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成了精的人,立马都意识到了什么。
但想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殊不知,本来已经接近了真相,恰恰因为想得太多,错失了一次反攻乱臣贼子的机会。
而赵佶本来气势汹汹的上早朝,可是蔡京三言两语就化解于无形。
这让赵佶也无心早朝。
“调兵的事情,太师与殿帅府商议即可,无事退朝吧!”
撂下一句话,根本不等别人答话,赵佶就起身离开。
“恭送陛下!”
蔡京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眼里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且不说朝廷内部勾心斗角,各怀鬼胎,画面再次回到水泊梁山。
梁山聚义厅内,时迁将此事当作笑谈说与众人听。
卢俊义摇头苦笑:“你这鼓上蚤,还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许贯中轻笑道:“此举虽恶心了一点,却让朝廷无暇顾及我梁山,倒也妙极。”
众人哄堂大笑,唯有时迁眨眨眼:“小弟不过是给那昏君送了几条‘鱼’,让他知道民间‘有余’的味道罢了。”
又一阵大笑声响彻聚义厅。
“不过朝廷也都不是傻子,定能想出这是有人嫁祸,好在是恶心到了赵佶,也让赵佶彻底记住了王庆这个名字,今后王庆和蔡京老狗行事必定会引起同僚和赵佶的注意,这就够了。”
众人频频点头,皆赞同卢俊义的说辞。
此时的华夏,已经真正的进入了群魔乱舞的时代。
四大寇已经成型,也正式开始了博弈,而一些不甘寂寞之人,才刚刚开始崭露头角。
转眼已经是公元1111年的夏日。
夏日的热风卷过东溪村外的黄土道,扬起一阵迷眼的尘埃。
道旁柳树上的蝉鸣声嘶力竭,叫得人心头发慌。
晁家庄院内的老槐树下,六条汉子围坐一圈。
当中一张柏木桌上,摆着一坛村酿老酒,六七只粗瓷碗,却无人举杯。
“十万贯金珠宝贝,就从这黄泥冈上过?”
赤发鬼刘唐压着嗓门问道,他额上那块朱砂记愈发鲜红,像是要滴出血来。
吴用不紧不慢地摇着蒲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北京大名府梁中书,给他岳父蔡京送的生辰礼,年年这个时节过,今年比往年又加了三成,整整十万贯,我已打探清楚。”
“阿弥陀佛。”
一个胖大和尚摸了摸光头上的戒疤,假惺惺念了声佛号,“这等不义之财,活该取之济贫。”
公孙胜冷笑道:“道成师兄,你这出家人倒比我们这些俗人还心急。”
崔道成哈哈大笑,震得槐树叶簌簌落下:“我虽入了空门,却见不得贪官污吏搜刮民脂民膏!
这生辰纲,分明是梁中书在任上搜刮的民财,拿去讨好太师,咱们取了,天经地义!
去年的生辰纲不就落入了别人之手,别人取得,我们为什么取不得?”
说话之人,正是原着当中云游的恶僧,生铁佛.崔道成。
这次生辰纲的消息就是他在和好友云游之中偶尔得知,恰好路途巧遇刘唐,三个人一拍即合便来到了山东郓城东溪村和晁盖商讨此事。
吴用瞥了眼一直沉默的晁盖:“保正意下如何?”
晁盖摩挲着酒碗边沿,目光如炬:“干!这等富贵,胜过我们苦熬十年,只是须得谋划周全,万无一失。”
“小弟已有计较。”
吴用微微一笑,蒲扇在桌上轻轻一点,“黄泥冈地势险要,正是用计的好去处,只是尚缺一人……”
话音未落,庄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马蹄声。
几人同时变色,刘唐、崔道成已按住了腰间兵器。
“莫慌,”公孙胜侧耳倾听,“只一匹马,马蹄声轻快,不是官兵。”
不多时,庄客引进来一个白面郎君,约莫二十七八年纪,生得眉清目秀,步履轻捷,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在下白日鼠白胜,特来投奔晁天王。”
来人拱手行礼,目光在七人面上一扫,“听说诸位要取一套富贵,小人或许能帮上一二。”
公孙胜眼中精光一闪:“你怎知我们要做大事?”
白胜笑道:“智多星吴学究、托塔天王.晁盖、入云龙.公孙胜、赤发鬼.刘唐、生铁佛.崔道成、飞天夜叉.丘小乙,这东溪村忽然聚了这许多豪杰,总不会是来饮酒赏月的吧?”
只见吴用掐指一算,忽然笑道:“妙哉!七星聚义,正应天象!白胜兄弟来得正好,我们恰缺一个能扮作卖酒汉子的灵巧人。”
白胜拱手:“愿效微劳。”
吴用抚掌大笑:“如此,七星已聚!白胜兄弟,你且说说,有何妙计?”
白胜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小人别无长处,只善配制些蒙汗药,这药无色无味,下在酒里,任你是金刚罗汉,也要睡上三日。”
吴用眼睛一亮,接过药包仔细察看,忽然问道:“你从何处来?为何投奔我们?”
白胜面色一正:“实不相瞒,小可原本在黄泥冈附近做些小买卖,前日亲眼见梁中书府上的干办在冈上探路。
又听闻晁天王义薄云天,故此特来相投,愿助一臂之力。”
晁盖大手一挥:“好!白胜兄弟既然如此义气,便是我们自己人!”
吴用沉吟片刻,忽然将蒲扇在桌上一拍:“如此,计策已成!白胜兄弟可在黄泥冈上扮作卖酒汉子,我等扮作贩枣客商。
待那押送生辰纲的军汉到来,天热口渴,见有酒卖,必然来买。那时……”
他压低声音,将计策细细道来。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唯有公孙胜微微皱眉。
待计议已定,众人各自准备去了。公孙胜悄悄拉住吴用:“学究,这白胜来得蹊跷,你可觉得太过巧合?”
吴用摇扇笑道:“道长多虑了。白胜此人我早有耳闻,确是这一带的地头蛇,他消息灵通,投奔我们不足为奇。”
公孙胜掐指又算,眉头越皱越紧:“贫道方才起卦,见天魁星明亮,本该大吉,然旁有阴云遮蔽,恐生变故……”
吴用拍拍他肩膀:“道长放心,此事我已谋划多时,断无差错,纵有变故,我亦有后手。”
见吴用如此自信,公孙胜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对自己心中的猜忌,没有丝毫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