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羽仙,慎。”
纸条上的三个字,像三根冰冷的针,扎在林笑笑(轩辕绝美)的心头。慎?是警告她这东西危险,还是警告她别再查下去?
与此同时,凌霜也带回了更确切的消息:帕子上的粉末,经王府内一位信得过的老医官辨认,确认就是乌羽仙无疑,而且纯度很高,并非寻常之物。
证据确凿!太后的药里,肯定被掺了这东西!
可现在知道了又能怎样?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谁干的,难道要她拿着这点粉末去指控苏清清或者太医院?打草惊蛇不说,还会被反咬一口。
林笑笑(轩辕绝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慧明师太死了,太后危在旦夕,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她?对手在暗处,手段狠辣,效率极高,她这种小打小闹的调查,根本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必须兵行险着!得想办法让太后醒过来,哪怕只是片刻!太后自己肯定知道些什么!
“凌霜姐姐,”她抓住凌霜的胳膊,眼神急切,“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暂时缓解乌羽仙的毒性?或者……刺激太后清醒一下?哪怕只能说一句话也行!”
凌霜皱眉:“乌羽仙之毒,在于侵蚀心神,损伤根本。强行刺激,恐有性命之危。且慈宁宫守卫森严,难以接近。”
“性命之危……总比现在这样不明不白地等死强!”林笑笑(轩辕绝美)咬牙,“至于接近……我有办法!”
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在她脑中成型。
当天下午,凤仪宫再次传出“噩耗”——长公主殿下因连日受惊,忧思过重,竟然一病不起,开始胡言乱语,口中反复念叨着“太后娘娘”、“乌羽仙”、“积香庵”等词语,状若疯癫!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皇宫。
小皇帝轩辕明澈第一个坐不住了,吵着要来看望皇姐。苏清清听闻,则是冷笑连连,觉得这疯女人又在装神弄鬼。而真正掌握实权的萧玦,在听到凌墨的汇报后,只是沉默片刻,便下令:“加派凤仪宫守卫,任何人不得打扰长公主‘静养’。” 这态度,暧昧得让人捉摸不透。
慈宁宫那边,海嬷嬷听闻后,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在太后又一次呕吐昏迷后,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深夜,慈宁宫侧门悄然打开一条缝,海嬷嬷独自一人,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脚步匆匆地走向凤仪宫方向。她没发现,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跟在她身后。
凤仪宫内,林笑笑(轩辕绝美)正躺在床上“装死”,心里七上八下。她在赌,赌海嬷嬷是太后真正的心腹,赌太后确实有未言之语,赌海嬷嬷在走投无路之下,会来她这个“同样知晓乌羽仙”的“疯公主”这里寻求一线生机!
当小莲悄悄进来,禀报海嬷嬷求见时,林笑笑(轩辕绝美)差点激动得跳起来!赌对了!
她立刻戏精附体,继续装出虚弱恍惚的样子。
海嬷嬷被引进来,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粉涂多了)、眼神涣散(努力对焦失败)的林笑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她屏退小莲,走到床前,压低声音:
“殿下……您白日里念叨的乌羽仙……究竟是何意?”
林笑笑(轩辕绝美)心中狂喜,面上却痴痴傻傻地笑:“乌羽仙……紫色的……好看……吃了睡觉……一直睡……皇祖母也睡……醒不来了……”
海嬷嬷浑身一震,脸色瞬间惨白!她扑通一声跪在床前,老泪纵横:“殿下!您……您真的知道!求殿下救救太后娘娘!老奴……老奴知道娘娘她是被奸人所害!”
林笑笑(轩辕绝美)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撬开了一条缝!她继续装傻套话:“谁……谁害皇祖母?是……是那个送粥的?”
海嬷嬷咬牙,眼中充满恨意:“是!就是苏清清那个毒妇!还有……还有太医院的张院判!他们勾结在一起!那粥里……那粥里加了别的东西,和娘娘药里的乌羽仙相克,才让娘娘毒发加剧!”
果然如此!林笑笑趁热打铁:“为什么……皇祖母……不说……”
海嬷嬷泣不成声:“娘娘……娘娘有苦衷啊!她……她手里有那毒妇和苏家……甚至……还有别人的把柄!她本想隐忍,待时机成熟……可没想到他们下手如此之快!娘娘昏迷前,曾清醒片刻,拉着老奴的手说……说若她有不测,让老奴想办法将一件东西交给……交给摄政王殿下!或者……交给值得信任的、能扳倒他们的人!”
东西?什么东西?林笑笑(轩辕绝美)心跳加速:“东西……在哪?”
海嬷嬷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娘娘藏得极其隐秘,在老奴身上……是一本……账册。”
账册?!林笑笑(轩辕绝美)眼睛瞬间亮了!难道是苏家或者其他什么人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的证据?
“给……给我……”她伸出手,装作无意识地去抓海嬷嬷。
海嬷嬷却犹豫了:“殿下……您如今这般模样……老奴……”
就在此时,窗外传来一声极轻微的猫叫——这是凌霜发出的信号,有人靠近!
海嬷嬷吓得魂飞魄散,猛地站起身。
林笑笑(轩辕绝美)也心里一紧,知道不能再拖了!她猛地坐起,一扫刚才的痴傻,眼神锐利地看着海嬷嬷,压低声音疾速道:“嬷嬷!我是装疯!为了套你的话,也为了自保!账册给我!我才能想办法救太后,扳倒奸人!再晚就来不及了!”
海嬷嬷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惊呆了,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长公主,一时竟反应不过来。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喧哗声和脚步声!似乎有人强行闯宫!
“没时间了!信我!”林笑笑(轩辕绝美)一把抓住海嬷嬷的手,眼神灼灼,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海嬷嬷看着她清明坚定的眼神,又想到太后昏迷前的嘱托,把心一横,迅速从贴身内衣的暗袋里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册子,塞到林笑笑手里!
“殿下!太后和老奴的性命……就托付给您了!”她说完,深深看了林笑笑一眼,转身快步从后窗溜走了。
海嬷嬷刚走,寝殿门就被人粗暴地推开!
领头的是苏清清!她身后跟着几个孔武有力的嬷嬷和太监,还有……太医院的张院判!
苏清清看着坐在床上、手里还攥着个油布包的林笑笑,脸上露出得逞的冷笑:
“长公主殿下,听说您病得胡言乱语,妹妹特带张院判来给您诊治!您手里拿的是什么?该不会是……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