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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沙渡寨墙上的血迹未干,喘息未定,匈奴军营地方向再次传来喧嚣。这一次,并非进攻的鼓声,而是一种带着戏谑与挑衅的嘈杂。

只见一队匈奴军骑兵缓缓出阵,簇拥着一根临时砍伐、削尖了顶端的粗大木桩。木桩上,绑着一个穿着脏污梁军高级将领服饰的人——正是昨日被俘的录事参军周炳良!

此时的周炳良早已没了昨日出征时的倨傲,头盔不知丢在何处,发髻散乱,脸上涕泪与血污混作一团,官袍被撕裂,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上面沾满了泥泞和不知名的污渍。他被牢牢捆在木桩上,如同市集上待宰的牲畜,身体因恐惧而剧烈颤抖,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呜咽和断断续续的求饶。

“饶……饶命……我乃大梁录事参军……我舅舅是王枢密使……你们不能杀我……要什么都可以谈……”

匈奴军骑兵将他高高举起,在细沙渡寨墙弓弩射程的边缘来回巡弋。一个通晓梁语的匈奴军嗓门洪亮,运足中气,朝着寨墙方向纵声呐喊:

“墙上的梁军听着!看看这是谁?!你们那位从朔方城来的‘周司马’!你们指望他来带领你们打胜仗,他却连一天都没撑过,就成了我大匈奴的阶下囚!”

“看看他这副熊样!像不像一条癞皮狗?这就是你们梁国皇帝和都统府派来的‘栋梁之才’?!”

“苏明远!雷大川!你们还要为这样的朝廷、这样的上官卖命吗?打开寨门,献出细沙渡,耶律揽熊大帅仁德,或可饶你们不死,还能赏赐金银女人!若负隅顽抗,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周炳良配合着匈奴军的喊话,发出更加凄厉的哀嚎:“苏防御使!救我!快救救我啊!他们要杀了我!我不想死啊!开门投降吧!算我求你了!朝廷不会怪罪你们的……”

丑陋,卑微,不堪入目。

寨墙之上,一片死寂。

所有梁军士卒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根木桩上,聚焦在那个曾经不可一世、如今丑态百出的“周司马”身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沉默中蔓延——是愤怒,是屈辱,是鄙夷,还有一种被背叛的冰冷。

他们在这里浴血奋战,守护疆土,而朝廷派来的“贵人”,却在敌人面前摇尾乞怜,劝他们投降!

雷大川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着斧柄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他几乎要从墙头一跃而下,将那丢尽颜面的蠢货连同那些耀武扬威的匈奴狗一起劈碎。

“二哥!”他低吼着,看向苏明远。

苏明远面沉如水,他抬手,轻轻按在雷大川紧绷如铁的手臂上。他的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或愤怒、或茫然、或悲戚的面孔,知道此刻,军心正在经历比刀剑更残酷的考验。

他没有立刻斥责周炳良的懦弱,也没有高声反驳匈奴军的劝降。他只是转过身,面向他的将士们,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与力量:

“弟兄们,你们都看到了。”

他指向木桩上的周炳良,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那就是软骨头的样子。”

“他代表不了大梁!更代表不了我们!”苏明远的声音陡然拔高,目光如炬,扫过全场,“他代表的是朔方城里那些高高在上、不知兵戈为何物的蠹虫!是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视我等边军将士如草芥的禄蠹!”

“我们站在这里,顶着箭矢,迎着刀锋,是为了他吗?”苏明远厉声喝问。

“不是!”墙头上,响起零散却坚定的回应。

“我们流血牺牲,是为了我们身后的父母妻儿!是为了河朔千千万万的百姓!是为了脚下这片祖宗留下的土地!”苏明远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音,撞击着每个人的心灵,“‘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我等从军报国,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岂会因一贪生怕死之徒的丑态,而动摇了卫国之志?!”

他的话,如同在即将熄灭的炭火中投入了干柴,瞬间点燃了将士们心中的热血与尊严。

“没错!我们不是为了这狗官打仗!”

“呸!软骨头!丢尽了我梁人的脸!”

