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崖顶风起,初现端倪
黑木崖的山道,依旧险峻奇绝,云雾在半山腰缭绕,将崖顶衬得如同仙境魔域交织之地。然而,当东方白率队抵达山门时,一股异样的气氛便扑面而来。
把守山门的,不再是往日那些虽敬畏却还算熟悉的面孔,而是换上了一批神情冷硬、眼神锐利、气息明显更加精悍的弟子。他们身着统一的玄色劲装,胸前绣着的日月图案似乎也比往常更加猩红刺目。看到东方白一行人马,尤其是感受到那八十余名破军卫身上尚未散尽的漠北风沙与血腥煞气时,这些守山弟子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但随即又被一种刻板的戒备所取代。
“来者止步!”为首的小队长上前一步,声音洪亮却缺乏应有的恭敬,“此乃日月神教总坛,请问阁下是?”
护卫队长眉头一拧,厉声喝道:“放肆!东方教主归来,还不速速打开山门,跪迎教主!”
“东方教主?”那小队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目光在东方白身上扫过,“据属下所知,东方副教主奉命外出公干,尚未有归来的讯息传来。且教主有令,近日教内戒严,无教主手令或向左使令牌,任何人不得擅入总坛。还请……阁下出示凭证。”
此言一出,东方白身后的破军卫顿时怒目而视,杀气隐隐升腾。他们随教主在漠北出生入死,踏破王庭,统一草原,何曾受过这等轻慢?
东方白端坐于白马之上,面色平静无波,仿佛没有听到那小队长的话语,也没有感受到身后部下的愤怒。他的目光,越过了这群守山弟子,投向了那隐于云雾之上的崖顶,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冰冷弧度。
“任我行……这便是你的手段么?封锁消息,更换守军,是想给本座一个下马威,还是想将本座拒之门外?”
他并未动怒,反而觉得有些可笑。这种程度的刁难,在他如今看来,如同孩童的把戏,毫无意义,却足以窥见任我行那日益加深的忌惮与……心虚?
“凭证?”东方白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那小队长的呼吸不由得一窒,“本座这张脸,便是凭证。”
他缓缓抬起手,并未指向任何人,只是对着那扇沉重的、由精铁混合硬木打造的山门,隔空轻轻一按。
【归墟大手印·震】的微弱运用,隔空发力!
“轰隆——!!”
一声沉闷的巨响,那需要数名壮汉才能推动的厚重山门,仿佛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砸中,猛地向内炸开!木屑混合着金属碎片四处飞溅,门后的几名守山弟子被这股巨力震得东倒西歪,骇然失色!
所有守山弟子,包括那名小队长,全都僵立在原地,脸色煞白,如同被冻住一般。他们这才真切地感受到,眼前这位玄衣男子,是何等可怕的存在!那绝非他们能够阻拦,甚至绝非他们能够仰视的存在!
东方白看也没看那些吓傻的弟子,驱马缓缓通过被强行破开的山门,声音冷漠地传入他们耳中:“守好你们的门。再有下次,碎的便不是门了。”
八十破军卫紧随其后,铁蹄踏过满地的狼藉,冰冷的眼神扫过那些瑟瑟发抖的守山弟子,无声的威慑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力量。
进入黑木崖内部,异常的感觉更加明显。沿途遇到的教众,无论是巡逻队还是普通杂役,在看到东方白时,无不露出惊讶、敬畏,乃至一丝慌乱的神色,纷纷避让行礼,却少了往日那份发自内心的熟稔,多了几分刻意的疏远与恐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教主,情况似乎不对。”护卫队长策马靠近,低声道,“属下感觉,教内的气氛很诡异。”
“嗯。”东方白淡淡应了一声,“有人不想本座回来,或者说,不想本座安然回来。”
他心中明了,这必然是任我行的手笔。自己漠北之行功成,威势大涨,已然严重威胁到了任我行的地位。封锁消息、更换亲信把守要隘,不过是第一步,后续必然还有更激烈的动作。而黑蛛的“蚀心计划”,恐怕也早已在神教内部悄然展开,与任我行的猜忌形成了某种共振。
他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居所,而是径直前往日月殿,那里是教主处理教务、召见属下的核心之地。
然而,在距离日月殿尚有百丈之遥时,一行人被拦住了去路。
拦路者,并非普通教众,而是十余名气息沉凝、眼神锐利、身着统一黑色服饰、袖口绣有金色火焰纹路的精锐教徒。为首一人,方面大耳,神态倨傲,乃是任我行的铁杆心腹,掌管神教刑堂的堂主——曲洋!(注:此处为剧情需要设定曲洋为任我行心腹,与原着不同)
“东方副教主,请留步。”曲洋拱手,语气看似恭敬,眼神却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教主正在殿内与向左使商议要事,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副教主远道归来,风尘仆仆,不如先回居所歇息,待教主传召再来觐见不迟。”
又是这一套!护卫队长及众破军卫脸上怒色更盛,手已按上了刀柄。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其心可诛!
