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温柔地洒在凌乱的床铺上。
沈星辞先醒了过来。
意识回笼的瞬间，昨晚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他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还被夜溟紧紧圈在怀里。
不同于以往那种带着不安的禁锢，这次的拥抱充满了占有后的满足和依恋，力道依旧不小，但并不会让他感到不适。
他抬起头，看向近在咫尺的夜溟。
夜溟还在睡，苍白的脸上似乎有了一丝极淡的血色，平日里总是微蹙的眉头彻底舒展开，嘴角甚至带着一点难以察觉的、餍足的弧度。
他呼吸平稳，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看起来异常安宁，甚至有种脆弱的美感。
沈星辞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睡得这么沉，这么毫无防备。
以往夜溟即使闭眼休息，也总带着一丝警惕，仿佛随时会醒来。
看来昨晚是真的累坏了。
他没有吵醒他，只是安静地躺着，目光描摹着夜溟的睡颜，手指无意识地轻轻卷着他散落在枕边的墨黑发丝。
过了不知多久，夜溟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猩红的眸子里最初带着刚醒时的迷茫和朦胧，但在聚焦到沈星辞脸上的瞬间，立刻变得清晰而明亮，里面盛满了几乎要溢出来的温柔和眷恋。
“……星辞。”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加低哑磁性，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早。”沈星辞笑着回应，凑过去在他冰凉的嘴唇上亲了一下，“睡得好吗？”
夜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收紧了手臂，将人更深地拥进怀里，低头深深吸了一口沈星辞颈间的气息，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好。”
从未有过的好。
他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沈星辞，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沈星辞锁骨上方一处淡淡的红痕，那里还残留着他昨晚失控时留下的冰冷印记。
“……疼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不疼。”沈星辞摇摇头，握住他戴着戒指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你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夜溟认真感受了一下，然后摇头：“很好。”
只是魂体深处那种被填满的、温暖而踏实的感觉太过新奇和强烈，让他有些沉醉。
他又忍不住低头，珍惜地吻了吻沈星辞的额头、鼻尖、嘴唇，动作轻柔而缱绻，带着一种事后特有的温存。
两人又在床上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直到沈星辞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
“饿了？”夜溟立刻支起身子。
“嗯，有点。”沈星辞揉了揉肚子，“起来弄点吃的吧。”
洗漱的时候，夜溟依旧寸步不离地跟着，眼神比平时更加黏糊，时不时就要从后面抱一下，或者偷个吻，仿佛开启了什么新的亲密模式。
吃早餐时，他也一定要紧挨着沈星辞坐，手臂环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看着他一勺一勺喝粥。
“你这样我怎么吃？”沈星辞无奈。
夜溟这才稍微松开一点，但视线依旧没离开过他。
整个白天，夜溟都处于一种极其愉悦和满足的状态。
他周身的阴气平稳而柔和，看着沈星辞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几乎有求必应，甚至主动包揽了所有家务，虽然方式依旧有点非人。
沈星辞看书，他就靠在他身边，安静地玩着沈星辞的手指，或者摩挲自己小指上的戒指，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然后凑过来索要一个亲吻。
沈星辞也由着他去。
到了晚上，沈星辞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夜溟习惯性地枕着他的腿假寐。
看着看着，沈星辞忽然感觉腿上的夜溟动了一下，然后，一颗由阴气凝聚而成的、更加晶莹剔透的“泡泡”晃晃悠悠地飘到他面前，里面包裹着幽蓝的星芒，比之前那个还要漂亮。
沈星辞惊讶地低下头。
夜溟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猩红的眸子里带着清晰的笑意和讨好，像个献宝的孩子。
“怎么又弄这个？”沈星辞笑着问，伸手碰了碰那个阴气泡泡，触感冰凉柔软。
“高兴。”夜溟回答，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
他今天心情特别好，好到想要做点什么来表达。
沈星辞心里软成一片，低下头，深深吻住他：“我也很高兴。”
夜溟回应着他的吻，手臂环上他的脖颈。
一吻结束，沈星辞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以后一直这样，好不好？”
夜溟用力点头，将他抱得更紧：“嗯，一直。”
小指上的银戒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冰冷，却仿佛也带上了一丝永恒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