“誓死不降!跟匈奴狗拼了!”

群情激愤,之前的屈辱与动摇,转化为了对周炳良的鄙夷和对匈奴军更深的仇恨。

苏明远趁热打铁,剑指城下:“匈奴狗以为,绑上一个软骨头的蠢材,就能动摇我细沙渡的军心?他们错了!大错特错!这只会让我们更加看清,谁才是值得效死的国士,谁才是该被唾弃的渣滓!”

他目光炯炯,声震四野:“弟兄们!让城下的匈奴狗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梁军风骨!什么叫做‘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吼!吼!吼!”

震天的怒吼再次从寨墙上爆发,声浪如同海啸,竟将匈奴军那边的嘈杂彻底压了下去。那吼声中蕴含的决绝与斗志,让城下巡弋的匈奴军骑兵都为之色变,座下战马不安地刨动着蹄子。

被绑在木桩上的周炳良,听到这山呼海啸般的“誓死不降”,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了,眼中只剩下彻底的绝望和灰败。

耶律揽熊在中军远远望见,眉头紧锁。他没想到,这“攻心之计”非但没能瓦解梁军斗志,反而激起了对方更强烈的同仇敌忾之心。

“这苏明远……竟有如此手段。”耶律揽熊冷哼一声,“也罢,既然他们想当英雄,那我就成全他们!传令,将那个废物拖下去,看着心烦!各军准备,午后,全力攻城!”

“是!”

木桩被拖走,周炳良如同一条死狗般被匈奴军骑兵带走,他的结局已然注定,无人再会关心。

细沙渡的寨墙上,气氛凝重却坚定。苏明远知道, 匈奴军攻心的较量失败,但真正的血战,才刚刚开始。他利用周炳良这个反面教材,成功地将危机转化为了凝聚力,让全军上下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为何而战。

“三弟,张将军,”苏明远沉声道,“耶律揽熊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波,将是雷霆万钧。告诉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整,修补工事,最残酷的战斗,还在后面。”

“明白!”雷大川和张达齐声应道,眼神中再无丝毫迷茫,只有与敌偕亡的决绝。

就在细沙渡前风云激荡、苏明远力挽狂澜之际,千里之外的西南官道上,那辆押送游一君的马车,正行驶在一段崎岖的山路上。

马车颠簸得厉害,游一君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脸色在颠簸中更显苍白。押送他的王队正骑着马跟在车旁,目光不时警惕地扫过车厢。

连日赶路,人困马乏。途经一处险要隘口,山路狭窄,仅容一车通过,一侧是陡峭山壁,另一侧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惊呼和马匹的嘶鸣!只见一辆运载木材的货车因为负载过重,车轴断裂,轰然倾覆,巨大的原木滚落一地,将本就狭窄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

“妈的!怎么回事?!”王队正勒住马,厉声喝问。

负责开路的几名兵士连忙上前查看,回报:“队正,是山里的樵夫运木车坏了,路堵死了,一时半会儿清理不出来!”

王队正骂骂咧咧地翻身下马,指挥手下兵士:“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帮忙搬开!耽误了行程,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混乱之中,无人注意到,道旁密林中,几双锐利的眼睛正密切注视着这一切。他们穿着与山民无异的粗布衣服,脸上涂着草汁,气息几乎与山林融为一体。正是雷大川亲自挑选、奉命前来探寻游一君下落的细沙渡精锐斥候!

为首的斥候队长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住那辆唯一的、有兵士严密看守的马车。他们一路追踪至此,终于确认了目标。

“队长,怎么办?路堵了,是个机会!”一名年轻斥候低声道,手按上了腰间的短刃。

队长缓缓摇头,目光扫过那些虽然忙于清理道路、但依旧保持着基本警戒阵型的都统府兵士,低声道:“不可妄动。对方人多,且是都统府的精锐,硬拼我们占不到便宜,反而会暴露,连累游都尉。”

他仔细观察着环境,以及游一君所在马车的位置,脑中飞快计算。他们的任务首先是确认游一君的安危和处境,并尝试建立联系,而非武力营救。

“看到马车旁边那块突起的岩石了吗?”队长低声道,“等他们清理道路,注意力最分散的时候,小五,你身手最好,摸过去,把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小指粗细的竹管,“塞进马车底板缝隙里。动作要快,要轻,绝不能让人发现!”

