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当小鱼儿把王进带到校场,看到周侗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躺椅上看着操练的人马,他一时之间倒是把心中的疑问抛在了一边。
“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老爷子面前。
王进这突然的举动倒是把周侗给吓了一跳。
定睛一看是王进,周侗还当是在做梦一般,不禁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当眼前之人依然不变的时候,周侗当即就站了起来。
“进儿,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师弟去打扰你生活了?这个混账玩意,早就和他说过,无故不要打搅师兄师弟们的生活,可他……”
周侗话还未说完,王进开口打断。
“师父,没人去打搅我……”
王进也不废话,直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诉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周侗表情这才缓和下来。
“快起来,起来说话。”
招呼王进一声,周侗又说道:“还算老大想的周到,他要是无故去打搅你的生活,看我不收拾他。”
说了一句看似责怪,实则欣慰的话,周侗这才想起一件事情。
“你刚才说是什么球要害你?”
“师父,是高俅。”
“这是何人?”
如今的朝廷,早已经不是之前的人,周侗不知道到也在情理之中。
王进赶忙将高俅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周侗越听脸色越难看,到听完之后,脸色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
“看来就像老大所说,这赵宋管家的气数将尽啊!
一个踢球的人都能当殿帅府太尉,这不是纯属扯淡吗?
现如今的朝廷已经到了如此随意的地步了吗?”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都知道这事是扯淡,可偏偏赵宋的赵佶就这么做了,你又如何?
“罢了!罢了!这样的官家不辅佐他也罢!”
自言自语一句,周侗这才想到一事,“你说你是带着你母亲逃出来的,她人呢?”
王进往一个方向一指,周侗一看不由在自己脑门拍了一下。
“哎呀!怎么能让嫂嫂在外面挨冻,你们都不懂事吗?”
周侗埋怨一句,赶紧快步朝车架走去。
“嫂嫂,是我怠慢你了!”
周侗走到车架前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这可把周围的人给吓得不轻。
都在纷纷猜测,这车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周老爷子都要下跪?
王进赶忙上前就要搀扶,可周侗哪肯起来。
这里面的爱恨情仇,恩恩怨怨也只有周侗自己心里明白。
这时马车的帘子缓缓的打开,“周侗你这是干嘛?快快起来,你教进儿武艺,当年的恩情已经报答,如今进儿落难再次来投奔于你,已是我们乘你的情了,进儿快快把你周叔扶起来。”
王进再次去搀扶周侗,周侗重重的磕了一个,这才起来。
周侗作为长者就是一个知恩图报之人,教出的徒弟又岂会差。
当年王进的父亲救周侗一命,这让他一生都铭记在心。
即便王进的父亲已经不在,但这份恩情依然会延续。
“师父,听说我王进师兄到来了!”
就在这时,卢俊义率领众将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
“快快见过你师伯母。”
卢俊义不敢托大,尊师重道这是起码的礼数。
直接双膝跪在了马车的前方,“周侗徒弟,河北卢俊义拜见师伯母。”
而卢俊义没有自居梁山首领,却说周侗徒弟,这就纯属是个人情义,与他人无关。
“快起,快起,都是好孩子。”
即便年龄再大,本事再大,成就再大,在长者的眼中,始终都是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梁山众将,出于尊敬,也都是抱拳对着马车行了一礼。
不得不说,卢俊义的重生,倒是让这帮绿林的汉子都是懂了礼数。
俗话说:国尚礼则国昌,家尚礼则家大,身有礼则身修,心有礼则心泰。
可见“礼”的重要性!
“这应该就是王进师兄。”
“卢俊义见过师兄。”
卢俊义对王进母亲行完礼之后,接着又对王进行了一礼。
而王进也只是看在卢俊义对母亲的尊重上,微微抱拳,对这个师弟还没有完全的信服。
看到王进如此敷衍,周侗在一旁不由眉头一皱。
怎么说卢俊义也是救你于水火之中,你这样冷淡岂不是不妥。
就在周侗心中责怪之际,王进开口了。
“师父我先向你核实点事情。”
周侗心中一动,莫不是二人有什么隔阂?
“你说。”
“听说梁山在给百姓均分土地?”
周侗一头雾水,但还是本能的点点头。
“是有其事,梁山范围的百姓都知此事。”
“那这么多百姓,梁山可有这么多土地均分给百姓?”
周侗似乎心中已有猜测,脸上的面容不由缓和了一些。
“有多大的本事,办多大的事情,既然夸下海口,那就肯定是有这样的底气。”
看到周侗如此淡定,王进有点不淡定了,看来是自己误会了师弟,但他依然不死心,继续追问道。
“梁山一小校说,梁山已经打下了海外之地,不知这是真是假?”
“呵呵…”
周侗呵呵一笑,“如果这事搁在以前,有人说华夏有人打下了海外之地,我也不信,在我的认知当中海外之地在哪我都不知,又岂会打下海外的基业。”
王进认可的点了点头。
周侗接着说道:“可这事就这么真真实实的发生了,而且还是发生在我的亲眼所见之下。
要怪只能怪,我们之前的眼见太小了,小到限制了我们的想象力。
就像你师弟所说:眼界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
今后你既然上了梁山,参加了义军,你尽管把心放大,眼界放长,在你师弟这里,没有办不到,只有想不到。”
这话出口,王进不由一惊,在他心里周侗一直是一个老成持重之人,从不信口开河,从不妄下定论之人。
这一刻他能说出这样的话,要不是师父变了,要不是就是自己这师弟确实有这样的大本事。
“师父,此言非虚?”
周侗微微一笑,“进儿,倒是越来越谨慎了,这是好事,可我活这么多年又何曾说过一句假话。”
“请师父恕罪,是我执拗了!”
王进赶忙赔礼,随即转身看向了卢俊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