嘈杂的多人宿舍、共用卫浴、无法保证的安静休息……这些对她而言，无异于慢性毒药。丁级？那更是灾难。她需要甲级，或者说，至少是乙级独立卫浴的环境。
李子亦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趁热打铁：“怎么样？暂时合作而已。我的实力，应该值得你们信任吧？”他刻意挺直了背，笑容带着点自信的锋芒，“咱们淮江附中第一批就来了四个，拧成一股绳，对上谁都不虚！总好过各自为战被人各个击破，最后沦落到丁级扣分强吧？”他再次看向曾佩佩，眼神带着某种暗示性的坚持。
吴砚舟看看面色苍白却眼神沉静的曾佩佩，又看看一脸“阳光”但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的李子亦（曾佩佩的警告言犹在耳），最后目光扫过沉默但眼神坚定的孟殊文。争甲级，意味着直面那些高手，风险巨大。但是……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胸口内侧（那里是进入游戏烙印的位置）。住丁级？多人混住？他怎么敢安心进入那个神秘的游戏空间？万一在“打游戏”时身体出现异常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甲级宿舍的独立空间，是他安全使用“系统”的最低保障！
“好！”吴砚舟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眼神亮得惊人，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那就争！争他个甲级宿舍！”不就是打架吗？有教导员看着，又不会真打死人！连李老汉那次的危险他都直面过了，还怕这种规则内的挑战？教导员说得对，现在都不敢拼，真到了危难时刻，哪来的勇气往前冲？
孟殊文看着吴砚舟眼中燃起的火焰，那份为了目标不孟一切的劲头，心头那点莫名的堵仿佛被这火焰灼烧了一下，有些发烫，又有些释然。这才是他。她默默上前一步，站到了吴砚舟和曾佩佩身侧，无声地表明了立场。
李子亦笑容更盛：“这就对了嘛！咱们淮江F4，所向披靡！”他故意用了调侃的语气，试图活跃紧绷的气氛。
曾佩佩的目光在李子亦脸上停留了两秒，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穿透他阳光的表象，看得李子亦笑容都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最终，他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默认了这个暂时的联盟。但吴砚舟注意到，曾佩佩的手指在身侧微微蜷缩了一下，那是她感到警惕或不适时的小动作。
许一飞教导员放任他们讨论了一会儿，再次拍了拍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积分，是你们在基地的命脉！努力去获取！特训过程中会有额外获取积分的机会。特训结束，积分将决定你们的去留和评价！排名前列者，将获得丰厚奖励，并在授勋仪式上正式成为军官！而积分垫底者……只能离开修行班！”他目光如电，扫过每一张年轻的脸，“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拼尽全力，不留遗憾！解散！”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下午的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行李暂时寄存，他们被直接带往教室。路上，忧心忡忡的议论声不断。
“住丁级每晚扣一分，初始十点……十天就没了！”
“少吃两顿？早餐便宜，只吃早餐？一天省下三点？那也撑不了多久啊……”
“挑战和被挑战每天各一次？赢加分输扣分？这个好办啊！找认识的人商量好，互相刷一下，保证不输不赢不就得了？”
“就是就是！基地总不能逼着我们真打吧？”
“肯定还有其他积分来源，不然丁级那么多人，光靠初始积分和每天五点，扣分太快了，淘汰率太高不合理……”
吴砚舟听着这些“小聪明”，心里却隐隐觉得不安。规则写得明明白白——“赢：+1分！输：-1分！”，真会允许这种默契的“平局”吗？看看食堂里那些如狼似虎的眼神，他对此深表怀疑。
他的预感很快得到了部分印证。下午第一节课结束，每人胸口上的芯片感应区轻轻震动了一下，个人终端（一个简陋的腕表式显示器）显示：积分+1。
“上课也能得积分！”有人惊喜地喊出来。