东方白勒住马,目光落在曲洋身上,如同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曲堂主,”他声音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本座要见任我行,需要他批准吗?还是说,你这刑堂堂主,也想试试本座的手段,看看能否拦得住?”
曲洋脸色微变,感受到那股如同实质的杀意,心头一凛,但想到任我行的命令,还是硬着头皮道:“副教主恕罪,此乃教主严令,属下也是奉命行事,不敢……”
“不敢?”东方白打断了他,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本座看你敢得很。”
他话音未落,身形已如鬼魅般从马背上消失!
曲洋只觉眼前一花,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已然临身!他大惊失色,本能地就要后退并运功抵挡,但一只手掌已经如同铁箍般,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后面所有的话语都堵了回去!
快!太快了!快到曲洋这位后天大圆满的高手,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呃……”曲洋被扼住咽喉提离地面,双腿乱蹬,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发紫,眼中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他带来的那些刑堂精锐见状,纷纷怒喝着想要上前解救。
“滚!”
东方白目光一扫,一股磅礴的精神威压混合着漠北带来的血火煞气,如同风暴般席卷而出!
那些刑堂精锐如同被重锤击中胸口,齐齐闷哼一声,脸色煞白地踉跄后退,修为稍弱者更是直接一口鲜血喷出,瘫软在地,再也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曲洋徒劳挣扎的“嗬嗬”声。
东方白扼着曲洋的咽喉,如同提着一只待宰的鸡鸭,目光冰冷地看向那近在咫尺的日月殿大门。
“任我行,本座回来了。”
“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欢迎为你开疆拓土、扬威漠北的副教主的吗?”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殿门,传入了殿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砰!”
殿门被一股强横的气劲从内部轰开!
门内,灯火通明。任我行端坐于高大的教主宝座之上,脸色阴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周身气息起伏不定,显然怒到了极点。而向问天,则垂手肃立在下首左侧,眉头微蹙,眼神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任我行看着被东方白如同死狗般提在手中的曲洋,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强压着滔天怒火,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东方副教主,你这是何意?一回来就打伤守山弟子,强闯总坛,如今更是对教中元老动手!莫非你仗着些许功劳,就想造反不成?!”
“造反?”东方白嗤笑一声,随手将已经快要窒息的曲洋扔在地上,如同丢弃一件垃圾。曲洋瘫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看向东方白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本座若想造反,此刻你已是一具尸体。”
他踏前一步,走入日月殿内,目光直视任我行,一股毫不逊色,甚至更加深沉霸道的威势轰然爆发,与任我行的气势在空中狠狠对撞!
“本座只是想问问教主,我日月神教,何时变成了藏头露尾、阻挠功臣、听信谗言的藏污纳垢之所?!”
“还是说,教主你……怕了?”
最后三个字,如同三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入了任我行的心头!
任我行猛地一拍座椅扶手,精铁打造的扶手瞬间扭曲变形!
“东方白!你放肆!”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