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门推开时，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机器的低鸣扑面而来。
江晏黎好奇地东张西望，带着新奇与好奇，鼻尖微微抽动，打量着四周琳琅满目的仪器。
沈星辞熟门熟路地拉着他走到一台复杂仪器前，指尖在屏幕上轻点，调出跳动的数据流。
“这是我们最近在调试的光谱分析仪，能捕捉到纳米级的粒子运动轨迹，精度能达到0.1纳米。”
江晏黎凑近看屏幕上跳跃的光斑，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兴奋与崇拜，语气里满是崇拜：“这就是你上次论文里提到的那个？我当时反复看了三遍，好多公式都没吃透。”
“嗯，”沈星辞侧身看着他，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想试试吗？操作很简单。”
“可以吗？”
江晏黎的声音带着点小雀跃，手指已经跃跃欲试地悬在操作台上，指尖微微发颤。
“按这个步骤来。”
沈星辞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一点点引导他操作按钮。
低沉的声音混着仪器的嗡鸣，带着私密的亲昵感，“先校准参数，再启动捕捉程序。”
旁边的师兄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仪器的光，小声跟师弟嘀咕：“我没看错吧？沈学神居然带新人？还手把手教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师弟啧啧称奇，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转了圈：“何止啊，你看他看那学弟的眼神，简直甜得发齁，我赌一包辣条，他俩绝对有情况，稳了。”
江晏黎没听到身后的议论，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当第一组完整数据跳出来时，他激动得差点拍手，声音里带着雀跃：“成功了！”
“很棒。”
沈星辞揉了揉他的头发，指腹蹭过柔软的发丝，眼底的笑意藏不住，“比我第一次操作时稳多了，有天赋。”
被心上人夸奖，江晏黎的脸颊有点热，刚想说什么，就见教授端着保温杯走进来，杯壁上还印着“敬业福”三个字，看到他俩时眼睛一亮。
“星辞，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很有天赋的学弟？”
“嗯，江晏黎。”
沈星辞把他往前推了推，掌心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
江晏黎紧张得手心冒汗，手指蜷缩起来，结结巴巴地喊：“教、教授好。”
教授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掌心温热：“不用紧张，星辞很少夸人，能被他看上，说明你确实有潜力，要不要来我的项目组试试？正好缺个助理。”
江晏黎的眼睛瞬间亮了，满是惊喜与期待，转头看沈星辞，眼里满是询问，对方朝他点了点头，他立刻用力回答，声音都带着点破音：“想！”
从实验室出来时，江晏黎还晕乎乎的，感觉像做梦，脚步都有点飘：“我真的可以进项目组？教授会不会只是客气一下？”
“当然，”沈星辞捏了捏他的手心，指尖带着安抚的力量，“你的测验卷我看过，最后那道题的思路很新颖，连系主任都夸了，教授也觉得你有想法。”
江晏黎猛地停下脚步，眼睛瞪得圆圆的：“测验卷是你看的？那道超难的附加题……”
“是我出的。”沈星辞坦白，眼底带着点狡黠。
江晏黎嘴角偷偷上扬，沈星辞抓住他的手，顺势牵住，指尖穿过指缝扣紧：“晚上想吃什么？庆祝你加入项目组。”
“都可以。”
江晏黎心里甜滋滋的，满是暖意，“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好吃。”
沈星辞笑了，眼底漾着温柔的光：“那去超市买菜，今晚我露一手，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两人手牵手逛超市的样子引来了不少目光，有阿姨推着购物车经过，笑着问：“小情侣出来买菜啊？真般配，都帅帅的。”
江晏黎的脸“腾”地红了，从耳根蔓延到脸颊，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沈星辞握得更紧，还一本正经地回答，语气认真：“谢谢阿姨，得多买点他爱吃的，最近瘦了。”
江晏黎气鼓鼓地瞪他，却忍不住弯了嘴角，带着点气鼓鼓的模样，却没什么真脾气。
回到沈星辞的宿舍，江晏黎才发现学神的宿舍居然这么整洁。
书桌上摆着几盆多肉，叶片胖乎乎的，窗台上还有个小小的天文望远镜，镜身擦得锃亮，完全不像室友说的“像酒店一样冷冰冰”。
“你居然养多肉？”
江晏黎戳了戳胖乎乎的叶片，指尖沾了点露水，“这颗叫什么？圆滚滚的好可爱。”
