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肃清余孽，黑蛛现踪
金顶王帐之内，东方白端坐于狼王宝座，玄衣如墨，气息渊深。尽管刚刚经历一场惊天大战，他周身却无半分血腥与狼狈，唯有掌控一切的淡漠。雷猛与韩立肃立两侧，帐内烛火跳跃，映照着他们坚毅而狂热的面庞。
帐外，曾经喧嚣震天的王庭此刻陷入一种异样的死寂与忙碌。破军卫接管了各处要地，冰冷的刀锋监督着投降的苍狼卫士和贵族们清理战场、收殓尸体。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被漠北夜风的凛冽稍稍冲淡，却冲不散弥漫在每一个原苍狼部众心头的恐惧与臣服。
老祭司格根塔娜，此刻正佝偻着身子，双手捧着一份以兽皮和特殊颜料书写的名单，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向东方白汇报着：
“教……教主，此乃王庭直属各部族首领、长老，以及……以及此前与阿古拉最为亲近的几个大部族头人名册。其中，秃鹫部、血蹄部、风豹部三部，素来桀骜，部族战士众多，且……且与黑蛛似有往来，恐不会轻易臣服。”
他偷偷抬眼觑了一下东方白的脸色，又迅速低下，补充道：“还有……王庭宝库、粮仓、马场的位置与大致库存，也已初步清点完毕，账册在此。”
韩立上前接过名单与账册，迅速浏览，随即对东方白微微点头，确认信息大致无误。
东方白指尖轻轻敲击着白虎皮扶手，发出规律的笃笃声，在寂静的王帐内格外清晰。他没有去看那名单，目光仿佛穿透了帐篷，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格根塔娜。”
“老奴在！”老祭司浑身一颤，伏得更低。
“本座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持本座手令，带一队破军卫，前往你所说的那三个部落传令：限其部落头人及所有长老，明日日落之前，亲自前来王庭……不，是前来‘镇北城’觐见。过时未至者，视为叛逆，部落除名。”
他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令人骨髓发寒的决绝。
格根塔娜额头冷汗涔涔，连声应道：“是！是！老奴定将教主法旨带到！”他深知，这是投名状，若办不好，自己绝无活路。
“雷猛。”
“俺在！”
“派出信使，持赤血令，通告漠北所有已知势力，无论大小，限期五日，首领必须亲至镇北城宣誓效忠。同时，破军卫全面接管王庭防务，整编降卒，甄别人员。凡有异动者，或身负顽抗血债者，无需请示，就地格杀。”
“明白！教主放心，俺保证连只心怀鬼胎的苍蝇都飞不进来！”雷猛瓮声领命，眼中凶光一闪，大步流星走出王帐安排去了。
“韩立。”
“属下在。”
“你的任务不变，扩大侦查范围。重点监控那三个部落的动向，同时……深挖黑蛛在此地的所有线索。阿古拉与他们合作，绝不会毫无痕迹。”
“是！”韩立身影一晃，便融入帐外的阴影之中。
命令一条条下达，高效而冷酷。这座刚刚经历血火洗礼的王庭，如同一架被强行装上新引擎的战车，开始围绕着东方白的意志，轰然运转起来。
待众人领命而去，东方白才将心神沉入系统。新开启的【势力模块】界面呈现在脑海中，如同一个简略的战略沙盘。代表他直接控制的“镇北城”（原王庭）区域亮起，周围大片代表漠北的区域则处于灰暗和闪烁状态，标注着“未完全掌控”、“情报缺失”。模块还提供了粗略的资源统计（金银、粮食、马匹、矿石）和人员忠诚度评估（目前王庭区域普遍为“畏惧”和“臣服”，周边部落多为“未知”或“敌意”）。
“看来，光是武力压服还不够，需要尽快建立有效的统治体系。”东方白心中思忖。他注意到系统奖励的那次【特殊熔炼机会】，心念一动，将得自阿古拉的血狼牙弯刀以及那几株血齿草和部分地脉煞气液作为材料投入。
“系统，以‘血狼牙’为主材，融合血齿草精华与地脉煞气，定向熔炼强化【混沌破天拳】的煞气冲击与破防效果。”
【叮！熔炼开始……分析材料特性……融合中……【混沌破天拳】获得强化：攻击附带“血煞侵蚀”效果，可加速破坏对手护体罡气与经脉，对阳性、刚猛类功法有额外克制。】
一股灼热而凶戾的能量自系统空间反馈而出，融入东方白的拳意经络之中，与他本身的混沌内力交织、纯化，最终完美融合。他感觉自己的拳锋似乎更沉重了一丝，蕴含的毁灭意境中，多了一分无孔不入的侵蚀特性。
