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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无人之际,荒野的风吹过天丰驿站,带着浓郁的血腥气。

雷大川独眼扫过满地狼藉的尸骸,脸上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沉甸甸的释然与未尽之恨。

“头儿,都清理干净了。”

脸上带疤的校尉上前禀报,声音低沉。

“按您的吩咐,挖了深坑,尸体、兵刃、箭簇,所有痕迹都已掩埋压实,撒上了枯叶浮土。”

再过两场雨,这里就看不出什么了。

雷大川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被他亲手斩下的 “灰隼” 首级上。

那头颅被石灰简单处理过,面目狰狞,凝固着临死前的惊骇与不甘。

“嗯,做得利索。”

他沉声道,随即提起那颗头颅,用一块粗布包裹。

“你们先撤回城内据点,看好那个姓胡的管事和孙家小姐,没有我的命令,绝不能暴露。”

“头儿,您要去哪儿?”

雷大川望向京城的方向,独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楚与怀念:“老子…… 要去看看老兄弟。”

夜色深沉,京城外一片僻静的山坡。

这里并非官家陵园,只是游一君在信中提及的、他暗中安排埋葬赵乾和铁柱的所在。

两座新坟并立,没有墓碑,只有两块未经雕琢的青石作为标记,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

雷大川魁梧的身影出现在坟前,他缓缓蹲下,将包裹放在一旁。

粗壮的手指抚过冰冷的青石,仿佛能触摸到昔日袍泽炽热的灵魂。

“老赵…… 铁柱……”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边塞风沙磨砺出的粗粝,更带着难以抑制的哽咽。

“老子…… 来看你们了。”

他解开腰间悬挂的酒囊,拔掉塞子,将浓烈的烧刀子酒缓缓倾倒在坟前。

酒液渗入泥土,散发出辛辣的气息。

“狗娘养的‘影煞’,老子带弟兄们把他们连根拔了!”

三百多颗脑袋,一个没剩!

他对着坟茔,像是在汇报,又像是在倾诉。

“那个头目‘灰隼’的狗头,老子带来了,给你们祭旗!”

他将那颗头颅从粗布中取出,重重放在两座坟茔之间。

“你们在下面…… 可以闭眼了。”

雷大川仰起头,望着天边那轮清冷的孤月,独眼中水光闪烁,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他仿佛又回到了河朔,回到了那段与兄弟们并肩浴血的岁月。

脑海里浮现的,是细沙渡血战方歇,赵乾咧着干裂的嘴唇,把最后一口水递给受伤的弟兄,自己却舔着渗血的嘴角;

是饮马川决战前夜,铁柱默默擦拭着战刀,憨厚地笑着说 “头儿,跟着你杀匈奴狗,痛快!”;

是无数个军营篝火旁,兄弟们围着火堆,大声吹牛,唱着荒腔走板的边塞小调,分享着偷偷藏起来的肉干和劣酒……

那些粗糙而温暖的画面,与眼前冰冷的坟茔交织,让他胸口堵得发慌。

“说好了…… 一起喝酒,一起回乡……”

雷大川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化作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沉咆哮。

“是老子没护住你们!老子对不起你们!”

他猛地抓起酒囊,将剩余的酒液狠狠灌入自己喉中,火辣辣的感觉一路烧到心底,却烧不化那刻骨的悲痛与愧疚。

良久,他放下酒囊,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站起身。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荒寂的山坡上,如同一尊沉默的复仇石像。

“放心,”

他对着两座坟茔,一字一顿,声音斩钉截铁,如同宣誓。

“这还没完。”

背后指使的杂种,老子一个都不会放过!

你们的血,不会白流!

河朔男儿的命,得用他们的血来偿!

