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的重伤昏迷,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侧翼岩隐部队的崩溃迅速蔓延至主战场。失去了统一指挥和侧翼掩护的岩隐主力,在旗木朔茂率领的木叶精锐以及刚刚解决了侧翼威胁、携大胜之威赶来的宇智波星炎的联合冲击下,终于彻底瓦解。
兵败如山倒。
岩隐忍者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开始成建制地溃散、逃亡。他们丢盔弃甲,只想尽快逃离这片吞噬了无数同伴性命的炼狱。木叶的追击并未持续太久,朔茂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更重要的是,后方云隐的威胁尚未完全解除。
当星炎与朔茂率领的主力部队汇合,并转向后方战场时,看到的景象却有些出乎意料。
后方战场虽然依旧一片狼藉,但激烈的战斗已经停止。
波风水门利用飞雷神之术的极致机动性,不仅彻底搅乱了云隐的突击阵型,更是在关键时刻,数次将试图彻底尾兽化、陷入狂暴边缘的布瑠比从危险边缘“搬移”开,避免了他完全失控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艾虽然勇猛无比,但在水门这种完全不讲道理的空间忍术面前,空有一身力量却无处施展,如同被戏耍的猛虎,憋屈到了极点。
而纲手和大蛇丸的联手压制,也让布瑠比始终无法真正释放出八尾的全部力量。当艾看到岩隐主力崩溃、木叶主力回援的信号时,他尽管万分不甘,却也明白,事不可为了。
继续打下去,云隐这支精锐很可能全军覆没在这里。
“比!停手!”艾发出一声满含怒意与不甘的咆哮,周身雷光渐渐收敛。
布瑠比喘着粗气,身上的尾兽特征缓缓褪去,眼神恢复了部分清明,但充满了疲惫与后怕。
艾死死地盯着挡在他面前,气息平稳,仿佛刚才那场高速激战只是热身的水门,又看了看严阵以待的自来也、纲手、大蛇丸,以及正从前方压过来的、杀气腾腾的木叶主力部队,尤其是那个周身还萦绕着微弱苍白火焰、眼神冰冷的宇智波星炎。
他知道,木叶的“白牙”、“三忍”、“黄色闪光”、“苍炎魔瞳”齐聚,这支力量,已经不是他们能够啃下的了。岩隐的失败,更是断绝了他们最后的机会。
“撤退!”艾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充满了屈辱。
云隐忍者如蒙大赦,开始有序地、警惕地向后撤退。他们虽然也损失不小,但比起彻底崩溃的岩隐,建制尚算完整。
木叶一方也没有阻拦。连续的高强度作战,木叶忍者同样疲惫不堪,伤亡惨重,急需休整。能够逼退云隐,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至此,这场由岩隐和云隐发动的、旨在逆转战局的最终决战,以木叶一方的惨胜而告终。
战场上,只剩下雨水冲刷血迹的声音,以及伤者压抑的呻吟。硝烟混合着血腥和焦糊的气味,在潮湿的空气里久久不散。
……
数日后,火、土、雷三国边境的某个中立小镇,气氛凝重。
一间戒备森严的会议室内,三方代表隔桌而坐。
木叶一方的代表是志村团藏和转寝小春,他们面色严肃,带着胜利者的矜持与审慎。
岩隐的代表脸色铁青,尤其是看到木叶递交的、关于黄土已苏醒但伤势极重及其他众多岩隐俘虏的清单时,更是几乎要拍案而起,但最终还是强忍了下去。战败者,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云隐的代表,一位神情精悍的长老,则相对沉稳,但眼神中也充满了不甘。艾和布瑠比并未出席。
谈判是漫长而艰难的扯皮。最终,在木叶强大的军事压力,尤其是展示了顶尖战力依旧保有相当战斗力的事实下,岩隐和云隐不得不接受了苛刻的停战条件。
岩隐割让了部分边境战略要地,赔偿了巨额的战争赔款,并承诺在未来十年内严格限制军备发展。
云隐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开放了部分贸易口岸,并在一系列资源和技术上做出了让步。
持续数年的第二次忍界大战,终于在这一纸并不平等、却代表了暂时和平的条约签署后,正式落下了帷幕。木叶,作为最终的胜利者,虽然也是伤痕累累,但成功地维护了其忍界第一忍村的地位,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
木叶大军开始分批撤离边境,返回村子。
在部队即将开拔的前夜,自来也独自一人找到了正在营地边缘,望着星空默默恢复查克拉的星炎。
“星炎。”自来也的声音少了往日的跳脱,多了几分郑重。
“自来也老师。”星炎转过身。
自来也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短短数年,他已经从一个需要自己指导的毕业生,成长为了足以在战场上扭转乾坤、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苍炎魔瞳”。他心中感慨万千。
“战争结束了,我们很快就要回村了。”自来也说道,然后话锋一转,“但是,我暂时不回去了。”
星炎目光微动,并没有感到太意外。他想起了那片废墟中的三个孩子。
“是因为……弥彦他们?”星炎问道。
自来也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深邃而坚定:“嗯。那三个孩子,尤其是长门……我总觉得,他们身上蕴含着某种可能,某种……关乎未来忍界命运的可能。大蛤蟆仙人的预言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我想留下来,教导他们,观察他们,看看他们是否能走上那条通往和平的道路。”
他拍了拍星炎的肩膀:“村子那边,就交给你们了。朔茂、水门,还有你……木叶的未来,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来支撑。团藏那个老家伙,还有村子里的那些暗流……你要小心。”
星炎看着自来也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决意,知道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请您也多保重,雨之国……并不安全。”
“哈哈,放心吧!我可是妙木山的蛤蟆仙人自来也大人!”自来也又恢复了那副豪迈的样子,大笑着,“说不定下次见面,我就能写出轰动忍界的畅销书了!”
笑声在夜风中飘散,带着一丝离别的怅惘,也带着对未来的期待。
第二天,木叶大军启程。
在队伍经过那片废墟时,星炎看到,自来也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那里,他的身边,是三个小小的、眼中带着忐忑、希冀与无比坚定光芒的孩子——弥彦、小南和长门。
自来也朝着大军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转身,带着三个孩子,走向了雨之国深沉的内部,走向了一个未知的、充满挑战的未来。
纲手看着自来也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大蛇丸则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
波风水门来到星炎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看着那消失在雨幕中的几个黑点。
“自来也老师,选择了一条艰难的道路啊。”水门轻声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走下去的路。”星炎的声音平静,他收回目光,看向前方通往木叶的道路。
战争的硝烟已经散去,和平的曙光已然降临。
“回村吧,水门。”星炎说道,迈开了脚步。
“嗯。”水门点了点头,金色的发丝在初升的阳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