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全力以赴开始备战,而卢俊义已经又有了新的想法,而此事绝对是大事,可以说关系着天下百姓的温饱问题。
因成贵和揭阳岭富加相熟,所以卢俊义便派成贵下山拉拢李俊。
成贵虽然看似走的匆忙,但也是做了一番精心的准备。
此时他便扮作商贾模样,乘一叶扁舟顺流而下。
他身着褐色短打,腰间铁秤用布包裹,乍看像是普通商贩的秤具。
小船在江面上轻快地滑行,两岸青山如黛,风景如画,成贵却无心欣赏。
“客官,前面就是揭阳岭了,山下便是揭阳镇。”
船夫指着远处一片起伏的山峦说道。
成贵目视前方,眼神坚定,他付了船钱,上岸后直奔镇上的醉仙楼。
这醉仙楼便是成贵之前的碰头地点,而醉仙楼也是铁秤阎罗.富加的一处产业。
成贵进入酒楼,而此时正好是饭点,内部已经是人声鼎沸,跑堂的小二穿梭其间,生意倒是不错。
成贵要了张靠窗的桌子,点了一壶酒,几样小菜,慢慢啜饮。
“这位客官,可是从北边来?”
没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突然在成贵的对面坐下,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成贵抬头很是随意的打量了来人一眼。
此人浓眉大眼,皮肤黝黑,右手虎口处有一道明显的疤痕,此人便是铁秤阎罗.富加。
“北边来的商客,想买些江鱼。”
成贵说着暗语。
“江鱼有,但要现捕。”
富加接上暗号,随即压低声音,“成大哥,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精神。”
成贵微微一笑:“富加兄弟,你倒是发福了。”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共饮。
酒过三巡,成贵说明来意:“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想通过你引见混江龙.李俊。”
富加眉头一皱:“李大哥近来行踪不定,朝廷对他追捕甚紧。成大哥找他何事?”
“梁山缺水上能将,尤其是要寻一个对东南小国比较了解之人,卢俊义首领有意请他上山共襄义举。”
成贵直言不讳。
富加沉吟片刻:“李大哥性子刚烈,最恨被人约束。不过...…”
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若成大哥能证明梁山确实值得投奔,或许有机会。”
“如何证明?”
“明日午时,江边酒肆,李大哥会去那里会友。”富加压低声音,“但成大哥切记,不可强求,更不可泄露梁山之事给旁人知晓。”
成贵点头应允。
当夜,他在客栈中辗转难眠,思索着明日如何说服李俊。
窗外月光如水,远处江涛声声,如同战鼓擂动。
次日正午,成贵如约来到“渔歌”酒肆。
这是一座建在江边木桩上的简易建筑,三面环水,只有一条木板桥与岸相连。
成贵选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要了壶酒慢慢喝着,眼睛却不时扫视入口。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大步走入酒肆。
他身着青色短打,腰间别着一对分水刺,浓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行走间龙行虎步,气势不凡。
酒肆中不少人见了他都恭敬地点头致意。
“李大哥来了。”
富加不知何时已站在成贵身旁,低声说道。
成贵整了整衣襟,随富加走向李俊所在的桌子。
李俊正与几个渔夫模样的汉子说话,见富加带人过来,抬眼打量成贵,目光如电。
“李大哥,这位是我旧识成贵,有要事相商。”
富加介绍道。
李俊微微颔首:“坐。”
成贵抱拳行礼后坐下,开门见山道:“久闻混江龙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见面先是一通马屁,这就是现在的江湖。
李俊淡然一笑:“这位应该就是江浙四龙之一的闹海蜃.成贵吧!
成兄弟远道而来,不只是为了说几句恭维话吧?”
能被李俊一口叫出名字,成贵并不觉得好奇。
镇定自若的道:“实不相瞒,在下受人所托,特来邀请李兄共举大事。”
成贵直视李俊双眼。
这也是成功昨晚想到的最理想的办法,直言不讳,坦诚相待,更容易被人相信。
李俊眼中精光一闪,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只留富加在场。
待旁人走远,他才低声道:“可是梁山来人?”
成贵心中一惊,没想到对方如此敏锐,索性坦然承认:“正是,梁山卢俊义大哥久闻李兄水上功夫了得,更是对东南小国了解,特派在下前来相邀。”
李俊沉默片刻,突然大笑:“好个梁山,竟把手伸到揭阳镇来了!”
笑声戛然而止,他面色一沉,“我李俊自在惯了,不喜受人约束。成兄弟请回吧。”
成贵不急不躁,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李兄可知朝廷近日动作?”
“哦?”
李俊挑眉,眼睛微眯看向了成贵。
“泸州府现在内部已经出了告示,走私私盐者斩立决,李兄不会还不知道此事吧?”
成贵放下酒杯,接着道:“这事如果定性,开始执行,不知李兄还会如现在这般悠闲吗?”
李俊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
“朝廷要剿走私私盐者,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自欺欺人。”
成贵直视李俊,“你现在虽活的自在,可也整日提心吊胆,何况,李兄难道忘了当年在江州受的冤屈?那贪官污吏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李兄被迫落草,不正是拜他们所赐?”
李俊面色微变,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分水刺。
成贵知道说中了他的心事,但他准备再加一把劲,继续道。
“梁山聚义,高举义旗,奉行的宗旨是:立新法度,行大公正,让豪强不敢欺压良善,让百姓有冤可申,还要均田地、轻赋税、做到人人有饭吃、有衣穿,让天下百姓都过上这样美好的生活。
卢俊义哥哥更是仁义待人,众兄弟齐心协力。
若李兄加入,哥哥自会封你为一军之长。
到时李兄就不是单打独斗,身后可是有大批的兄弟支持,赵宋又有何惧哉!”
正当李俊沉思之际,酒肆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