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布斯听到李昂这日气满满的话语,
“?”
有些狐疑的盯着他,
“你想说什么?‘顾问’先生。”
李昂直接开门见山,
“长官,我也不瞒着您,就像您也一直无条件的信任我一样。”
霍布斯终于察觉出不对味了,急忙起身,
“嘿!李昂!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李昂接着说道,
“是这样的,这帮人我知道,是新联邦的人,他们现在正跟野人帮开战。”
霍布斯有些懵的反问,
“所以呢?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李昂双手一摊,
“野人帮的老大跟我有点关系……所以……”
霍布斯回过味来,
“所以你打算借着警方的力量打掉新联邦?”
李昂点了点头,表示正有此意。
霍布斯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
李昂,
他慢慢放下杯子,金属底座在木质桌面上磕出一声轻响,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李昂脸上投下明暗相间的条纹。他微微前倾身体,手臂撑在办公桌上,
长官,这不单单是我跟野人帮的关系,而是新联邦的人已经越界了。他们不是在抢地盘——
手指点了点桌上那厚厚的案卷,
他们是在清理整个地下世界。
霍布斯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想起法医实验室里那具被剥皮尸体,想起被残忍割颅的无名尸体,被点上汽油活活烧死的焦炭遗骸。
让霍布斯觉得用枪处决这一做法,竟然很仁慈。
野人派克就是个混蛋,这点你我都清楚,
李昂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但他至少懂得规矩。而新联邦...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他们打算把华盛顿变成第二个华雷斯。
老警监的指节敲击着桌面,节奏越来越快。墙上的老旧时钟滴答声仿佛在倒数。终于,他长叹一口气,
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麻烦’先生。
李昂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现在是越来越喜欢霍布斯了,为人灵活不死板,职业道德底线随机应变,表面上一本正经,骨子里却比谁都懂得变通。
“两个小时,你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
长官放心,
李昂向前倾身,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上的案卷,
两小时足够把新联邦的杂碎送回老家。
霍布斯的眉毛几乎要飞出发际线,再次重复道,
两小时!多一分钟都不行!
他用力拍了下桌子,震得咖啡杯里的液体剧烈晃动,
到时候FbI那群西装暴徒介入,我可兜不住!
特别行动处那帮伙计...
李昂突然话锋一转,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打住!
霍布斯猛地抬手,像在拦截一辆失控的卡车,
上次你跟他们‘促进感情’,结果呢?我的小伙子们在医疗室躺了半个月!
老警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你是嫌我的退休金太多了是不是?
李昂无辜地眨眨眼,双手一摊作投降状。办公室里只剩下时钟的滴滴声和霍布斯粗重的呼吸。
当李昂走出霍布斯办公室时,手里已经攥着特别行动处的调动权限。
他嘴角微微上扬,
“呵,口嫌体直的男人,轻松拿捏~”
从警局出来,回到河畔别墅,安娜正窝在沙发里看全息投影的老电影。
见他进门,她赤着脚跑过来,李昂接住扑来的温暖身躯,鼻尖萦绕着德州阳光般的发香。
事情办完了?
安娜的手指在他后颈画着圈。
李昂含混地应着,俯身咬住她耳垂,
还顺了份。
夜深时分,李昂的唇轻轻擦过安娜熟睡的脸颊。她无意识地咕哝了句德州俚语,翻个身将羽绒被卷走大半。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裸露的肩头镀上一层银辉。李昂无声地笑了笑,指尖最后掠过她散落的发丝,身影如幽灵般滑出卧室。
李昂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门,打算出去的时候。
发现小家伙穿着草莓图案的睡衣,怀里紧搂着那只独眼小熊,光着小脚丫在一楼走廊地板上不安地蹭来蹭去。
大坏蛋...
她揉着眼睛,声音里还带着倦意,
你要去哪?
李昂蹲下身,平视着小家伙,
不是让你好好睡觉吗?
我睡不着...
蒂娜撅着嘴,手指绞着小熊的耳朵,
新房间的窗帘会动...
好嘛,还认床。
李昂转念一想,小家伙才搬来两天,认床也是正常的。
他想到昨晚蒂娜可能也是这样辗转难眠,又怕打扰他休息,只好一人一猫在客厅里玩耍来分散注意力。
想到这里,李昂的眼神不由得柔和下来,流露出一丝心疼。
他伸手摸了摸蒂娜蓬松的金发,轻轻说道,
“嘿,蒂娜,安娜姐姐现在很害怕,很孤单,现在我需要你去保护她,好不好?”
蒂娜眼睛一亮,踮起脚尖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湿漉漉的口水印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李昂嫌弃地擦了擦脸,作势要弹她脑门,
咦~脏死了!
小卡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尾巴高高翘起,在李昂裤腿上蹭来蹭去。李昂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跟屁虫,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都上去吧。
看着蒂娜抱着猫轻手轻脚溜进主卧的背影,李昂摇头笑了笑,轻轻推开门,争取不带起一点声音。
黑骑士也没有了往日的桀骜不驯,引擎声音小的像刚过门的小媳妇,扭扭捏捏。
……
华盛顿湖面在夜色中泛着幽暗的波光,秋风卷起的水浪不断拍打着岸边的鹅卵石。湖畔的杜邦庄园依旧戒备森严,高墙上的感应器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但对李昂而言,这些安保形同虚设。他如同夜色中的幽灵,轻松穿过层层安保,熟门熟路地来到了老威廉的卧室。
房间内弥漫着消毒水和药物的刺鼻气味。李昂径直走向角落的古董椅,动作熟练地为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他轻抿一口,发出满足的叹息。
目光转向病床,老威廉的状态比上次见面时更加糟糕。曾经叱咤风云,挥斥方遒的杜邦族长,如今只能依靠呼吸面罩维持生命。苍白的面容上布满老年斑,胸口微弱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
李昂微微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他有些犹豫——这老狐狸的状态,怕是随时都有可能咽气。要是谈话中途突然撒手人寰,那可就麻烦了。
察觉到此地不可久留的李昂,指尖已经触到了门把手。
但却听见病床方向传来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伴随着艰难的喘息。
阁下既然来了...
老威廉的声音像是从破旧风箱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嘶嘶的气音,
何不...陪我这个将死之人...聊几句...
李昂缓缓转身,夜色透过落地窗,那只骨瘦如柴的手颤巍巍地抬起,摘下了氧气面罩。
浑浊的双眼在黑暗中竟闪过一丝精光,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我一直在等阁下...李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