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时，宋砚清是被后腰那点灼人的滚烫惊醒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他浑身一僵，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触感太过清晰，隔着薄薄的睡衣布料，带着脉搏跳动般的热度，沉甸甸地抵在他的尾椎骨上方，随着身后人的呼吸轻轻起伏。
宋砚清的呼吸骤然停滞，脑子里带着烟花炸开般的轰鸣，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他用了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是沈星辞的……
身后的人似乎被他的僵硬惊动了，哼唧了一声，手臂收得更紧，滚烫的热源又往他身上贴了贴，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
沈星辞的呼吸洒在他后颈，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湿热，还无意识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发尾，带着没睡醒的大型犬般的慵懒。
“别闹……”
宋砚清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点晨起的微颤，尾音几乎要绷断。
他试图往前挪挪，拉开点距离，后腰却被那处滚烫牢牢抵住，动弹不得。
布料摩擦带来的微痒和那点灼人的热度交织在一起，带着电流般的麻意顺着脊椎窜上天灵盖，烧得他指尖发麻。
他能清晰感觉到沈星辞的腿还缠在他的脚踝上，整个人带着八爪鱼般的纠缠黏着他，连呼吸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甜腻。
“宋总……”
沈星辞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含糊不清地贴在他耳边，“再睡会儿嘛……”
温热的气息扫过敏感的耳廓，宋砚清的身体瞬间绷紧，后腰那点滚烫似乎更烫了些。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喉结急促地滚动着，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人怎么能……怎么敢……
明明昨晚只是抱着睡觉，怎么醒过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床尾的“总裁”似乎被两人的动静吵醒了，懒洋洋地“喵”了一声，湛蓝的眼睛在晨光里亮了亮，看了眼床上纠缠的两人，又嫌弃地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们。
宋砚清深吸一口气，试图用仅剩的理智推开身后的人：“沈星辞，起来。”
“不起。”
沈星辞耍赖似的往他怀里蹭了蹭，鼻尖埋进他后颈的发间，声音闷闷的，“抱着宋总睡觉最舒服了……”
说话间，他的腿又往宋砚清身上缠了缠，那处滚烫的热源也跟着轻轻蹭了一下。
“！”
宋砚清倒吸一口凉气，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往头顶冲，连指尖都在发颤。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冷静自持，猛地翻身推开沈星辞，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沈星辞没防备，被他推得往床尾滚了滚，头发乱糟糟的，睡眼惺忪地看着他，眼里满是茫然：“宋总？怎么了？”
宋砚清没看他，猛地掀开被子下床，背对着他站在床边，手撑着床头柜，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晨光落在他紧绷的背影上，能看到他脖颈泛着一点不自然的色泽。
“没什么。”
他的声音硬邦邦的，带着点落荒而逃的仓促，“我去洗漱。”
说完，几乎是快步冲进了浴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浴室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却掩不住镜中那人紧绷的神情。
宋砚清看着镜中自己微沉的眉眼，抬手拍了拍脸颊，试图平复心绪，可指尖触到的皮肤却带着一丝异样的热度。
他闭了闭眼，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刚才那滚烫的触感，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膛。
沈星辞……这个混蛋。
他咬牙切齿地想，脸上却又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热意。
而卧室里，沈星辞看着紧闭的浴室门，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眼底的茫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意。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不争气的某处，低低地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点得逞的愉悦。