他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两块青石,仿佛要将兄弟们的模样永远刻在心里,然后毅然转身,魁梧的身影融入夜色,步伐沉重却无比坚定地向着京城的方向走去。

风穿过空寂的山坡,卷起几片枯叶,盘旋在那两颗沉默的青石和那颗狰狞的头颅之上,仿佛亡魂无声的回应。

同日,城西明镜湖畔,一座皇家别苑内。

朱琨屏退左右,独自立在临水的轩窗前。

深秋的湖面泛着冷冽的波光,几片枯荷在风中瑟缩。

他习惯于在此处静思,湖水的开阔能让他暂离王府的压抑,思绪也更为清晰。

他面前,一名身着绸衫、管事模样的人正躬身汇报,语气带着谄媚和得意。

“…… 王爷,钱家各处田庄、店铺、库房的交接都已顺利完成。”

咱们的人已经接手,账目也初步厘清,真是…… 啧啧,富可敌国,名不虚传啊!

光是现银和易于变现的珠宝古玩,初步估算就不下这个数。

管事伸出五根手指,脸上堆满笑容。

福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但随即眉头微蹙,打断道:“钱家的事,办得不错。”

孙家那边呢?

胡管事怎么还没来禀报?

区区一个孤女,处理起来需要费这么多时辰?

那管事脸上的笑容一僵,连忙道:“回王爷,小的也正觉奇怪。”

按约定,胡管事昨夜就该来回话的。

小的已派人去孙府查看了,想必…… 想必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或是那胡胖子又想耍什么花样,多盘问些细节……

福王 “嗯” 了一声,不再言语,但捻动扳指的速度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

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如同细微的冰刺,悄然扎入他心底。

胡管事是他用老的奴才,虽然贪婪,但办事向来稳妥,尤其是这种 “扫尾” 的脏活,从未出过纰漏。

就在这时,靖王朱珩未经通传,便直接闯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惊疑与烦躁。

“二哥!”

靖王挥退了那名汇报的管事,待其退下后,才压低声音,急切道。

“事情不妙!‘残月楼’那边,核心的那批人,尤其是‘灰隼’和他手下的精锐,全都联系不上了!像是凭空消失!”

朱琨负手而立,目光从枯寂的湖面上收回,眼中锐光一闪:“说清楚。”

“派去联络的人回报,楼里只说他们接了笔‘大买卖’出城了,然后便音讯全无。”

还有,孙家那边,胡管事昨夜就该来回话的,至今也未现身!

两件事叠加,绝非巧合。

朱琨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的繁复纹路,冰凉的触感让他心神稍定。

他沉默片刻,声音低沉:“什么样的‘大买卖’,需要‘灰隼’倾巢而出?”

做完之后,连个回信都没有?

钱呢?

货呢?

人都死绝了么?

最后一句,已是带着压抑的怒火。

靖王被他问得心头一颤,额角渗出冷汗:“二哥,你是说…… 他们被人……”

“灭了。”

朱琨吐出两个字,周遭空气仿佛都为之一寒。

他转身,目光如钩,死死盯住靖王:“能在我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让胡管事连同十几名好手在孙府消失,更能让‘灰隼’和他手下三百精锐刺客人间蒸发…… 这绝非寻常手段。”

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朱琨的指尖用力,几乎要嵌进玉佩的雕纹里:“三弟,我们可能惹上了一些人。”

其意不明,而从此刻起,你我要当心了。

有股阴诡的力量应该已悄然入京,并且…… 盯上了我们。

“是谁?难道是太子……”

“太子?”

朱琨冷笑,松开玉佩,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若有这等雷霆手段,之前就不会被我们逼得卸去监国之职,困守东宫了。”

“那会是谁?游一君?他不是还在江南养伤?”

“养伤?”

朱琨眼中精光暴射。

“别忘了他的根底!河朔!…… 尤其那些都是在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悍将!对游一君忠心耿耿……”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攫住了他:“如果…… 是河朔派来了精锐,为游一君报仇,…… 那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只有那些常年与匈奴军搏命的边军悍卒,才有这等实力和狠厉,能如此干净利落地吃掉 “影煞”!

靖王脸色瞬间惨白,想起关于雷大川的种种凶悍传闻,声音都带了丝颤抖:“二哥…… 那…… 那我们怎么办?”

朱琨强迫自己冷静,深吸了一口带着湖面水汽的凉气,眼中重新凝聚起阴鸷与决断:“慌什么!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是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河朔!”

传令下去:加派人手,严密监控京城所有出入口,尤其是通往河朔的方向!