“看吧！我就说还有其他来源！一天多上几节课，积分就有了，住差点也没关系！”不少人顿时松了口气，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
“嗤。”身旁的李子亦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带着明显的嘲讽。
“怎么？难道不是这样？”吴砚舟忍不住低声问他。这家伙神出鬼没的，之前还打听到了“烈龙”的消息。
“当然不是。”李子亦同样压低声音，脸上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我刚才‘友好交流’了一下，基地里花积分的地方多着呢。训练室要积分，重力室要积分，治疗舱更要积分！最便宜的E级营养液补充体力也要积分！丙级宿舍？那点积分也就勉强糊口，想提升？门儿都没有。想不被淘汰？那就得去争！去抢！去挑战！”
吴砚舟心头一凛。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1积分更像是诱饵，或者说是给新人的“低保”。他环顾教室，发现这节课只有今天新到的这批学生在听。恐怕，这是基地“赠送”的唯一一次轻松积分了。
讲课的是一位姓汪的中年男老师，戴着眼镜，气质儒雅，不像军人倒像学者。他开门见山：“‘灵气复苏’这个词，你们耳熟能详，但知其然未必知其所以然。为什么灵气出现，就会产生异能者？人就能修炼？”
汪老师深入浅出地解释了地球曾是“绝灵之地”，五年前才开始有微量灵气逸散。异能者是极端偶然条件下灵气短暂聚集冲刷人体的产物；修行者则是依靠根骨和功法，主动引导灵气入体，达到质变（引气入体）。他讲述了灵气（或称“魔法粒子”）的不可观测性和现有理论的局限性。
吴砚舟听得入神，许多模糊的概念被理清。但汪老师对一些核心问题语焉不详：灵气复苏的真正根源？那些修行功法从何而来？他总觉得，那些功法不像是现代人能凭空创造出来的东西……
课程结束已近五点。汪老师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个堪称“和善”的微笑：“好了，六点后基地不排课。你们可以去享用晚餐，然后……就是愉快的‘宿舍排位’时间了。祝你们好运。”
众人：“……”
愉快的……排位？当这是打游戏上分吗？！
汪老师，您这幽默感真是魔鬼级别的！绝大部分学生脸上只有紧张和畏惧。和平年代长大的少年少女，骤然被抛入赤裸裸的丛林法则，对“打架”的心理障碍没那么容易跨越。
“现在刚五点，”汪老师仿佛没看到学生们便秘般的表情，好心补充，“我建议你们去‘练功房’看看，或许对今晚的‘排位’有帮助。当然，如果还没准备好，也可以选择过几天再参与挑战，丁级宿舍的积分……暂时还够撑几天的。”他最后一句，怎么听都像是一种“温和”的催促。
吴砚舟四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毫不犹豫地朝练功房方向走去。争夺甲级宿舍迫在眉睫，任何提升实力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练功房位于一栋独立的灰色建筑内。刚靠近门口，就发现这里聚集了不少人，大多是先到的老生。他们穿着统一的迷彩服，三五成群，眼神锐利，身上带着或强或弱的能量波动。吴砚舟四人组的到来，立刻吸引了众多目光。好奇、审视、评估，甚至有几道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在他们身上来回扫视，尤其在容貌出众的孟殊文和气质独特的曾佩佩身上停留更久。吴砚舟瞬间感到皮肤一阵发紧，仿佛被无形的针扎着。
短短半天，吴砚舟就深刻体会到，这个基地里的同龄人，和学校里那些强调友爱团结的同学截然不同。这里弥漫着赤裸裸的竞争和侵略性，每个人都是潜在的对手。
进入宽敞明亮的练功房大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排类似于上世纪的大型主机电脑一样，但上面有触摸屏。屏幕首页清晰地显示着可供兑换的项目——功法！
“这里可以选功法修炼！”一向冷淡的孟殊文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引气入体后，他们缺的就是系统的战斗技能！廖老师只教了基础引气法，真正的攻伐之术，这里才有！
曾佩佩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门口的机器，似乎兴趣缺缺。李子亦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那些气息彪悍的老生，对功法列表只是随意瞥了瞥。