看来，他家宋总还是太不经逗了。
不过……
沈星辞舔了舔唇角，想起刚才宋砚清紧绷的背影和发颤的指尖，眼底的笑意渐渐变得深沉。
这副样子，真是……可爱得让人想一口吃掉。
他翻身下床，走到浴室门口，故意把声音放得软软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宋总，要不要一起洗？节约用水哦。”
浴室里的水声顿了顿，随即传来宋砚清压抑着怒火的声音：“滚！”
沈星辞低低地笑了起来，靠在浴室门上，听着里面越来越响的水声，眼底的光带着比晨光还要亮的璀璨。
看来今天，会是很有趣的一天呢。
————
宋砚清从浴室出来时，神色已平复了不少，只剩下脖颈还残留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痕迹，被他刻意用衬衫领口掩了掩。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白衬衫，袖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上面，连平日里偶尔会松开的领带都系得严丝合缝，仿佛想用这身规整的衣着，把刚才那点失控的窘迫全都裹起来。
沈星辞正坐在餐桌旁喂猫，看到他出来，立刻抬头笑弯了眼，桃花眼里的狡黠藏都藏不住：“宋总，早餐好了，你爱吃的溏心蛋。”
餐桌上摆着两碗白粥，一碟小菜，还有两个卖相精致的溏心蛋，蛋黄微微流心，泛着诱人的光泽。
宋砚清没看他，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拿起筷子的动作带着点刻意的平稳，却在指尖触到微凉的瓷碗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总裁”似乎还记仇，看到宋砚清坐下，叼着沈星辞递过来的猫条，转身就跳到了沙发上，用屁股对着他，尾巴尖还故意甩了甩。
沈星辞低笑出声，给宋砚清剥了个鸡蛋：“别理它，昨晚被我赶到床尾，正闹脾气呢。”
宋砚清没接话，低头喝了口粥，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压下了点心底的燥热。
沈星辞却没打算放过他，端着自己的碗往他身边凑了凑，几乎要挨上他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低的：“宋总，刚才在浴室……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点粥的清甜。
宋砚清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抬头时脸上已经恢复了惯常的淡漠，只是眼底的光还有点发飘：“吃饭。”
“哦。”
沈星辞应了一声，却故意用勺子舀了点溏心蛋的蛋黄，递到他嘴边，“尝尝这个，流心的。”
蛋黄的温热透过勺子传来，带着点黏腻的甜。
宋砚清侧头躲开，声音硬邦邦的：“自己吃。”
“哎呀，就一口嘛。”
沈星辞不依不饶，手腕微扬，几乎要碰到他的唇，眼底的笑意带着点耍赖的软意，“宋总昨晚抱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冷淡的。”
“沈星辞！”
宋砚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被戳中心事的恼羞成怒，脖颈那点淡色瞬间又深了几分。
沈星辞看着他微沉的神色，低低地笑了起来，终于收回手，自己把那口蛋黄吃了，声音含糊地说：“逗你的，看你这模样，真可爱。”
宋砚清没再理他，闷头喝着粥，却觉得嘴里的白粥都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连带着心跳都比平时快了半拍。
他知道沈星辞是故意的，故意用这些亲昵的小动作撩拨他，故意看他失控的样子。
可偏偏，他就是没办法真的生气。
就像现在，看着沈星辞低头笑时，右耳那枚暗红色耳钉在晨光里闪着光，锁骨处的淡色小痣若隐若现，他心里那点恼意，竟悄悄化成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软。
早餐在一种微妙的氛围里结束。
宋砚清起身拿公文包，沈星辞跟着站起来，替他理了理领带——指尖划过颈侧时，故意放慢了动作，带着点羽毛拂过般的轻痒。
“宋总，”他忽然抬头，眼底的笑意沉淀成一点认真，“晚上早点回来，我炖花胶鸡，你最近总熬夜，补补身子。”
宋砚清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声音低沉而温和：“好。”
沈星辞的眼睛瞬间亮了，带着落满了星光般的闪耀。
等宋砚清的车驶出小区，沈星辞才转身回了公寓，看着餐桌上还没收拾的碗筷，嘴角的笑意渐渐变得真切。
他走到客厅，抱起还在闹脾气的“总裁”，用下巴蹭了蹭猫脑袋：“你看，你爹地是不是越来越乖了？”
“总裁”不满地“喵”了一声，却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心，算是默认。
沈星辞低笑起来，低头亲了亲猫耳朵，眼底的光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