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只修炼千年的白狐,我被迫与残废总裁契约报恩。
他冷漠孤僻,却总在深夜温柔抚摸我的皮毛。
“摸够了吗?本大仙的毛都要被你撸秃了。”
直到那天,他忽然从轮椅上站起,一把将我搂入怀中。
“既然要报恩,不如以身相许?”
我震惊地看着他灵活的双腿:“你的腿.......”
他轻笑:“不多装几天残废,怎么骗你这只小狐狸上钩?”
..........
月色透过顶层公寓巨大的落地窗,泼洒进来,在地板上凝成一片银霜。
白郁,或者说,现在被迫冠上了“温白”这个可笑人类名字的大狐狸,正把自己团在客厅那张贵得离谱、也冷硬得离谱的真皮沙发角落里。
九条蓬松如云絮的狐尾几乎将他整个埋了起来,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流转着淡金光泽的狐狸眼,警惕地瞪着不远处轮椅上的男人。
萧沉。
他的“报恩”对象。
一个据说是商业帝国掌舵人,却残了双腿,性格阴郁古怪的人类男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安静,只有萧沉手指间一枚古旧玉戒偶尔划过轮椅金属扶手时,发出的极轻的“咔哒”声。
那玉戒,正是束缚他堂堂千年白狐,不得不屈尊降贵来这里当什么“贴身助理”的罪魁祸首——
祖上不知哪辈结下的因果,一道该死的契约,偏偏应在了这个人类身上。
想到这儿,白郁就一阵气闷。
成仙路上最大的劫难,恐怕就是这场莫名其妙的报恩了。
轮椅碾过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朝着沙发而来。
白郁浑身的毛几不可察地炸了一下,尾巴收得更紧。
又来了。
萧沉操控轮椅停在沙发边,月光照亮他半边侧脸,线条冷硬,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一言不发,只伸出手,精准地找到了那团雪白毛绒中最温暖蓬松的所在——他的后背,然后,掌心落下。
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力道,一下,一下,顺着毛发生长的方向抚摸。
白玉白郁僵着身子,忍了又忍。
那人类的掌心很暖,透过厚厚的皮毛,几乎要烫到皮肤。
这种感觉......陌生又别扭。
他可是要成就狐仙的大狐狸,不是人间那些靠魅惑混日子的狐狸精,更不是给人撸着玩的宠物!
一连七八天,每到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男人就像个幽灵一样靠过来,把他当成安抚玩偶。
终于,在萧沉的手又一次试图rua向他尤其敏感的耳后时,
白郁忍无可忍,猛地抬起头,一双金眸在暗处燃着薄怒:
“摸够了吗?”
他的声音清亮,带着点少年般的质感,此刻却压着火气,“本大仙的毛都要被你撸秃了!报恩可不包括这个!”
萧沉的手顿在半空,垂眸看他。
月光下,那双深潭似的眼睛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白郁以为是错觉。
他的手非但没收回,反而得寸进尺般,指尖轻轻挠了挠白玉白郁的下巴。
“毛质很好。”
他开口,声音低沉,没什么波澜,却像带着小钩子,“掉几根,也无妨。”
白郁气得差点一口狐火喷出来。
无妨?
他这身皮毛,灵气滋养千年,光泽胜雪,柔滑似缎,是多少精怪梦寐以求的宝物!到了这人类嘴里,就轻飘飘一句“无妨”?
他龇了龇牙,露出一点尖尖的、闪着寒光的犬齿,以示威胁。
萧沉却像是完全没看见,那只手依旧流连在他颈侧的皮毛间,
甚至,白郁惊恐地感觉到,那手指似乎......勾住了他的一缕长毛,轻轻绕了绕。
这人类!到底想干什么?!
接下来的两天,白郁明显感觉到萧沉抚摸他皮毛的时间变长了,而且那种抚摸......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再是单纯的顺毛,指尖偶尔会陷入绒毛根部,带着一种近乎审视的力道缓慢刮过,像是在确认皮毛的厚度,又像是在.......丈量什么。
弄得白郁浑身不自在,总觉得自己像一块待价而沽的毛皮料子。
他几次想炸毛抗议,但一对上萧沉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那点抗议就莫名其妙地噎在了喉咙里。
这人类,绝对有问题。
直到那个傍晚。
夕阳的余晖将天空烧成一片橘红,透过玻璃,给冷色调的公寓镀上了一层暖金。
白郁正蹲在窗边的高脚椅上,百无聊赖地用尾巴尖儿逗弄着一束透过玻璃的光斑,心里盘算着这该死的报恩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萧沉的轮椅就在他身后不远处。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
白郁一惊,倏地回头。
只见原本放在轮椅旁小几上的一个厚重水晶烟灰缸掉在了地毯上,而萧沉正弯着腰,手臂伸长,似乎是想去捡。
他的身体倾斜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角度,大半个身子几乎都要探出轮椅。
“喂!你.......”白郁下意识开口,想提醒他这样会摔。
话音未落,萧沉的身体猛地一滑,彻底失去了平衡,朝着地面栽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
白郁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地断了。
千年修行催动的本能快过思考,他只记得契约的核心——护他周全。
一道白影如闪电般从高脚椅上窜下,直扑向那个坠落的身影。
他计算好了角度和力道,准备在萧沉落地前,用自己的身体和蓬松的狐尾做个缓冲。
然而,就在他即将撞入萧沉怀中的那个刹那——
预想中沉重坠地的身体没有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精准地、甚至带着点早有预谋的意味,一把箍住了他扑过来的毛茸茸的身体。
巨大的冲击力让那身影微微后退了半步,便稳稳站住。
白郁整只狐都懵了。
脸颊撞上的是硬邦邦的、属于人类的胸膛,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能感受到其下温热的皮肤和强健有力的心跳。
鼻尖萦绕的不再是药味,而是一种清冽的、带着雪松气息的男性体息。
他僵硬地,一点点抬起狐狸脑袋。
映入眼帘的,是萧沉线条分明的下颌,再往上,是那双正低垂着,凝视着他的眼睛。
那里面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死寂与冷漠?满是得逞的、戏谑的,甚至带着滚烫占有欲的笑意。
他站着。
?他居然站着?!
白郁金色的瞳孔骤然缩紧,声音都变了调:“你的腿……!”
萧沉低笑出声,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搂在他腰间(如果狐狸有腰的话)的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他整个揉进身体里。
他低下头,灼热的气息拂过白郁敏感的耳尖(狐狸耳朵尖),嗓音低沉喑哑,带着致命的诱惑:
“不多装几天残废,怎么骗你这只小狐狸上钩?”
他顿了顿,看着怀中彻底石化、连九条尾巴都僵直成棍的白毛团子,嘴角勾起一个恶劣又迷人的弧度:
“既然要报恩,不如......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