吴砚舟和孟殊文则立刻扑到一台机器前，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滑动。
《基础近身格斗》（近战格斗技巧）- 1积分
《麒麟步（残篇）》（基础身法）- 2积分
《引火诀（入门）》（基础元素操控）- 3积分
《土墙术（凝气篇）》（基础防御术）- 3积分
《奔雷指（第一式）》（单体攻击术）- 5积分！
……
琳琅满目的功法名称和简介看得人眼花缭乱，但屏幕顶端一行醒目的红字警告如同冷水浇头：【功法兑换消耗积分，请学员根据自身情况理性选择，切忌贪多嚼不烂，谨慎投资，努力修炼！】
“好贵！”吴砚舟忍不住低呼，感觉心在滴血。最便宜的《基础近身格斗》也要1积分！那《奔雷指》第一式就要5点！他全部身家才11点（初始10+上课1）！旁边还有提示：部分高级功法或特殊修炼室使用，需要更高权限或更多积分。
就算没有李子亦之前的话，看到这价格，吴砚舟也彻底咬死了牙关。
甲级宿舍！必须拿下！
每晚+2积分！这将是支撑他兑换功法、提升实力、保住修行班资格的生命线！死也要争！
他眼中燃起熊熊斗志，回头看向自己的“临时队友”——孟殊文同样眼神凝重，显然也被价格震撼；曾佩佩依旧安静，但眼神深处多了一丝决然；李子亦……他正看着屏幕上一个名为《影遁术（基础）》的功法简介（售价4积分），阳光的笑容似乎淡了一瞬，眼神深处掠过一丝吴砚舟无法理解的、极其幽暗的光芒，快得像是错觉。
第17章 系统狂喜与强敌环伺
冰冷的积分规则和昂贵的功法价格，像两座大山压在心头。吴砚舟的目光在练功房兑换屏幕上来回扫视，每项功法后面刺眼的数字都让他心头滴血。1点！2点！3点！最便宜的基础近身格斗也要1点！他那可怜的11点积分（初始10+上课1），简直就是杯水车薪。屏幕顶端那行鲜红的警告【切忌贪多嚼不烂】此刻显得无比讽刺——他倒是想贪多，可拿什么贪？
保护曾佩佩，需要实力！隐藏游戏空间的秘密，需要独立空间（甲级宿舍）！想兑换功法提升实力，更需要海量积分！甲级宿舍每晚+2点的诱惑，此刻在他眼中散发着救命稻草般的光芒。
“不能犹豫了！”吴砚舟咬咬牙，目光最终锁定在一门价值2积分的步法上——《八卦步》。名字平平无奇，远不如《麒麟步》听起来潇洒，但胜在便宜！而且，打不过还能跑！这是他目前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他果断兑换。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转身，背后是高耸如中药柜般的巨大木架，密密麻麻的抽屉。确认编号后，工作人员打开一个抽屉，取出一个金属小盒，又用钥匙打开盒子——里面竟塞满了指节大小的更小金属盒！工作人员从中取出一个递给吴砚舟。
“这是……？”吴砚舟捏着小盒子，一脸茫然。难道功法藏在这里面？
“传道玉。”曾佩佩清冷的声音在一旁解释，“法不可轻传，只能通过传功石（多人）或传道玉（单人）承载。引气入体用的就是传功石。”他注意到吴砚舟的目光扫过旁边标价1积分、直接提供书籍的功法（如《基础近身格斗》），补充道，“那些是旧时代的‘武功’，不受规则限制，威力有限。”
吴砚舟压下“为什么武功不受限”的疑问，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他按照曾佩佩的指点，打开小盒，取出那枚袖珍的金色“玉珠”。它在灯光下流转着细密的金芒，神秘非凡。引一丝灵气注入掌心，“金色玉珠”瞬间舒展、绽放，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他的掌心，消失无踪。
刹那间！
《八卦步》的奥义如同烙印般清晰无比地刻入他的脑海！步法路线、发力技巧、灵气运转方式……仿佛他早已演练过千百遍！完全不同于当初面对《太乙静玄妙法》时那种晦涩难懂、云里雾里的感觉！
“这……”吴砚舟瞳孔微缩，心脏狂跳！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瞬间冲垮了积分的焦虑！他强压着激动，看向曾佩佩。曾佩佩正平静地说着：“……传道玉和传功石一样，古文艰深，需要时间理解消化。所以提示‘贪多嚼不烂’，先精修一门才是正途。”
吴砚舟：“！！！”
完全不对！他根本不需要理解！系统（系统）直接把嚼烂的知识喂给他了！就像当初的《炼体诀》一样！这系统……不仅能打游戏，还能秒学功法？！
“曾佩佩，等我一下！我去趟卫生间！”吴砚舟几乎是蹦起来，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雀跃。