动用所有眼线,在城里给我搜!

挖地三尺,也要把这群人揪出来!

王府和此处别苑的守卫加倍,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他顿了顿,语气森然:“还有,那个孙琬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她是关键!

找到她,或许就能找到那些人的尾巴!

就在福王与靖王因接连变故而惊怒交加,福王朱琨的命令被迅速且无声地执行下去。

一张无形而严密的大网,以福王府和城西别苑为中心,向着京城的各个角落铺开。

王府圈养的精干护卫、渗透在三教九流中的眼线、乃至五城兵马司中某些被牢牢掌控的将官,都如同被惊动的工蚁,开始了高速的运转。

城内,几处平日里人流混杂的车马行、码头货栈,在午后时分迎来了几批看似寻常的客人。

他们或询问近期货物往来,或打听是否有成队的陌生面孔入住,言语间看似随意,但那锐利审视的目光却不漏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

市井间一些消息灵通的也被暗中寻访,赏钱给得丰厚,问题却只有一个:近期可曾听闻有何处来了些带着边地口音、行事可疑的人?

城门口,盘查明显严格了许多。

尤其是通往西北、河朔方向的几处城门,守门的兵卒得了上头隐秘的吩咐,对任何结队而行、携带兵刃、甚至仅仅是身形彪悍、带有风霜之色的男子都格外留意。

过往文牒查验得比平日仔细数倍,稍有疑问便被带到一旁详细询问,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

然而,这一切的搜寻,却并没有结果。

雷大川及其麾下的河朔精锐,如同人间蒸发,又仿佛融入了京城中百万生民的海洋,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踪的线索。

这种异常的 “干净”,反而让感知到它的人更加心底发寒。

城西别苑内,朱琨负手立于窗前,湖面依旧冷冽,但他已无心欣赏。

听着心腹一次次回报 “并无发现”、“一切如常”,他捻动扳指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对方不仅手段狠辣,行事更是老练周密,远超他的预估。

这绝非普通的江湖仇杀,而是一次经过精密策划的行动后的完美隐匿。

“二哥,”

靖王朱珩烦躁地在室内踱步,失去了往日的骄纵,脸上带着一丝惊弓之鸟的仓皇。

“各处都搜遍了,一点影子都没有!难道他们插翅膀飞了不成?还是说…… 他们已经得手,撤出了京城?”

朱琨缓缓摇头,声音低沉而肯定:“不,他们没走。”

他转过身,眼中是沉淀下来的阴鸷:“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坏了我们的事,他们的目标绝不仅仅是‘灰隼’和胡管事那么简单。”

若真是河朔来的人,…… 他们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我们,才是他们最终的目标。

这个判断让靖王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那我们岂不是…… 时刻都在他们的窥伺之下?”

“没错。”

朱琨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们在暗,我们在明。”

如今我们在找他们,他们…… 或许也在等着我们露出破绽。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京城简图,目光落在几处关键节点上:“传令下去,搜寻不必停止,但要外松内紧。”

重点…… 转向防御。

我们的王府,各处产业,尤其是存放重要账册、与‘影煞’往来密信的地方,必须加派绝对可靠的人手,启用暗哨。

还有,那个孙琬琰……

他顿了顿,指尖重重地点在图上代表孙府旧宅的位置:“她是唯一的活口,也是他们可能与我们唯一的连接点。”

他们要么会杀她灭口,要么会利用她来指证我们。

无论哪种,找到她,至关重要。

加派三倍人手,给我一寸一寸地搜!

同时,放出风声,悬赏重金,征集任何关于孙家小姐下落的消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城外,一队看似寻常的车马,在清晨驶入了京城的朝阳门。

此时,漫天低垂的铅云,终被一道破晓的天光如利剑般从中撕裂,金色的晨曦从中奔涌而出,泼洒在冰冷的城墙与车驾之上。

为首马车朴实无华,车帘掀开一角,露出游一君清癯而沉静的侧脸。

他望着窗外渐次苏醒的街市,阳光落在他深邃的眼中,沉淀下历经风雨后的决绝与冷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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