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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晨光穿透薄雾,为深圳的清晨披上一层淡金色的轻纱。空气中混合着草木苏醒时的清冽和远方传来的淡淡市井气息,预示着今日是个适合登高远眺的好天气。张泽明一如往日,身着利落的黑色裋褐汉服,墨绿色长裤,头发用明朝网巾整齐包裹,沉稳的气质中透着一丝远行的期待。他仔细检查着背包里的水壶、简易餐食和一条柔软的野餐布。
爱莉希雅像一只被晨光唤醒的精灵,雀跃地来到他身边。粉色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活泼的马尾,几缕发丝俏皮地垂在颊边,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泽明~你看!连天空都特别干净,像一块洗过的蓝宝石!? 一定是知道我们要去拜访山里的朋友啦!?”她粉紫色的眼眸闪烁着兴奋的光彩,精灵耳微微颤动,仿佛在聆听山风的邀请。今日她换上了一身便于活动的浅粉色运动装,更显娇俏灵动。
卡齐娜安静地整理着自己的小背包,咖啡色的长发也利落地扎起,那对高高竖起的鼠兔耳朵因期待而微微转动。“哥哥…山的味道…和地下不一样…有泥土和很多树叶的气味…”她小声说着,眼神中流露出对未知山林的好奇。玛拉妮则爽朗地拍拍每个人的肩:“嘿!爬山我在行!纳塔的山路可比这陡峭多了!保证把大家安全带上去再带下来!”她一身轻便的户外装束,逐浪客的活力仿佛随时准备迎接挑战。格蕾修依旧抱着她的素描本和笔袋,淡紫色的眼眸安静地扫过准备行装的众人,轻声道:“山的颜色…现在是朦胧的青色…等太阳升高,会变成翠绿色吧…”
一行人搭乘早班地铁,抵达梧桐山脚下时,阳光已变得明亮而温暖。山门处,巨大的牌坊投下庄重的阴影,与身后绵延起伏、绿意盎然的峰峦形成鲜明对比。爱莉希雅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满是植物叶片的清苦和湿润泥土的芬芳。“哇啊…这就是大山呼吸的味道吗?? 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清新起来了!?”
登山伊始,石阶蜿蜒向上,隐入茂密的林荫。玛拉妮一马当先,步伐矫健,不时回头提醒大家注意脚下湿滑的青苔。“跟紧我!这段路有点陡!”爱莉希雅则像只快乐的蝴蝶,时而蹦跳着追上玛拉妮,时而停下脚步,指着路边岩石缝隙中顽强生长的一簇野花。“泽明快看!这么小一朵,颜色却像火焰一样!? 它好坚强呀!?”张泽明跟在她身侧,目光温和,温声道:“草木有本心,幽谷自芳菲。于无人处绽放,更显生命之韧。”
卡齐娜则展现出“回声之子”对大地独特的亲和力。她不像其他人那样急于攀登,而是时常蹲下身,用指尖极轻地触摸路旁粗糙的岩石表面,鼠兔耳朵专注地捕捉着风中传来的、极其细微的声响。“哥哥,这块石头…有很深的纹路…像树的年轮…它是不是在这里躺了很久很久了?…”她偶尔还能发现一些嵌在岩层中、闪着微弱光泽的矿物晶体,会小心地指给张泽明看。“这个…像不像纳塔地下那种会发光的‘星星石’的碎片?…”张泽明会耐心俯身观察,颔首道:“然也。天地造化,藏于微末。卡齐娜慧眼独具。”
格蕾修则沉浸在她的色彩世界里。登山途中,她很少说话,但手中的画笔却不停。她时而在速写本上快速勾勒,记录下阳光穿过树叶缝隙投下的斑驳光斑,那光斑在她笔下化成了一片片跃动的金色碎片;时而又用彩铅涂抹,试图捕捉远处山峦在晨雾中呈现出的、不同层次的青灰色调。“雾气的颜色…是加了太多水的蓝灰…山脊的颜色…是掺了赭石的浓绿…”她喃喃自语,将视觉印象转化为独特的色彩语言。当一阵山风吹过,掀起林涛阵阵,树叶哗哗作响时,格蕾修会闭上眼睛,感受片刻,然后在画纸一角画下几道代表风声的、流动的蓝色曲线。
行至半山腰,有一处较为开阔的平台,设有石桌石凳。众人决定在此稍作休息。张泽明铺开野餐布,取出水壶和大家分享。爱莉希雅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脸颊红扑扑的,却笑得格外灿烂。“虽然有点累…但是心情超级好!?”她接过水壶,仰头喝水时,阳光勾勒出她脖颈优美的曲线,精灵耳尖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她忽然注意到格蕾修正望着远方的山岫出神,便凑过去亲昵地靠着她坐下。“格蕾修~是不是这里的风景美得让你都不知道先画哪里好了??”格蕾修轻轻点头,指着山谷间缭绕的、如丝如缕的云雾。“那些云…在慢慢走路…像白色的羊群…我想把它们和山一起画下来…?”