曾佩佩看着他突然爆发的喜色和急匆匆的背影，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淡的疑惑。这反应……不太像仅仅因为兑换了一门普通步法。
卫生间里，吴砚舟迫不及待地“拉开”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他本人的状态栏没有具体数值，但会映射到角色卡上！他飞快地查看“穆婉秋”角色卡的状态栏。
果然！
在原本的被动技能【炼体诀】、【武器精通低级】下面，赫然多了一个绿色的主动技能条目：
【八卦步 Lv.1 (熟练度 0\/100)】！
“YES!!!”吴砚舟差点在隔间里欢呼出声！不是错觉！他的系统能让他瞬间掌握通过传道玉学习的功法！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不存在“贪多嚼不烂”的限制！只要积分足够，他可以无限学习！瞬间掌握！力量！速度！防御！远程攻击！他全都要！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积分！积分！更多的积分！
甲级宿舍！必须拿下！死也要拿下！那是他通往巅峰的无限可能！
他强压着“六亲不认”走路的冲动回到曾佩佩身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灿烂笑容：“没事！就是新学了功法，感觉特别棒！走走走！争宿舍去！甲级！必须是甲级！”豪言壮语脱口而出，带着前所未有的底气和决心。
“嗤！”旁边立刻传来不屑的嗤笑。一个身材高大的老生抱着胳膊，斜睨着吴砚舟：“甲级？口气不小！知道现在住在里面的都是什么怪物吗？”
宿舍区的争夺战在地下训练场进行。吴砚舟四人赶到时，场地周围已围了不少人，气氛紧张。两间甲级宿舍的八位“现任房主”赫然在场，气场强大。幸运的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友善的迁州市女生主动凑过来，低声给他们科普。
“喏，左边那四个，核心是那个左诺林。”女生努努嘴，指向被三个高大男生簇拥着的女孩。吴砚舟顺着看去，呼吸都微微一滞——那女孩的容貌堪称惊心动魄，冷艳明媚，仿佛自带聚光灯。
“他靠那三位‘护花使者’保送的。”女生语气带着点微妙，“火系李秋瑞（二级异能，引气入体）、风系许鹏飞（二级异能）、力量系唐义星（A级资质，引气入体，修拳法）。他们仨联手或单挑都够强，左诺林躺着住甲级。”
“右边那四个就复杂了。”女生声音更低，带着一丝敬畏，“领头的是我们迁州的罗杰！他爷爷是修行者前辈，他十五岁就引气入体，修炼快两年了，据说快二级了！李秋瑞都打不过他！旁边那个短发女生杨梦文，雷系二级异能，引气入体，凶得很！再旁边瘦瘦的裘青，力量系觉醒，A级资质，比唐义星还强！”
吴砚舟听得暗暗咋舌，果然都是硬茬子。他目光扫过最后一人——站在最边上，一个穿着飘逸改良汉服长裙、束着柔顺黑发、正拿着小镜子专注整理妆容的身影。侧脸精致，气质娴静。
“这位妹子也好厉害！能和罗杰他们住一起！”吴砚舟真心实意地赞叹，心想这风格和王千惠有点像，但更仙。
给他科普的女生表情瞬间变得极其古怪，凑到吴砚舟耳边，用气声说：“刘铁锤……他不是妹子，是男生！”
吴砚舟：“………………………………”
他的大脑瞬间宕机，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再次看向那个长裙飘飘、优雅补妆的身影。
男、男的？！
而且，女生紧接着补充，语气带着敬畏：“他是公认的实力第一！
一来就单挑打败了罗杰！硬生生把另一个保送进去的女孩挤出了甲级！”
刘铁锤似乎察觉到注视，微微侧头，目光精准地投向吴砚舟这边。那是一双极其平静、甚至带着点慵懒的眼睛，但在对视的刹那，吴砚舟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仿佛被某种洪荒巨兽淡淡地瞥了一眼！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
刚刚因为系统而沸腾的热血，仿佛被浇了一盆冰水。甲级宿舍里，不仅有一群怪物，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女装大佬”坐镇第一？！
这宿舍……还抢吗？
吴砚舟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抢！当然要抢！为了积分，为了功法，为了变强，就算是阎王殿，他也要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