“养着玩，像你。”沈星辞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拂过耳廓，“都圆呼呼的，让人想捏。”
“我才不胖！”
江晏黎挣扎着反驳，却被抱得更紧，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的雪松香，清冽又好闻，心跳又开始不规律，急促而有力。
晚餐很丰盛，糖醋排骨、番茄炒蛋，都是江晏黎爱吃的，酱汁浓郁，色泽鲜亮，他吃得满嘴流油，腮帮子鼓鼓的，满是满足。
沈星辞看着他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自己没吃多少，光忙着给他夹菜了，骨碟里堆得满满当当。
吃完饭，江晏黎自告奋勇要洗碗，撸起袖子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结果差点把盘子摔了，洗洁精泡泡溅了一脸。
沈星辞无奈地把他推出厨房，指尖擦掉他脸上的泡沫：“还是我来吧，怕你把我宿舍淹了，赔不起。”
江晏黎坐在沙发上，看着沈星辞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夕阳的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连弯腰洗碗的动作都很流畅，突然觉得岁月静好，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平淡又温暖。
他拿出手机，偷偷拍了张照片，屏幕上的沈星辞穿着灰色家居服，侧脸柔和，连洗碗的样子都好看，他快速设成了屏保，还偷偷傻笑，笑得带着点狡黠的得意。
沈星辞出来时，正好看到他傻笑的样子，走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触感温热：“在想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温热的触感让江晏黎的脸瞬间爆红，像被火烧，他慌忙摇头，手都不知道往哪放：“没、没什么！”
沈星辞没拆穿他，只是拿起桌上的天文望远镜，镜筒闪着金属光泽：“晚上天气好，没云，带你去天台看星星？据说今晚有猎户座流星雨。”
“好啊！”
江晏黎眼睛一亮，满是期待的光，他还从没在学校看过星星，更别说流星雨了。
夜幕降临，天台上的风有点凉，带着草木的清香，沈星辞把外套披在江晏黎身上，带着自己的体温，两人并肩靠在栏杆上，天上的繁星密密麻麻，闪着细碎的光。
“那是猎户座，”沈星辞指着几颗亮星，形成清晰的四边形，“腰带那三颗星很亮，我小时候总对着它发呆，想知道宇宙外面是什么。”
江晏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星星在深色天幕上闪烁，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现在知道了吗？科学家有没有研究出来？”
“知道了，”沈星辞转头看他，眼底盛着星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宇宙外面，有你。”
江晏黎的心跳漏了半拍，撞进对方温柔的目光里，再也移不开，空气里仿佛有粉色的泡泡在冒。
沈星辞慢慢靠近，吻落在他的唇上，很轻，带着柔软的触感，带着点糖醋排骨的甜味。
江晏黎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回应，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两人加速的心跳和天上的星光，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蝉鸣。
沈星辞加深了这个吻，舌尖撬开牙关，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再也分不开。
很久以后，江晏黎才气喘吁吁地推开他，脸颊红得发烫，连脖子都染上粉色，眼睛却亮得惊人，满是光彩：“沈星辞……”
“嗯？”
沈星辞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笑意浓得化不开。
“我好像……更喜欢你了。”江晏黎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在心底泛起层层暖意。
沈星辞笑了，低头在他发顶亲了一下，动作轻柔：“我也是，一直都是，从见你的第一眼起。”
夜风温柔，星光璀璨，两个年轻的身影依偎在天台上，被月光镀上一层银边，静谧而美好。
江晏黎靠在沈星辞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沉稳而规律，感觉自己像是拥有了整个宇宙，温暖又安心。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从游戏里的虚拟陪伴，走到现实中的并肩看星，从陌生到熟悉，从心动到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