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NG一眼相中了,摆放在角落的,一款银灰色的虫系机甲。
它流畅的背部线条,锃亮的翼膜,坚硬厚实的铠甲,和头上光滑修长的角,让tUNG十分心动。
之前在N4星球时,tUNG主要负责飞船作战,摸到机甲的次数屈指可数。深入敌营时,穿的还是陆地作战的单兵机甲,除了防爆防子弹外,战斗能力很弱。
而这个虫系机甲,一看就很适合低空作战。
修长的角可以保证信号强度高,翼膜可以支持低空高难度飞行,而手部的机甲可以转换为战斗模式,无论近身搏斗,还是远程炮击,都能轻松拿捏。
tUNG满意地拍着它的侧翼,像在欣赏珍贵的艺术品。
清桐则看上了“剧毒蛇”,可以喷射毒液的单兵机甲,它外貌并不美观,青黑色的条纹遍布全身,背后是炮弹盒与毒液箱,小腿后侧装有喷射装置,可以飞行至50米高度。
但如果陆地行走,腿部负重偏大,适合短程作战,不适合长途跋涉。
而清桐在沙海的时候,经常每天徒步几十里,耐力早就锻炼出来了,就觉得无所谓,她很喜欢。
两人选中自己的机甲后,调试了一下午,终于调成自己满意的配置。晚上才开始调试别的机甲,就比搞自己那份简单多了,三天时间搞定35台机甲。
柳芙月等她们忙完才来巡视,见状故作高深地点评了几句,又把她们派去参加炮兵训练了。
“累了,我可以申请退役吗?”
清桐望着柳芙月远去的背影,扶额仰头感慨道。
“不可以,要强制服兵役的,嘿嘿。”
“几天前还不是强制的。”
“上了贼船,就由不得我们咯。”
tUNG一把揽住清桐的肩膀,无奈地叹气。
002号灯塔,重建的实验室。
杨琳做完最后一次测试后,将冷冻舱内的仿生人推出舱,在高婕的帮助下,搬到手术台上。
她给仿生人做完开颅手术后,将上万个微小电触手,连接到神经末梢,与仿生人的中枢神经相连通。另一端连接的是林冻的意识体,储藏在一个人脑大小的营养皿中。
这项工作耗时很长,还得防止传输中断,导致精神意识丢失,引起面瘫脑残之类的严重后果。
临近第二天清晨,林冻终于睁开了双眼,他得在营养池中待一整天,才能彻底恢复身体机能,和这副躯壳彻底兼容。
杨琳守了他20小时,到现在彻底坚持不住了。给林冻问好后,便摇晃着走回寝室,倒下呼呼大睡,雷都打不醒她。
高婕倒是还有精神,毕竟以前经常熬夜,而且她在唤醒过程中没出多少力。
林冻还处于快速眼动期,高婕将他眼皮拨开后,他的眼球依然在眼眶里快速转动,看上去有些骇人。
高婕一边拿着记事本,记录他的身体性能状况,一边在脑海里复盘杨琳的操作流程。
几天时间过去,林冻终于适应了新的躯壳,缓慢徒步,回到他破碎的家。
其实工人重建得挺迅速,但和林冻之前的家大相径庭。没有那么大的空间了,建筑构型也不再是灯塔,而是偏向大型碉堡。
林冻站在屋前,烦躁地骂了一句。
郭虎去训练步兵了,渡云师当然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不过很少派上用场。大多数时候,都让小云雀代劳。
毕竟小云雀的躯体耐用,坏了可以重造,但渡云师要是残了,就只能安装假肢了。
月球背面,313号灯塔及其分部。
极昼临近尾声,小云雀们操控渡桥的工作,已经做得得心应手,比渡云师之前的效率快了几倍。
部分渡云师症状减轻后,申请回来渡桥,高阳原本打算通过的。但小云雀们纷纷向他提议,让他们继续休息,现在不缺人手,而且效率更高了。
高阳属于务实派,见效率确实提高后,便让310-315的渡云师多加休息,暂时不用回来。
此举给了小云雀们一个翻身的契机,而骆云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契机。
当大部分渡桥都被小云雀们承包之后,渡云师们才意识到,他们轻飘飘地,拱手相让的繁琐工作,是所有生物的命脉。
到那时,局势已然天翻地覆。
001号灯塔,高阳的办公室。
下属向他报告,禁闭室里的男孩已经失去呼吸,只问出来“神童”是女孩,没有其他有效信息,是否需要就地火化。
“你抛出消息,我们要在昼夜更替时,就地处决拓荒者的领袖,把大网铺开,看有没有鱼上钩。”
“收到。”
通讯器传来月球背面的消息,高阳烦躁地挨个点开,机械性地给出回复。
“让310-315灯塔范围里,休息完的渡云师全都去270灯塔,在监狱旁边练兵,直接加编进陆军。如果表现出色的话,可以申请改兵种,转移至130号灯塔加入空军。”
“收到!”
余燕正躺在沙发上小憩,却突然接到参军的消息。她看到那两行字时,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她怎么都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还得去参军。
柳辰倒是看开了许多,就当是锻炼自己,多学一些技能,以后再遇叛乱或者末世,可以有更高的存活率。
两人唉声叹气地收拾行李,昼夜交替时就得启程,赶在天亮之前,要抵达军营,方便长官收编。
地下城,中心广场。
地上的拓荒者又送来了许多食材,棠雨休和清桐在指挥他们搬运粮食,以及印发粮票,保证供需平衡,不要通货膨胀。
清桐这些天跟着棠雨休,学到了很多知识,比日复一日渡桥的收获多了许多。
她很开心,能交到这么聪明的朋友。
tUNG认证的果然没错——她未来的闺蜜,是她的最强大脑。
313号灯塔,医院病房内。
徐泽的症状也缓解了许多,脸上的血污早已清理干净,肺脓肿在手术后,也恢复得不错。
从IcU转移至普通病房后,他每天按时吃药,接受治疗,精神状态逐渐恢复,又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但当他的伤疤快结痂时,一位不速之客的到访,磨灭了他本就微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