“明白!”被称为小五的斥候重重点头,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道旁的灌木丛中。

隘口处,王队正催促着兵士和那几个“樵夫”奋力清理滚落的原木,骂声、号子声、木材滚动声混杂一片,尘土飞扬。

游一君坐在马车内,微微撩开车窗帘一角,冷静地观察着外面的混乱。他注意到了那几个“樵夫”看似慌乱,实则颇有章法的动作,以及他们偶尔瞥向马车时那一闪而过的精光。

是明远派来的人!他心中一定。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马车底部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咔哒”声,若非他心神专注,几乎无法察觉。他不动声色地放下车帘,身体微微前倾,假意整理有些褶皱的衣袍,手指却悄然探向座位下方的底板缝隙。

指尖触到了一个冰冷、坚硬、细长的物体。他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将那东西抠出,藏入袖中。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靠回厢壁,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袖中那小小的竹管,却让他冰封的心湖泛起了一丝微澜。

道路终于被清理出来,车队得以继续前行。

入夜,在一处荒废的山神庙宿营。王队正安排好了守夜的兵士,将游一君安置在庙内相对完好的偏殿,自己则抱刀守在门口。

篝火噼啪作响,庙外传来野狼的嗥叫。游一君借口需要清净,遣开了名义上伺候实则监视他的小卒。他借着从破窗棂透入的稀薄月光,小心翼翼地取出袖中竹管。

拧开塞子,里面是一张卷得极紧的薄绢。展开,上面是以细沙渡军中暗语写就的寥寥数行:

“安否?周炳良被俘,耶律揽熊总攻在即,军心暂稳,然形势危殆。兄在都统府,可有脱困策?或需我等如何配合?盼复。———明远、大川。”

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度紧迫的情况下写成。每一个字,都透着细沙渡面临的巨大压力和两位兄弟对他的深切担忧。

游一君将薄绢凑近眼前,反复看了数遍,仿佛能透过这冰冷的字迹,看到苏明远焦灼的眼神,听到雷大川粗重的喘息。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庙中冰冷而带着霉味的空气。

周炳良被俘,在他意料之中,甚至可说是他暗中推动都统府内反对势力促成此局,意在剪除苏明远的掣肘。但阿耶律揽熊总攻在即,细沙渡兵力折损,物资匮乏,确是实实在在的危局。

“脱困策……”他低声自语。都统府内欲置他于死地的人不会轻易放手,西南之行看似流放,实则是想让他“病逝”于路途,或者“意外”身亡。王队正,就是执行这道密令的人。

他需要破局,不仅为自己,更为细沙渡。

目光再次落在那张薄绢上,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型。这个计划,需要借助外部力量,需要精准的时机,更需要……都统府内部那微妙平衡被打破。

他走到破旧的香案前,案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他伸出食指,蘸了蘸旁边瓦罐里残留的、不知何年何月的雨水,在布满灰尘的案面上,缓缓写下四个字:

“粮道,冯敬。”

写罢,他凝视片刻,用袖子轻轻将字迹抹去,不留一丝痕迹。

冯敬,河朔都转运副使,一个官职不高,却掌管着河朔前线部分粮草调度实权的人物更重要的是他有权限,也有能力,在不惊动都统府内某些人的情况下,调动一支奇兵。。此人并非赵长史一党,甚至因其刚正不阿而受过排挤,与游一君在都尉府韩老将军帐下时有过数面之缘,对其才能颇为赏识。

游一君无法直接联系冯敬,但他相信,明远派来的这些精锐斥候,一定有办法将信息传递回去。

他重新坐回角落的草堆,将那张记载着兄弟牵挂的薄绢,就着篝火的余烬,一点点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火光跳跃,映照着他苍白而沉静的侧脸。眼眸深处,是算无遗策的冷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远方袍泽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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