休息过后,继续向上攀登。越接近山顶,坡度越陡,石阶也愈发狭窄。有一段路甚至需要借助铁链扶手才能稳妥上行。玛拉妮自然担当起护卫的角色,守在队伍最后,确保每个人安全通过。爱莉希雅起初有些紧张,小心翼翼地抓着铁链,但很快就在张泽明鼓励的目光和玛拉妮沉稳的提示下放松下来,甚至还能回头对后面的卡齐娜和格蕾修喊话加油。“加油哦!上面的风景一定超棒的!?”
卡齐娜虽然体力稍逊,但韧性十足,她紧紧跟着格蕾修,偶尔在陡峭处,还会下意识地伸手虚扶一下前面的格蕾修,鼠兔耳朵因用力而微微绷直。“姐姐…小心点…”她的细心与善良在无声中流露。格蕾修则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即使攀爬辛苦,她也紧紧抱着画本,仿佛那是她与外界沟通最重要的桥梁。
终于,一行人成功登顶。刹那间,豁然开朗。整个深圳市的轮廓在脚下铺展开来,高楼大厦如同积木,远处的深圳湾宛如一条蓝色的缎带,对岸香港的山水也依稀可见。天高云淡,秋风送爽,令人心旷神怡。
“哇啊啊——!”爱莉希雅忍不住张开双臂,对着山谷大声呼喊,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几只飞鸟。“我们成功啦——!?”她的粉色长发在山顶的强风中肆意飞扬,脸上洋溢着征服后的巨大喜悦和满足。
张泽明立于崖边,任山风拂动他的衣袂,目光深远地眺望着这片熟悉的土地,温声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古人诚不我欺。”此情此景,让他心中涌起一股开阔与宁静。卡齐娜则找了一块平坦的石头坐下,微微喘息着,鼠兔耳朵却愉悦地轻轻摆动:“嗯…从上面看…城市好像一幅会动的地图…车子像小甲虫…”玛拉妮叉着腰,畅快地大笑:“嘿!这风吹得真舒服!比冲浪时站在浪尖上看海还痛快!”
格蕾修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欢呼,她默默地找了一个能够俯瞰全景的角度,坐了下来,打开了画本。这一次,她没有用线条和色块,而是直接用心灵感受着这壮阔的景象。她调色盘上的颜色变得前所未有的丰富和大胆:城市的灰蓝、植被的苍翠、天空的净蓝、云朵的洁白,还有阳光渲染出的金色光晕……她画笔下的风景,并非完全的写实,却更深刻地捕捉到了山顶视野的宏大与心灵受到的震撼,画面上仿佛流动着风的气息和光的声音。
爱莉希雅欢呼过后,安静下来,走到张泽明身边,自然地握住他的手,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泽明…”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带着一丝感动。“站在这么高、这么开阔的地方…看着我们每天生活的城市变得小小的…忽然觉得,平时那些小小的烦恼,好像也被风吹走了…? 心里变得好安静,好开阔…?”张泽明回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她掌心的温热:“登高望远,可涤荡胸襟。与尔同览此景,更觉天地宽广,心亦随之。”
他们在山顶停留了许久,分享着简单的食物和水,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宁静与壮美。下山的路似乎轻松了许多,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爱莉希雅虽然有些疲惫,却依旧哼着轻快的调子,偶尔还会调皮地踩一踩张泽明的影子。“今天爬了多少级台阶,我的脚趾头小人儿就跳了多少支舞!? 它们现在肯定累坏啦!?”她的话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回到山脚,华灯初上。返回工作室的路上,车厢里安静了许多,大家都带着一身疲惫却满足的惬意。爱莉希雅靠着张泽明的肩膀,几乎要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此日,山岚轻语,携手攀援,极目抒怀,共绘胜景。无需惊天动地,亦无繁复安排,唯有于秋高气爽之日,共享一份攀登时的相互扶持、一份于峰顶共览山河壮阔的胸怀激荡与一份归来时满载疲惫却内心充盈的深深安宁,便是最深长的温馨与幸福,悄然沉淀于彼此心间。