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归墟海眼纳万川，混沌合道破虚空
星门的光辉在身后逐渐隐去，周遭是绝对的黑暗与死寂。这里并非寻常意义的宇宙空间，而是世界壁垒之外，规则混乱的“虚无夹缝”。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只有偶尔掠过的、足以湮灭大宗师的时空碎片和混沌气流。
东方白悬立于虚无之中，周身混沌星辰领域自然展开，如同一盏孤灯，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照亮方寸之地。他手中托举着那枚复苏度已达62%的古道种，种体散发着温润而古老的微光，与遥远深处某个坐标产生着强烈的共鸣。
“归墟海眼……”东方白目光穿透无尽虚无，锁定着那冥冥中的牵引。根据古道种解锁的记忆碎片，那里是诸天万界规则流转的终点之一，亦是起点之一，蕴含着最本源的“终结”与“初始”道韵，规则相对完备且隐蔽，是冲击破碎虚空的绝佳之地。
他不再犹豫，循着古道种的指引，身形化作一道融合了混沌与星辰之光的流影，向着那未知的坐标疾驰而去。虚无夹缝中危机四伏，狂暴的规则乱流、隐匿的虚空生物、乃至其他探索者遗留的陷阱，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但东方白将《混沌星辰不灭体》运转到极致，配合天道酬勤系统对规则的超强解析与预判，总能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或强行冲破阻碍。
【叮！宿主持续处于高浓度混乱规则环境，空间法则感悟大幅加深！】
【叮！成功规避一次规则风暴，身法运用熟练度提升！】
【叮！吞噬一只试图偷袭的虚空影兽，获得少量虚空规则碎片！】
系统的提示音伴随着他的前行不断响起，量化着他的“勤奋”与成长。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年，前方的虚无终于出现了变化。
一点微光乍现，随即迅速扩大，最终化为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缓缓旋转的漩涡。那漩涡并非由水构成，而是由无数破碎的世界规则、逸散的本源能量、乃至消亡文明的残骸汇聚而成，色彩斑斓却又带着万物终结的沉寂与虚无。它静静地存在于那里，吞噬着来自诸天万界的一切“终结”，又隐隐散发着孕育“初始”的微弱波动。
正是归墟海眼！
仅仅是靠近，东方白就感到自身的力量、规则，甚至灵魂都有一种要被拉扯、分解、融入其中的趋势。若非他根基雄厚，又有古道种护持，只怕瞬间就会被这海眼同化。
“便是此处了。”东方白在海眼边缘停下，目光灼灼。他能感受到，此地规则之完备、道韵之深邃，远超遗落神殿。在这里冲击瓶颈，成功率至少能提升三成！
他盘膝坐于虚空，将心神沉入体内。首先，是调动来自混沌新朝本土、赤血界、青木界那浩瀚磅礴的气运与信仰之力！这三股力量性质各异，本土气运中正平和，赤血界气运凶戾霸道，青木界信仰生机盎然，此刻在他有意引导下，如同三条奔腾的大河，开始向着他的识海、向着那枚古道种疯狂汇聚！
轰！
古道种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种体上的古老纹路如同活过来一般流转，贪婪地吸收着这汇聚了三个世界精华的资粮！复苏度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63%…65%…68%……
随着古道种的加速复苏，更多、更清晰的记忆碎片与规则感悟涌入东方白的心神。那是关于世界生灭、文明轮回、规则编织的古老知识，是远超此界现行武道体系的至高奥秘！
同时，他运转《混沌星辰不灭体》，主动吸纳归墟海眼边缘那精纯的“终结”与“初始”道韵。灰色的混沌之气与璀璨的星辰之力在他体内疯狂奔流，与海眼道韵碰撞、交融，开始发生某种本质的蜕变。他的肉身时而变得虚幻，仿佛要归于虚无，时而又凝实到极致，散发出开天辟地般的力量感。
