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弟差点拍手叫好,手刚伸出来就被陆老二死死按住,
“祖宗欸,咱才刚来,别惹事。”
有陆峥延撑腰,桃夭夭腰板坐得愈发笔直。
哼,她又不求着人人都喜欢,管这二舅妈怎么说,伤不了她分毫。
二舅妈没想到陆峥延护媳妇护到敢怼她这个长辈,气得瓜子都不嗑了,重重哼了声,
“懒得要死,蛊惑男人的本事倒不小,峥延啊,二舅妈可不是咒你,娶妻娶贤,媳妇要是不贤惠,迟早搅得家里不得安生。”
“你一个军人,娶媳妇怎么能只看脸呢,大姐大姐夫也真是,都不拦着你点,怎么能任由你胡来。”
“你还年轻,一时被迷了眼也是正常的二舅妈可是为你好,你仔细考虑考虑吧。”
桃夭夭听明白了,这个二舅妈是在劝陆峥延和她离婚。
她仰头去看陆峥延,想听听这男人怎么说。
察觉到女孩的视线,陆峥延搭在她肩上的手稍稍用力,似在安抚。
男人声音愈发冷了,
“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会要求媳妇贤惠。”
“夭夭是爸妈为我定下的媳妇,我觉得她很好,军婚不是儿戏,既然我娶了她,这辈子也只认她,她既然嫁了我,有我在就什么都不用做。”
他看着双眼逐渐瞪大的二舅妈,语气隐隐带着嘲讽,
“不过二舅妈有句话说得对,娶了个好吃懒做的媳妇,确实会搅得家宅不宁。”
这话一出,二舅妈脸色再也绷不住了。
陈盼弟也没忍住,哈哈哈笑起来,
“三弟瞧你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骂二舅妈搅家精呢。”
她笑得抹起眼泪来,装模作样道,
“小辈们开玩笑呢,二舅妈你可别当真。”
二舅妈不敢和陆峥延呛声,但面对陈盼弟一个外姓媳妇还是嚣张得很。
她指着陈盼弟鼻头,
“哪有你说话的份,你们陆家媳妇一个个初二都不回娘家,莫不是来打秋风的?”
“我就没见过新婚第一年巴巴往男方亲戚家赶,难道是没娘家?也不知道大姐是从哪里拐来的这狐媚子。”
这话将整个陆家人全骂了,大家脸色难看,陈盼弟暴脾气再也忍不住,挽起袖子指着二舅妈鼻头叉腰怒骂,
“我去你奶奶个腿,嫉妒我家夭夭好看是吧,确实,就你闺女遗传的你这大蒜鼻三角眼,那是半分优点都没有,不仅丑,还和你一样好吃懒做。”
“再说我们回姥家咋了?吃你一粒米了?我们回来是看望姥姥姥爷的,张口闭口都是娘家,这么喜欢娘家你咋不回去?是没有吗?”
二舅妈没想到连侄媳妇都敢骂自己,她在家耀武扬威,天天踩在俩妯娌头上,何曾被这样骂过。
她气得仰倒,死死扒住门框才不至于往后跌去,颤抖着手指向屋内几人,
“你,你们……好得很呐,大姐就是这么教你们的?连长辈都敢骂?!”
一向不惹事的陆老二也沉了脸,他拉住欲暴走的媳妇,
“爸妈从小教我们要尊重长辈,但也不是什么人都配称长辈二字。”
就在这时,老太太房门打开,牛爱花搀扶着牛姥姥出来,听到堂屋门口的声音,老太太唬着一张脸,
“老二媳妇,你又在闹什么,你大姐和孩子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一个劲地逼逼,咋地,显得你能啊。”
“给老娘滚去厨房做饭去,一天天就知道躲懒,哪次不是老大老三家帮你。”
牛爱花瞥了眼堂屋里几个孩子,冲着厨房高声喊,
“凤英,出来,你要帮忙,有人可不领你这个情。”
听到婆婆的声音,乔凤英着急忙慌跑出来,连手上的水渍都没来得及擦干。
二舅妈见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委屈开口,
“妈,我可是你儿媳妇,你怎么能帮着外人说话。”
“何况我也是想帮大姐教孩子,新媳妇过门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屁股像是黏在凳子上,都不带挪步的,家里有一个懒货也就够了,要是再多一个,大姐家日子可咋过。”
牛爱花握了握拳头,爷爷的,手又痒了。
还是牛姥姥将她拦住,朝二舅妈怒斥道,
“自己一屁股屎都擦不干净,还有闲工夫管别家?滚滚滚,别在老娘面前碍眼,滚回你娘家去。”
说起娘家,二舅妈顿时蔫巴了,
“妈,我也是想帮着大姐敲打敲打儿媳妇,峥延可是小辈里最有出息的,怎么能随便娶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丫头。”
牛爱花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薅住二舅妈的头发,扯得她嗷嗷直叫,
“你咋这么大脸呢,摆婆婆谱摆到老娘儿媳妇头上了?”
她手下用力,口水狂喷到二舅妈脸上,
“既然你问了,老娘今天就告诉你,我家夭夭可是妈表哥的闺女的叔叔的侄女,比你这懒货亲近多了。”
“再敢多放一个屁,老娘剁了你这猪爪子!”
二舅妈吃痛求饶,脑子被这一连串关系绕晕,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只想把脑袋从牛爱花手里解救出来。
“大姐我错了错了,大过年的不兴吵架,你别跟我计较。”
“我保证再也不乱说了,你赶紧放手,头发要掉完了。”
牛姥姥见收拾得差不多了,给闺女使了个眼色,牛爱花见状这才将人松开。
陆家人一阵痛快,二舅妈直搓脑袋。
就在这时,一道不耐烦的女声响起,
“妈,你能不能管管你儿子,他又想去炸别人家茅坑。”
牛琴琴手里提溜着一个和陆老四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男孩手里紧紧攥着炮仗,胡乱扑腾着,活像那案板上的鱼。
看到屋檐下这么多人,牛琴琴先是一愣,飞快朝长辈打了声招呼,便将手里的小男孩推到了妈妈身边。
她脸上尽是烦躁与厌恶,
“我还要学习,你知道现在时间有多紧张吗,我还有一年多就要高考了,能不能别让我帮你看儿子!”
二舅妈接连吃瘪,现在连女儿都敢朝她嚷嚷,一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刚想发作,就见牛琴琴视线朝陆峥延的方向看去,一改刚才的厌烦,眸色顿时一亮。
“三表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