就在这时，他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精神力感知中，王庭西北角，原本属于苍狼王室子弟居住的一片华丽帐篷区，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与周围恐慌、臣服情绪截然不同的阴冷波动。那波动一闪而逝，隐匿得极好，若非他精神力经过系统强化又刚刚经历大战处于高度敏锐状态，几乎无法察觉。
“果然还有老鼠。”东方白心中冷笑，身形却依旧稳坐，仿佛毫无所觉。
夜色渐深，镇北城（原王庭）在紧张与肃杀中逐渐沉寂。大部分区域的灯火熄灭，唯有巡逻的破军卫脚步声和风中旌旗的猎猎作响。
子时前后，一道几乎与夜色完全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没有重量的青烟，悄无声息地避开了几队巡逻的破军卫，摸到了中央金顶王帐附近。黑影伏在一处阴影中，观察了许久，确认帐外守卫看似严密，却并无真正的高手气息（雷猛被故意调开巡视外围），帐内也只有一道平稳的呼吸声（东方白刻意营造的假象）。
黑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然，猛地从阴影中窜出！速度奇快无比，直扑王帐！他手中并无兵刃，但十指指甲瞬间变得幽蓝发亮，显然淬有剧毒，直取端坐帐中的那道身影的咽喉与心口！其气息阴寒刺骨，赫然也是一名后天大圆满的刺客，且精通隐匿与一击必杀之术！
就在他锋利的毒指甲即将触碰到目标身体的刹那——
端坐不动的“东方白”忽然如同泡影般消散。
“什么？！”刺客瞳孔骤缩，心中警铃大作，想也不想就要抽身后退。
但一只手掌，已经如同铁钳般，悄无声息地按在了他的后心之上。一股混沌磅礴、带着吞噬与归墟意境的力量瞬间涌入他体内，将他所有的内力、所有的生机，乃至他想要咬破毒囊自尽的动作，都彻底禁锢、瓦解！
“呃……”刺客浑身剧颤，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只有眼珠还能转动，里面充满了无尽的惊恐与绝望。
烛火重新亮起。东方白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冰冷如万载寒冰。
“黑蛛的虫子，总算舍得出来了。”东方白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告诉本座，你们在漠北还有多少据点？下一个目标是谁？说出来，给你一个痛快。”
那刺客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诡异的决绝。
东方白眼神一厉，并指如剑，一道混沌剑气瞬间刺入刺客眉心，并非杀他，而是强行搅乱其精神，阻止其可能存在的灵魂禁制或自毁手段。同时另一只手按在其天灵盖，北冥混沌诀运转，改良版的搜魂秘法发动！
“啊——！”刺客发出非人的惨嚎，全身剧烈抽搐，记忆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被东方白强行抽取。
零碎、混乱的画面和信息涌入东方白脑海：
……巨大的、编织着黑色蜘蛛网的祭坛……
……一个模糊的、带着金色蛛纹面具的身影……
……“漠北……棋子……失控……清除……”
……“中原……嵩山……联盟……时机……”
……“……下次……目标……是他的……”
信息到此戛然而止，刺客的大脑承受不住搜魂的霸道，彻底崩溃，气绝身亡。
东方白松开手，眉头微蹙。得到的信息有限，但关键点很清晰：黑蛛在漠北的势力被自己拔除，他们已视自己为必须清除的目标。并且，他们似乎在中原正策划着什么，与嵩山派等有关？而“下次目标……是他的……”这句话，让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嵩山派……左冷禅……”东方白眼中寒芒闪烁，“本座尚未去找你们，你们倒是先和这些阴沟里的老鼠勾结上了。”
他走出王帐，看着漠北辽阔的星空。漠北初定，但内忧外患并未消除。外部，有黑蛛这等神秘组织的敌视，有中原正道（如嵩山）可能的干涉；内部，那些大部族未必真心臣服。
“看来，这镇北城，需要尽快打造成铁桶一般。然后……是时候将目光，重新投向中原了。”他低声自语，一股更加庞大、更加霸道的野心，在这位魔教教主心中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