【叮！古道种复苏度突破70%！解锁核心传承——《混沌天道图》残篇！】
【叮！宿主成功引动归墟海眼道韵，《混沌星辰不灭体》开始向《混沌天道体》进行本质跃迁！】
【叮！检测到宿主正在进行超高阶生命形态蜕变，天道酬勤系统进入超频辅助状态！所有感悟、修炼效率增幅提升至5000%！】
系统的辅助与古道种的传承，在此刻形成了完美的互补与叠加！
东方白的心神完全沉浸在了这场前所未有的蜕变之中。他仿佛化身混沌，于归墟海眼中沉浮，见证无数世界的诞生与寂灭，解析着构成万物的最基础规则。他的意识不断拔高，超脱了肉身的束缚，仿佛与这片浩瀚的虚无，与那庞大的归墟海眼，乃至与冥冥中连接着的三个世界融为了一体。
就在这玄妙的状态达到顶峰，古道种复苏度突破75%，《混沌天道体》的转化完成超过八成，已然半只脚踏入那玄之又玄的境界之时——
“找到你了！窃道者！”
一声充斥着无尽怨毒与贪婪的咆哮，如同亿万世界同时发出的哀鸣，猛然炸响在东方白的心神深处！这声音直接作用于灵魂，远比之前在破碎星域时更加清晰、更加恐怖！
归墟海眼之外的无尽黑暗中，粘稠如墨的深渊意志如同潮水般涌来，瞬间将这片区域笼罩！一道凝实了数倍、散发着真正“破碎虚空”级别威压的黑暗身影，自深渊意志中一步踏出！
正是蚀宙之主的真身投影！虽仍是投影，但蕴含的力量与意志，比之前强大了何止十倍！祂显然付出了巨大代价，才将如此强大的力量投射到这世界壁垒之外的归墟海眼！
“竟敢在此地合道……正好，将你与这归墟本源，一并吞噬！”蚀宙之主的投影狞笑着，直接伸出了那只由纯粹毁灭规则凝聚的巨手，覆盖了东方白所在的整片区域，连同那庞大的归墟海眼，仿佛要将其一把攥碎！
这一击，已然真正触及了“破碎虚空”的层次！是规则的绝对碾压！
关键时刻，东方白猛然睁开双眼！
他的左眼混沌，演化万物生灭；右眼星辰，倒映宇宙轮回。周身那正在蜕变的《混沌天道体》爆发出无量光，竟暂时抵挡住了那毁灭巨手的压迫！
“你来得正好！”东方白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执掌规则的绝对自信，“正好借你之力，助朕完成这最后一步！”
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主动引动那侵蚀而来的深渊毁灭规则，将其与归墟海眼的“终结”道韵、自身凝聚的三个世界气运信仰、以及古道种复苏带来的“初始”道韵，全部纳入体内那尚未完全成型的混沌天道之中！
“混沌天道，纳万川，定乾坤，开！”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能量在东方白体内爆发！他的身体仿佛化为了一个奇点，疯狂吞噬着一切力量——混沌、星辰、气血、信仰、终结、初始、毁灭……所有看似对立、冲突的能量与规则，在《混沌天道图》的统筹下，在天道酬勤系统的超频辅助下，被强行熔炼、统合！
咔嚓！
一声仿佛源自灵魂深处、又仿佛响彻诸天万界的碎裂声响起！
那层坚固无比、阻隔了此界无数天才俊杰的世界壁垒，在那汇聚了万界之力、熔炼了诸般规则的混沌天道冲击下，轰然破碎！
东方白的气息，如同挣脱了枷锁的洪荒巨兽，瞬间冲破了大宗师巅峰的极限，踏入了一个全新的、玄奥无尽的领域！
破碎虚空，功成！
磅礴无尽的力量如同星河倒灌，充斥着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一种“我意即天意，我道即天道”的明悟涌上心头。他感觉自身仿佛化为了规则的一部分，举手投足间，便可引动虚空之力，编织属于自己的法则！
他抬头，看向那因他突破而变得有些凝滞的蚀宙之主投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现在，该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