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已是凌晨。凌清玥立刻召集技术部门分析钥匙，却严禁陆知白参与。
“你需要休息。”她语气不容反驳，“明天开始高强度训练，你现在的状态无法应对接下来的冲突。”
陆知白回到房间，却毫无睡意。他想着那枚祖父留下的钥匙，思绪万千。忽然，敲门声响起。
门外是陈砚秋，端着两杯热牛奶。“聊聊？”她笑了笑，“凌姐的命令——让你放松点，虽然她的方式总是像下达作战指令。”
陆知白忍不住笑了。两人走到休息区，窗外天色微曦。
“凌姐她…一直这样吗？”陆知白忍不住问。
陈砚秋捧着杯子：“清玥姐是总局最年轻的特派员，也是‘非遗战争’的遗孤。”
她讲述起往事：十五年前，灵气复苏初期，境外势力联手袭击一处刚刚觉醒的“匠气”传承地。凌清玥的父母——都是顶尖的年画匠师——为保护传承火种，以生命为代价激活了禁忌阵法“万民镇煞图”。当时年仅十二岁的凌清玥被母亲推入地窖，脸上却还是被飞溅的阵法碎片划伤。
“那疤痕不是普通伤，”陈砚秋轻声道，“蕴含着‘镇煞图’的反噬之力，随时可能要她的命。但她硬是把这诅咒变成了武器，通过特殊训练，能短暂调用疤痕中的力量进行防御和洞察。”
陆知白怔住。他想起凌清玥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所以她不是冷漠，只是…习惯了用最高效的方式去避免失去。”陈砚秋叹气，“周老就像她的父亲，这次受伤对她打击很大。”
正说着，凌清玥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陈砚秋，你的值班时间到了。”
陈砚秋吐吐舌头溜走了。凌清玥走过来，递给陆知白一个平板：“你的训练计划。另外，明早七点，跟我去个地方。”
平板上显示着密集的训练科目：从匠气基础理论到实战对抗，甚至包括心理学课程。
第二天一早，凌清玥开车带陆知白来到城郊一座老宅。院子里，一位满头银发的婆婆正在晾晒剪纸。看到凌清玥，她笑眯眯地招手：“小玥来啦！这就是小陆吧？”
“秦婆婆是看着我长大的，”凌清玥的语气罕见地柔和，“也是国内现存最厉害的剪纸传承人之一。”
那天上午，陆知白坐在小凳上，学习最基础的“吉祥纹”剪法。秦婆婆的手像是有魔法，普普通通的红纸在她指尖变成飞舞的蝴蝶、绽放的花。
“剪纸啊，剪的是心，”婆婆慢悠悠地说，“心里混乱，剪出来的东西就带着煞气；心里有光，纸也能护人平安。”
她拿起陆知白剪得歪歪扭扭的如意纹，轻轻一点。那剪纸竟微微发光，传递出温和的暖意。
“瞧，你的心是正的。”婆婆笑了，“别被力量牵着走，要牵着力量走。”
回去的路上，凌清玥忽然开口：“我父母去世后，秦婆婆收留了我三个月。她让我每天剪一百个‘平安符’，剪到手指流血也不停。”她顿了顿，“她说，当你的心意能透过指尖注入死物，你就能真正开始‘驾驭’。”
陆知白看向窗外，第一次对这个冷硬的特派员产生了理解。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刚回基地，刺耳的警报响起！
“紧急情况！西区出现高能量反应！多个‘纸偶’正在攻击居民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